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脈聖所的晨曦透過巨大的水晶穹頂,柔和地灑落在光潔的地板上。然而,對於學院突擊隊的五名成員來說,這美好的一天始於一個不那麼美好的任務——打掃衛生。
莉維婭言出必行。沒有咆哮,沒有長篇大論的說教,隻有一張被奧術光輝精確標注、詳細列明了聖所所有公共區域包括但不限於大廳、走廊、訓練場邊緣、甚至厄喀德那的飼養池外圍柵欄)的清潔清單,以及五把量身定做、閃爍著“不好好乾活就會提醒”符文的小掃帚。
於是,聖所裡出現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諾拉負責打掃星光大廳,她一邊有氣無力地揮動掃帚,一邊對著腰間的笑話機小聲抱怨:“唉,早知道冒險的結局是掃地板,我還不如在家聽你講笑話呢。”笑話機適時地播放:“為什麼清潔工是最強的職業?因為……他們每天都在清理‘曆史’的塵埃!哈哈……呃,一點也不好笑。”諾拉癟癟嘴,繼續掃地,但眼神裡少了幾分浮躁,多了點沉思。
·托爾被分配去擦拭訓練場的武器架。他力氣大,乾得倒挺賣力,但毛手毛腳,時不時“哐當”一聲碰倒一排訓練木劍,然後手忙腳亂地去扶,嘴裡還念叨:“穩住穩住……比打巨魔容易多了……吧?”
·艾莉絲負責整理圖書館外圍散落的卷軸。她一絲不苟,將卷軸按大小、類彆分門彆類,擺放得比圖書館管理員還整齊,仿佛在完成一項神聖的儀式。隻是她偶爾會對著《星際冒險守則》的卷軸發呆,顯然阿斯莫德的話對她固有的規則觀念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墨菲的任務是清理觀星台下的水池裡麵隻有一些觀賞性的星光魚)。他戰戰兢兢,生怕掉下去,但發現魚兒很友好後,漸漸放鬆下來,甚至小聲地跟魚兒們介紹起深海的親戚。
·賽琳的工作最簡單也最神奇——用她的古神之力安撫偶爾煩躁的厄喀德那。她隻是靜靜站在飼養池邊,那頭前邪神就像隻溫順的大貓,用腦袋蹭蹭池壁,發出舒服的呼嚕聲,讓負責刷柵欄的石磐省了不少心。
大人們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並沒有時刻監視,但總能“恰好”出現在他們需要幫助或者偷懶的時候。
·阿斯特會突然從一道星光中閃現,塞給諾拉一塊糖果,擠擠眼說:“加油乾,我的小星星,掃乾淨點,下次你媽發火的時候還能少個理由。”然後又在莉維婭察覺前溜走。
·珊瑚總是“路過”,端來點心和果汁,心疼地擦擦托爾和諾拉頭上的汗雖然大多是急出來的),柔聲說:“慢慢來,注意安全,累了就休息。”
·石磐沉默寡言,但會在托爾快要搞砸時無聲地出現,扶穩武器架;會在艾莉絲夠不到高處時,默默遞上一個墊腳凳;會在墨菲對著水池發愁時,示範如何安全地清理。
·甚至連莉維婭,也會在傍晚檢查進度時,雖然依舊板著臉,卻會指出一些容易被忽略的角落,語氣平淡地說:“這裡,還有灰塵。”這幾乎算是一種另類的“指導”了。
在這種看似懲罰、實則充滿無聲關懷的日子裡,孩子們的身體是疲憊的,但內心卻前所未有地平靜下來。他們有了大量時間在一起,不是計劃著去哪裡闖禍,而是真正地交流。
“我那時候真的嚇壞了,”托爾在一次休息時,啃著珊瑚送來的餅乾,心有餘悸地說,“那個大棍子砸下來的時候,我以為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和珊瑚媽媽了。”“我的盾牌一點用都沒有,”艾莉絲低聲道,“規則書上沒說巨魔的力氣有房子那麼大。”“書……書裡說的弱點,根本來不及用……”墨菲小聲附和。諾拉看著夥伴們,第一次沒有搶著吹牛,而是輕聲說:“對不起……是我非要拉著大家去的……我差點害了大家。”賽琳安靜地聽著,然後說:“但我們現在都在一起,平安。”
一次,阿斯特看著孩子們坐在一起分享點心的背影,對身旁依舊麵色不虞的莉維婭說:“看,他們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不是嗎?”莉維婭哼了一聲,但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但願他們真能記住這次教訓。距離‘並肩作戰’,他們還差得遠。”“但他們在學習如何‘在一起’,”阿斯特微笑道,“這才是第一步,不是嗎?”
幾天後的傍晚,孩子們終於完成了第一階段的打掃任務,累得癱倒在聖所花園的草地上。夕陽給一切都鍍上了金色。
諾拉忽然說:“你們說,阿斯莫德曾祖父問我們能不能加入的時候,我們為什麼都覺得自己不行?”托爾回答:“因為我們打不過巨魔。”艾莉絲搖搖頭:“不僅僅是這樣。因為我們無序、衝動、缺乏真正的協作和責任感。”墨菲點點頭:“而且……我們好像並不是真的為了‘守護’什麼去冒險的。”賽琳總結:“我們,還沒準備好。”
諾拉看著天空中初升的星星,喃喃道:“所以,像石磐叔叔那樣默默守護大家,像珊瑚媽媽那樣關心每個人,像莉維婭媽媽那樣嚴格遵守規則雖然很可怕),像阿斯特老爸那樣在關鍵時刻可靠……這些,是不是比單單打敗一個怪物更重要?”
沒有人回答,但每個孩子心裡都在思考。那些曾經遙不可及的“入隊條件”,似乎不再僅僅是可怕的笑話,而變成了一座需要他們一步步去攀登的高山。
·諾拉的日記打掃衛生第n天)“累死了……掃地比打巨魔還累!不過,好像也沒那麼糟糕。和艾莉絲、墨菲、托爾、賽琳一起乾活,一起偷懶偶爾),一起挨罵經常),好像……比以前光想著冒險更有意思?阿斯特老爸說得對,莉維婭媽媽生氣是因為擔心我們。石磐叔叔不說話,但總是在幫我們。我好像有點明白‘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了。加入星脈突擊隊,還是要的!但下次,我要帶著大家,用真正厲害的方式去證明!畫了一個扛著掃帚的小星星,旁邊寫著‘加油’)”
·珊瑚的觀察日記幾天後)“孩子們打掃衛生快一周了。雖然還是會偷懶、會抱怨,但感覺他們沉穩了不少。諾拉和托爾吃飯不再狼吞虎咽,會等大家一起了。艾莉絲沒那麼死板了,昨天還幫墨菲整理了掉進水池的刷子。墨菲也敢大聲說話了。賽琳還是老樣子,但孩子們更願意圍著她了。莉維婭嘴上不說,但我發現她悄悄減輕了明天的打掃區域。阿斯特說得對,這次‘懲罰’,或許是他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畫了五個靠在一起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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