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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上古之廳與認知顛覆(1 / 2)

在古神歐申那斯與厄喀德那出人意料的道歉與贈禮之後,籠罩在深海之淵上空的緊張與尷尬氣氛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敬畏、好奇與隱隱興奮的奇異平靜。兩位化為人形的古神,舉止間恢複了那種源自無儘歲月的從容與威嚴,但看向孩子們的目光,尤其是看向小艾莉西娜和坎普時,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和與探究。

“隨我們來吧,小客人們。”歐申那斯人形)優雅地一揮手,前方幽暗的海水如同被無形之手分開,顯露出一條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由純淨能量構築的通道。通道的儘頭,隱約可見一扇巨大無比、雕刻著無數繁複星空與深海生物圖案的古老石門。

“那裡便是‘上古之廳’,記錄著深海國度,乃至這個世界最古老記憶的地方。”厄喀德那人形)聲音沉穩地解釋道,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尤其在墨菲身上停留片刻,帶著一絲屬於師長和父親的期許。

隊伍跟隨著兩位古神,乘坐貝舟駛入那條光通道。通道內的海水異常平靜,仿佛時間都放緩了流速。一種莊重、肅穆、直抵靈魂深處的古老氣息撲麵而來,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連最好動的托爾都罕見地安靜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四周流光溢彩的通道壁。

光通道的儘頭,那扇巨大的石門無聲地滑開,露出了其後無比恢弘壯麗的景象。

上古之廳的內部,並非尋常意義上的殿堂。它沒有穹頂,抬頭望去,是一片無限深邃、如同真實宇宙般的黑暗,其中懸浮著無數緩緩旋轉、散發著各色光芒的星辰與星雲!而腳下,也並非地麵,而是一片如同鏡麵般平靜、倒映著上方星空的無邊水域。整個空間廣闊得仿佛沒有邊際,置身其中,讓人瞬間感到自身的渺小與微不足道。

大廳的四周,並非牆壁,而是一幅幅巨大得超乎想象、由流動的光影和凝聚的星輝構成的“立體動態壁畫”!這些壁畫並非靜止,而是在緩緩地“播放”著遙遠過去的場景!

“歡迎來到曆史的源頭。”歐申那斯的聲音空靈地回蕩在大廳中。

她引領著眾人,走向第一幅巨大的光影壁畫。壁畫中展現的是一片混沌、熾熱的原始海洋,巨大的氣泡翻騰,雷電交織,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這是深海的誕生之初,”厄喀德那指向壁畫,聲音如同古老的鐘鳴,“遠在陸地山脈隆起之前,遠在天空星辰點亮之前,生命的搖籃,便在此處。”

坎普深綠色的瞳孔驟然收縮!作為荒原的獵手,他熟知部落口耳相傳的、關於世界起源的神話,但那些傳說與眼前這直觀到令人靈魂戰栗的宏大景象相比,顯得如此蒼白而簡陋!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一種對時間與起源的純粹敬畏感,淹沒了他。

壁畫動態地演變著:最初的生命微光在熱泉口閃爍,奇異的原始生物開始遊弋,藻類蔓延,珊瑚初生……生命的演化長卷,以超越想象的速度在眾人眼前鋪陳開來。

他們看到了體型堪比山嶽的遠古巨魷在深海中巡遊;看到了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智慧水母群建立起第一個海底文明;看到了深海龍族與來自星界的訪客的接觸與交流;看到了大陸板塊的劇烈漂移如何重塑海底地貌;也看到了第一次虛空裂隙的出現與遠古深海軍團的悲壯抗爭……

每一幅壁畫,都蘊含著海量的信息與磅礴的能量。墨菲如癡如醉地看著,口中不時低聲念出一些古老的名詞和年代,眼神中充滿了朝聖般的狂熱。賽琳緊緊握著他的手,同樣被這浩瀚的曆史深深震撼。

諾拉和艾莉絲張大了嘴巴,連驚呼都忘了發出。托爾撓著他的紅頭發,試圖理解那些比北境冰川還要古老的年代,臉上寫滿了“俺看不懂但俺大受震撼”的表情。

而小艾莉西娜的反應則最為直接和有趣。她被坎普抱在懷裡,小手指著壁畫,發出了一連串充滿童真的驚歎和問題:

“哇!那個會發光的大水母好漂亮!像諾拉姐姐的彩球!”

“看!大章魚!比厄喀德那叔叔的章魚樣子還要大!!”

“那些閃閃亮亮的魚魚在乾什麼呀?在開會嗎?”

當她看到壁畫中遠古深海軍團與虛空生物作戰的慘烈場景時,小臉皺了起來,擔心地拽了拽坎普的衣領:“坎普哥哥,那些黑黑的東西是壞蛋嗎?大魚魚們打贏了嗎?”

坎普生硬地點了點頭,用儘可能簡單的語言回答:“……贏了。”他的內心卻波濤洶湧。獵人的本能讓他更能體會到那些遠古戰鬥中蘊含的殘酷、犧牲與守護的意誌。這比他經曆過的任何狩獵都要宏大、慘烈千萬倍。

厄喀德那耐心地解答著一些關鍵節點,他的講解嚴謹而充滿邏輯,如同在宣讀一部浩瀚的史詩法典:“秩序的建立,源於對混沌的認知與抗爭。深海律法的第一條,便是‘生存與延續’,刻錄於第三紀元的‘定海神針’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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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申那斯的補充則更側重於生命的美好與韌性,她的聲音如同溫暖的洋流,撫過曆史的滄桑:“看,即便在最黑暗的裂隙時代,生命的微光也從未熄滅。這些發光的珊瑚林,便是希望與複蘇的見證。”

當壁畫展示到相對近代的曆史,出現了熟悉的星脈聖所建立、寰宇魔法學院創辦、以及星脈突擊隊早期事跡的模糊剪影時,孩子們終於找到了熟悉的坐標,爆發出一陣激動的低呼。

“看!那個影子是不是洛德拉姆爺爺?”

“還有莉維婭媽媽!阿斯特爸爸!”

“那是凱蘭爺爺和芙蕾雅奶奶!”

曆史的洪流與自身的傳承在此刻交彙,帶給所有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歸屬感與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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