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脈聖所的夜晚,通常被兩種光芒籠罩:一種是阿斯莫德本體所在的星脈核心區流淌出的、滋養萬物的柔和星輝;另一種,則是莉維婭書房窗口透出的、代表“不搞定教案誓不罷休”的倔強奧術之光,那光芒如此熾烈,以至於路過的石磐叔叔都得小心繞行,生怕自己的衣角被無形的“備課怨念”點燃。
然而今夜,第三種微弱卻更加調皮的光源,正悄悄在諾克斯塔寬敞如廣場的龍巢邊緣閃爍——那是諾拉的星穹笑話機發出的、仿佛憋著壞笑的點點星芒,像是一群準備惡作劇的星光小精靈。
龍巢位於聖所後方一片依托山崖開鑿出的巨大平台上,俯瞰著下方沉浮的雲海與遠方的星脈山脈。諾克斯塔,這頭曾被阿斯特一念之間從毀滅巨獸變為星脈聖所首席“毛絨”雖然並不絨)吉祥物的北境黑龍,正將龐大的頭顱舒適地擱在前爪上,暗金色的豎瞳在夜色中像兩盞慵懶的燈籠,時不時瞥一眼身邊幾個鬼鬼祟祟的小豆丁,喉嚨裡發出類似巨型貓咪打呼嚕的低沉聲響。它背上,那片仿佛由凝固的深夜構成的鞍具區域,虛空能量體維茲正如同興奮的水銀般劇烈流動,散發出強烈的、帶著“快搞事快搞事”情緒的隱匿波動——它可是阿斯特“散養教育”理念的忠實擁躉。
五個小小的身影,利用陰影、自以為)嫻熟的潛行技巧以及維茲慷慨提供的“你看不見我們”光環,成功避開了夜間巡邏的石磐叔叔他正專注地思考明天給孩子們做什麼口味的營養粥)和可能熬夜研究“如何讓骷髏兵跳芭蕾”的克萊爾阿姨她實驗室裡傳來的古怪音樂完美掩蓋了外麵的動靜),溜達到了這裡。
“我……我的鱗片都快緊張得掉光了!”墨菲·湧歌的聲音比被海藻纏住腳踝的美人魚還要絕望,他緊緊抱著那本厚得能當盾牌使的《深淵及沿岸生物圖鑒幼兒啟蒙版)》,仿佛它能抵擋一切未知危險。“《寰宇聯合高級魔法學院學生行為規範》第137條補充條款明確寫著:‘凡未經監護人書麵同意、學院安保處備案及至少一名a級戰力教員陪同,擅自離校者,均視為嚴重違紀,需承擔包括但不限於打掃全校廁所、給厄喀德那刷鱗片等懲罰……’我們這已經不是違紀了,這是跨宇宙級作死啊!”
“墨菲!”諾拉雙手叉腰,儘管身高隻到人魚小哥的耳朵,氣勢卻堪比準備出征的惡魔領主,“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尤其是這種阻止天才少女拯救世界的老古董規矩!等我們帶著戰利品回來,洛德拉姆爺爺肯定會把那條規矩當場吃掉!”她得意地拍了拍腰間的小包,裡麵裝著她的三大法寶:笑話機終極武器)、珊瑚媽媽偷偷塞的“吃了能打嗝吐出彩虹”的能量軟糖補給),還有阿斯特老爸給的、會自動屏蔽“兒童不宜”危險區域並標注“可能有趣”地點的星際地圖兒童版,附帶誇張美化濾鏡,能把食人魔部落標注成“熱情好客的民俗文化村”)。
托爾·鐵影已經開始了他的攀岩首秀——目標是諾克斯塔比他整個人還高的爪子。他繼承自泰坦祖父的蠻力在此刻展現得淋漓儘致,可惜技巧為零,像隻喝醉的樹袋熊,扒著龍鱗邊緣原地撲騰,嘴裡還念叨著:“等我……等我爬上去……第一個……打敗怪物……讓爺爺……請我吃……一百個……烤肉餅!”
艾莉絲·光鑄站在原地,小臉繃得比石磐叔叔熬的粥還緊。她內心的聖光騎士團和叛逆小魔鬼正在激烈搏鬥。騎士守則在她腦中拉響最高警報,但“星脈突擊隊”這個閃閃發光的名字,又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她。她最終深吸一口氣,以一種近乎悲壯的語氣說:“即便……即便此行為嚴重違背了《守則》第11、37、82、137條……但,為了更高的目標……我們需製定詳儘的sop標準作業程序)!諾拉,目的地風險評估報告呢?飛行途中的應急預案包括但不限於遭遇星際亂流、被不明生物跟蹤、托爾暈龍嘔吐等情況)?還有,最重要的,我們如何確保行動結束後,不被莉維婭阿姨……‘清算’?”說到最後,她聲音都抖了一下,顯然“莉維婭的紅溫”是比任何怪物都可怕的終極存在。
賽琳·歐申納斯則已經飄到了維茲旁邊,這位外表八歲、實際年齡足以當宇宙化石的深海古神之女,伸出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手指,好奇地戳了戳流動的虛空能量。維茲立刻像找到玩伴的寵物,分出一小股能量,在她指尖繞成一頂歪歪扭扭的黑色小王冠。“嗯……”賽琳感受著虛空傳來的、充滿惡作劇期待的歡快情緒,用她那種空靈又帶點古老回音的腔調說,“此能量體表示,隱匿序列已優化至最大效能,並對此次‘非授權外出活動’表現出高度……嗯……愉悅?它還建議第一站可以去個方便事後甩鍋……哦不,是‘風景優美’的地方。”
“看!連維茲和賽琳都支持我!”諾拉趁熱打鐵,像隻靈活的星穹鬆鼠,三下兩下就躥上了諾克斯塔背上那個由維茲特意為她打造的、柔軟如星雲的王座自帶隱形安全帶)。“目的地?簡單!民主投票!”她唰地展開那張花裡胡哨的地圖,四個被標注得如同遊樂園的光點瘋狂閃爍,“銀月森林附注:蜂蜜蛋糕超讚!)、艾爾丹王國托爾老家,蹭飯方便!)、沙漠帝國皮克斯叔叔可能給好玩的小道具!)、北境凱蘭爺爺的酒館,說不定能蹭到一口麥酒!)!每人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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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蛋糕!”托爾聽到吃的,潛力爆發,終於一個翻滾成功上岸龍背),氣喘籲籲地大喊,“我投森林!”
“根據《投票公正法》第三章,”艾莉絲一邊艱難地往上爬,一邊嚴謹地分析,“我們應綜合考慮距離、安全性、補給難度……”“投森林!”賽琳打斷了她,指著地圖上森林旁邊維茲偷偷畫上的一個卡通蛋糕圖案。
墨菲在諾拉“不投票就把你留在聖所陪厄喀德那聊天”的“溫柔”鼓勵下,帶著哭腔投了森林。艾莉絲看著四比零算上賽琳)的票數,絕望地閉上了眼,投了棄權票但內心默默給森林加了半分,因為那裡確實有完善的精靈醫療設施)。
“全票通過!目標銀月森林,出發!”諾拉小手一揮,意氣風發。
諾克斯塔發出一聲壓抑著興奮的低吼,緩緩站起,龐大的身軀帶動氣流,吹得幾個小豆丁東倒西歪。維茲的能量瞬間包裹全場,從外界看,平台上隻剩下若有若無的空氣扭曲,以及……托爾因為恐高而突然爆發出的、跑調跑到星穹之外的歌聲:“哦~深海的姑娘~你為何~嗚哇!被諾拉捂住嘴)”
黑龍展開雙翼,悄無聲息地滑入深邃的夜空,載著五個未來的“英雄”和一堆即將爆發的麻煩,直奔那片注定要遭殃的……哦不,是等待被拯救的銀月森林而去。
·諾拉的日記寒假第一夜,空中補記)“成功起飛!自由的味道!就是托爾的破鑼嗓子差點讓我們暴露!艾莉絲還在試圖製定《空中行為守則》,被我用一塊軟糖堵住了嘴。墨菲緊緊抱著賽琳,賽琳好像在用古神語跟星星聊天?不管了!銀月森林,準備好迎接諾拉女俠和她的……呃,臨時組成的雜牌軍吧!第一個戰利品,必須是蜂蜜蛋糕……啊不對,是榮耀的象征!”
·珊瑚的焦慮日記寒假第一夜,徹底失眠)“完了!全完了!孩子們不見了!諾克斯塔和維茲也不見了!莉維婭的教案紙被她捏成了粉末!阿斯特居然還在笑,說‘孩子的想象力需要空間’?!空間?!他們都快跑到宇宙空間去了!洛德拉姆院長的追蹤魔法被一股熟悉的、帶著阿斯特風格的虛空乾擾給彈了回來!布雷克已經扛起他的戰錘了,說要把他兒子和那條‘拐帶孩子’的龍一起錘進地裡!石磐默默地去準備了五把最小號的掃帚……這是已經準備好讓他們掃廁所了嗎?天啊,我的托爾,你晚上睡覺不抱著海螺能睡著嗎?可千萬彆從龍背上掉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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