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生組的意外發現_星脈之寰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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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男生組的意外發現(1 / 2)

北境的上午,陽光逐漸變得刺眼,將無垠的雪原照射得一片炫白。男生組在坎普·石爪高效得如同本能的引領下,已經深入了一片地勢起伏、布滿巨大冰川漂礫和稀疏耐寒針葉林的區域。他們的收獲頗豐:除了清晨伏擊的兩頭雪蹄鹿,托爾又憑借精湛的箭術射中了一頭試圖從側翼逃竄的冰原狐,坎普也用飛斧解決了一隻躲在岩縫中、毛色幾乎與雪地融為一體的雪兔。獵物被坎普用堅韌的樹藤捆綁結實,拖在身後,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奧德爾·冥淵依舊如影隨形,沉默地觀察著一切。他的灰銀色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將坎普的每一個追蹤決策、托爾的每一次射擊角度、乃至獵物中箭倒地的姿態,都轉化為冰冷的數據流,存入他浩瀚的認知庫中。他注意到,越往這片區域深處走,環境中的能量場似乎發生著極其微妙的改變——一種難以言喻的、帶著腐朽和冰冷惡意的殘留感,如同汙水中泛起的油漬,若有若無地彌漫在空氣中。

坎普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他巨大的身軀微微壓低,獵手本能讓他進入了高度警戒狀態。他停在一條幾乎被積雪覆蓋的獸徑旁,蹲下身,伸出戴著厚皮手套的手指,輕輕撥開表麵的新雪,露出了下麵一層顏色略深、已經板結的雪殼,以及幾個模糊不清、但異常巨大的爪印。

“不對。”坎普甕聲甕氣地說,粗重的眉毛擰緊。

“怎麼了?坎普大哥?”托爾·鐵影立刻停下腳步,弓半開,警惕地環視四周,“有大家夥?”

奧德爾的目光也聚焦在那異常的爪印上,灰眸中數據流速悄然提升。

“不是大家夥的問題。”坎普搖頭,用指尖點了點那板結的雪殼和扭曲的爪印,“看這裡。這雪是被踩實後又凍上的,不止一次。爪印亂,深一腳淺一腳,帶著……焦躁。不像正常野獸的步態。”他又指了指旁邊幾處被啃食過、但殘留著明顯撕咬痕跡、而非正常啃齧痕跡的樹皮,“吃東西也慌,像在逃命,或者……瘋了。”

作為與北境萬物打了一輩子交道的獵手,坎普對這片土地上生靈的習性了如指掌。這種混亂、狂躁的痕跡,違背了生存本能。

奧德爾走上前,並未觸碰,隻是凝視著那些痕跡。他抬起手,指尖縈繞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冰冷的灰色能量漣漪,輕輕掃過那片區域。片刻後,他收回手,灰眸中的光芒微微凝滯,用那平板的聲線陳述道:“檢測到異常能量殘留。非生命體腐化能量,帶有‘存在侵蝕’特性。能量頻譜與數據庫中對‘寂滅之影’的描述檔案,相似度87.3。”

“寂滅之影?!”托爾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興奮瞬間被震驚取代,“凱蘭爺爺說的那個?這東西真的還有殘留?”

坎普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巨大的獠牙齜起,發出低沉的咆哮聲。作為巨魔,他對這種源自虛無的、褻瀆生命本身的力量有著本能的厭惡和警惕。

“跟著痕跡看看。”坎普站起身,語氣凝重。狩獵的興奮已然被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取代。他需要弄清楚,這威脅到底有多大。

三人循著那片混亂、狂躁的痕跡繼續前行,氣氛變得肅殺。越往前走,異常的景象越多:被無緣無故撞斷的小樹,雪地上噴灑狀的、已經凍成暗紅色的血跡,甚至還有一些散發著惡臭的、不屬於任何已知北境生物的黑色粘稠物。

終於,在穿過一片被暴風摧垮的枯木林後,眼前的景象讓見慣了生死場麵的坎普和托爾都愣住了。

那是一個背靠巨大冰壁的、相對避風的山坳。這裡本應是絕佳的冬季營地,但此刻卻彌漫著絕望的氣息。簡陋的、用獸皮和冰塊壘砌的窩棚東倒西歪,許多已經被暴力破壞。熄滅的篝火餘燼旁,散落著粗糙的石器和骨器。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惡臭和一種深沉的悲慟。

是巨魔部落的營地。一個顯然遭受了重創的巨魔部落。

幾個身影在廢墟間蹣跚移動,他們身材高大,皮膚呈冰藍色,正是北境的原住民——冰霜巨魔。但此刻,這些本該強壯的巨魔,大多身上帶傷,眼神呆滯而麻木,臉上刻滿了疲憊與恐懼。他們看到坎普三人尤其是同為巨魔、但來自荒原的坎普)時,先是警惕地拿起了簡陋的武器,但感受到坎普身上沒有敵意,以及奧德爾那深不可測的氣息後,又緩緩放下了。

一位格外蒼老、臉上布滿皺紋和凍瘡、手持一根鑲嵌著冰核骨杖的巨魔,在一個年輕巨魔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上前。他看著坎普,用沙啞的、帶著濃重北境口音的巨魔語問道:“陌生的同族……你們……是路過,還是……‘它’又派來的?”

坎普用巨魔語沉聲回答:“路過獵人。長老,這裡發生了什麼?”

老巨魔渾濁的眼睛裡瞬間湧出了淚水,他指著周圍淒慘的景象,聲音哽咽:“是‘冰冷死亡’……是那個影子!它沒有消失……它汙染了這片土地!森林裡的兄弟野獸)都瘋了!變得狂暴,攻擊一切活的東西!我們的雪蹄鹿群全死了,被發狂的同胞野獸)咬死、撕碎……囤積過冬的肉也被毀了大半……勇士們為了保護部落,死的死,傷的傷……餓……快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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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淚縱橫,幾乎站立不穩:“冬天才剛剛開始……沒有食物……沒有安全的獵場……我們冰痕部落……就要完了……”

托爾雖然聽不懂巨魔語,但看著老者的眼淚和營地的慘狀,也猜到了七八分,拳頭緊緊握起,臉上充滿了憤怒和同情。他看向坎普:“坎普大哥,他們……”

奧德爾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灰眸掃過破損的窩棚、巨魔們身上的傷口、以及空氣中殘留的那絲令他熟悉的“寂滅”能量。數據在他的核心中飛速比對、驗證。凱蘭·鐵影關於泰坦之巔遭遇的描述,與眼前的景象高度吻合。這並非偶然事件,而是“寂滅之影”殘留能量對本地生態持續侵蝕的確鑿證據。威脅等級,需要重新評估。

坎普沉默地聽著老者的哭訴,巨大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他看了一眼身後他們辛苦獵獲的、那足夠酒館大吃好幾天的獵物,又看了看眼前這些在饑餓和恐懼中掙紮的同族。獵手的本能告訴他,這片獵場已經“病了”,短期內不可能恢複正常。而這些巨魔,如果得不到幫助,很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一種源於血脈深處、對於同族儘管分支不同)和這片土地的責任感,壓倒了競賽和收獲的念頭。

坎普轉過身,看向托爾和奧德爾,用通用語沉聲道:“情況,清楚了。‘寂滅之影’的餘毒。部落,急需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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