維茲的眼淚和那奇跡般盛開的虛空之花,如同一種無聲卻強有力的申辯,極大地動搖了星脈聖所內彌漫的懷疑與緊張氣氛。雖然索菲亞的警告依舊像懸頂之劍,但大多數人——即使是曾經最堅定的凱因和最理性的奧布裡——在麵對那個隻會瑟瑟發抖、眼淚化花的小東西時,也很難再硬起心腸將它視為滅世威脅。
監管依舊嚴格,但不再是充滿敵意的禁錮。石磐依舊沉穩地履行著他的職責,同時照顧著三個小家夥兩個嬰兒和一個虛空幼崽),但他的氣場中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維茲似乎也從那場可怕的“測試”中慢慢恢複過來,或許是感受到了周遭氛圍的細微變化,它變得更加大膽,開始更積極地探索它的“領地”——儘管範圍依舊被限製在監護區及周邊有限區域。
它逐漸適應了聖所的生活節奏。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來送特製的“能量布丁”現在是由石磐親自檢驗後送入),什麼時候阿斯特會溜過來跟它“聊天”通常伴隨著各種不靠譜的星際見聞和惡作劇計劃),什麼時候莉維婭會遠遠地看它它總是最期待這個時刻),甚至什麼時候諾克斯塔會邁著沉重的步伐從監護區外經過它會興奮地扒著屏障“啾啾”打招呼)。
而在這逐漸適應的過程中,維茲也迅速展現了它強大的學習能力和…被帶偏的潛力。而這個“帶偏”它的罪魁禍首,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阿斯特·星穹。
阿斯特發現,維茲對能量波動異常敏感,並且能進行極其精細的微觀操控——這簡直是惡作劇的絕佳天賦!更妙的是,它還能和諾克斯塔進行某種程度的“交流”,那頭笨拙的虛空潛獵獸似乎很樂意陪這個小不點一起“玩”。
於是,星脈聖所首席惡作劇大師,找到了他的新學徒和……坐騎?
事件:消失的報告板莉維婭正在回廊裡快步行走,邏各斯鏡片上不斷刷新著數據,手裡拿著一份剛整理好的關於近期星脈能量波動異常的分析報告她堅持工作,儘管還在休養)。突然,她感覺手上一輕,那份沉甸甸的晶體報告板竟然憑空消失了!
莉維婭一愣,猛地停下腳步:“嗯?”
她左右張望,空無一人。隻有不遠處,諾克斯塔慢悠悠地踱著步子走過,巨大的尾巴尖似乎無意地掃過地麵。而維茲則趴在監護區的屏障上,用爪子捂著臉,肩膀一聳一聳,發出細微的、“啾啾”的竊笑聲。
莉維婭的額角冒出一個井字:“阿斯特!是不是你搞的鬼?!”她幾乎能肯定,隻有那個家夥的星穹之力能進行這種空間小把戲。
遠處傳來阿斯特無辜的回應:“嘿親愛的,我可什麼都沒乾!也許是報告板自己想去散個步?”
莉維婭氣得跺腳,邏各斯鏡片開始發燙紅溫初期)。最後報告板在諾克斯塔的鬃毛裡被找到,上麵還沾著些許虛空口水。
事件:無限循環的回廊又一次,莉維婭需要去實驗室確認一個數據。她走過一個熟悉的回廊轉角,然後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起點?她皺皺眉,再次走過,結果依舊!第三次!第四次!
她被困在了一段不足十米的回廊裡!
“空間折疊?不對…是幻象!”莉維婭立刻啟動鏡片分析,果然發現回廊的能量場被極其細微的虛空之力和星穹之力混合乾擾,形成了一個視覺和感知上的微小循環。這種把戲能量層級很低,甚至不會觸發警報,但極其煩人!
而回廊儘頭,監護區的屏障後麵,維茲正興奮地蹦跳著,小爪子揮舞,顯然是在維持這個小小的惡作劇。而阿斯特則隱身在一旁,對著維茲豎起大拇指雖然維茲可能看不懂這個手勢,但能感受到鼓勵的情緒)。諾克斯塔則趴在附近,巨大的腦袋擱在爪子上,看得津津有味。
“維——茲——!阿——斯——特——!”莉維婭的怒吼聲響徹回廊,鏡片溫度急劇升高,甚至開始冒出細微的白煙紅溫中期),“給我解開!立刻!馬上!”
最終,是石磐沉穩的腳步聲打破了循環。他隻是平靜地走過來,那“不動磐石”的氣場就直接衝散了這點微不足道的能量乾擾。他看了一眼氣得滿臉通紅的莉維婭,又瞥了一眼監護區內立刻裝乖趴好的維茲和不知從哪裡吹著口哨冒出來的阿斯特,無奈地搖了搖頭。
事件:終極紅溫——咖啡杯裡的星空在經過數次小型惡作劇後,莉維婭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但她終究有疏漏的時候——比如,在她終於被允許喝一小杯低因咖啡,並且極度渴望這久違的享受時。
她小心翼翼地從自動飲品機接過那杯冒著熱氣的黑色液體,如同捧著聖杯。她深吸一口那熟悉的香氣,感覺連日的疲憊都消散了些。她走到休息區,準備坐下好好享受。
然而,就在她的嘴唇即將碰到杯沿的瞬間——
杯子裡黑色的咖啡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杯……縮小的、正在緩緩旋轉的璀璨星空!星雲、星團、甚至還有兩顆微小的彗星拖著光尾劃過,美麗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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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維婭徹底僵住,眼睛瞪得溜圓。
下一秒。
“阿斯特!!!!!!”
一聲足以震碎玻璃如果不是有能量屏障保護)的尖叫伴隨著滔天的怒火爆發了!莉維婭的邏各斯鏡片瞬間變得赤紅,如同燒紅的烙鐵,甚至發出了過載的嗡鳴聲紅溫極限)!她周身半惡魔的力量和一絲虛空能量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失控逸散,形成了一圈暗紅色的能量波紋,頭發無風自動!
“你把我的咖啡變成了什麼鬼東西?!給我變回來!立刻!否則我發誓要用你的星穹核心來過濾虛空渣滓!”
監護區內,維茲嚇得“啾”一聲鑽到了它的小窩最裡麵,用尾巴死死蓋住腦袋。諾克斯塔也低吼一聲,把大腦袋埋到了爪子下麵。
罪魁禍首阿斯特瞬間出現在莉維婭麵前,臉上帶著計謀得逞的燦爛笑容,手裡還拿著那杯真正的、完好無損的咖啡剛才他用一個極其逼真的幻象替換了它)。
“哎呀呀,彆生氣嘛親愛的!你看,你的咖啡在這兒呢!”他笑嘻嘻地把真杯子遞過去,“隻是開個小玩笑,給你看看我新研究的迷你星穹投影,是不是很漂亮?很適合放鬆心情……”
莉維婭一把搶過咖啡杯,檢查了一下是真的,然後狠狠地、幾乎是用砸的力度放在桌上,滾燙的咖啡濺出好幾滴。她指著阿斯特,手指都在顫抖,鏡片紅得嚇人:
“你!指使維茲!還有諾克斯塔!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搞這些!無聊的!愚蠢的!惡作劇!!”她每說一個詞就用力戳一下阿斯特的胸口雖然根本戳不動),“你是不是忘了索菲亞的警告?!忘了它可能潛在的危險?!忘了我們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你到底有沒有點正經樣子?!!”
麵對莉維婭的雷霆之怒,阿斯特依舊笑得沒心沒肺,甚至伸手想幫她擦掉濺到手上的咖啡:“放鬆,放鬆,莉維。就是因為它可能危險,才更需要讓它‘忙’起來,找點‘樂子’,分散注意力嘛。你看,它現在多開心,哪有空去想什麼毀滅世界?這叫戰略性疏導……”
“疏導你個星穹腦袋!”莉維婭徹底紅溫爆炸,追著阿斯特就要打。
而這場鬨劇,最終又以石磐無聲無息地出現,一手按住暴走的莉維婭,一手拎走笑嘻嘻的阿斯特而告終。育嬰室裡,被吵醒的諾拉和托爾發出了不滿的啼哭。
維茲從尾巴縫裡偷偷看著外麵雞飛狗跳的場景,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明白。它隻是覺得,那個紅溫的、會凶巴巴叫喊的莉維婭,雖然可怕,但好像……比之前那種帶著悲傷和懷疑看著它的樣子,要更有“生氣”得多。
它低低地“啾”了一聲,似乎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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