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台上的氣氛,在凱蘭·鐵影將那籠罩在“寂滅之影”之上的、令人窒息的未知與恐懼,硬生生撕扯成具體、可應對的戰術步驟後,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沉重並未消失,卻化作了沉甸甸的責任感與銳利的決心。討論不再是空中樓閣般的理論推演,而是落在了實實在在的“我們能做什麼”上。
阿斯莫德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最後落在凱蘭身上,微微頷首。守護者的這個動作,如同無聲的號令,將話語權交給了剛剛完成了一次精彩“戰場動員”的老兵。他沒有直接詢問,但那深邃的眼神仿佛在說:“那麼,就從你開始吧,老友。”
凱蘭心領神會,他咧開大嘴,露出一口白牙,目光首先投向坐在不遠處、龍威自然收斂卻依舊令人無法忽視的裡奧斯和伊萊娜。
“裡奧斯!伊萊娜!”凱蘭的聲音依舊洪亮,卻少了之前的鼓動,多了幾分鄭重的托付,“龍族的眼睛,能看穿最深邃的迷霧,洞察最細微的能量漣漪。這片星空下的安寧,需要你們的目光為我們守望。任何不諧的陰影,都逃不過龍瞳的凝視。這份‘眼睛’的職責,非你們莫屬!”
他沒有說什麼空洞的結盟誓言,而是直接將一個最核心、也最適合龍族能力的任務——戰略預警,擺在了對方麵前。這是一種極高的信任和認可。
裡奧斯的龍瞳中金芒流轉,他與妻子伊萊娜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決斷。裡奧斯緩緩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在星光下顯得愈發巍峨。他沒有看凱蘭,而是望向阿斯莫德,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帶著龍族特有的、仿佛鐫刻在時光中的莊重:
“阿斯莫德守護者,凱蘭·鐵影。”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龍域,與星脈聖所,與在座的各位,命運早已交織。寂滅之影,乃眾生之敵。龍族承諾,龍瞳所及,一切異常能量波動、任何虛空侵蝕的征兆,都將第一時間共享。龍域邊境哨所,將對盟友開放監測權限。此乃龍族之諾,星辰為鑒。”
沒有華麗的辭藻,但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龍族古誓言的重量,沉甸甸地砸在每個人心上。這是龍族議會話事人的正式承諾,代表著龍域這個強大勢力的全麵加盟。
“好!”凱蘭大喝一聲,用力一拍大腿,“要的就是這句話!有龍族這雙‘天空之眼’,咱們就多了千裡眼,順風耳!”
他立刻轉向另一側周身能量隱現的伊格尼斯和奧拉:“伊格尼斯!奧拉!火能焚儘汙穢,水能淨化萬物。那些被陰影腐蝕的土地、發狂的生物,需要你們的力量去灼燒、去洗滌!這把‘淨化之劍’,得靠你們來揮動!”
伊格尼斯周身火焰一熾,霍然站起,熔岩般的瞳孔中燃燒著戰意:“火焰所在,汙穢不存!元素疆域,將淨化一切被陰影觸碰之地!”言簡意賅,充滿火元素的暴烈與決絕。
奧拉也優雅起身,聲音如清泉流淌:“水之韻律,將撫平創傷,驅散心靈的陰霾。我們願傾力相助。”她的話語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凱蘭再次大聲叫好,目光又落到因為龍族和元素領主的正式表態而有些緊張、搓著手的巴倫和芙拉身上。他大步走過去,用力拍了拍巴倫結實的肩膀,拍得鐵匠一個趔趄:
“老巴倫!芙拉妹子!打仗需要好兵器,好鎧甲!龍族的鱗片,古神的祝福,元素的精華,再加上你們鐵砧坊的巧手,才能打造出撕開陰影的利刃,守護戰友的堅盾!這‘後勤’和‘裝備’,可就指望你們了!”
巴倫激動得臉色通紅,猛地站起,胸膛拍得砰砰響:“凱蘭老哥!阿斯莫德大人!各位大人!放心!俺鐵砧坊彆的沒有,有好鐵,有好手藝!需要多少刀劍鎧甲,隻管開口!俺們一定用最好的材料,打出最結實、最鋒利的家夥事!絕不含糊!”芙拉也用力點頭,眼中閃著光。
最後,凱蘭的目光投向還在興奮討論技術細節的皮克斯、格魯克、斯帕克和格莉。“還有你們幾個!腦子最活的!預警的法子,監測的儀器,傳遞消息的玩意兒,甚至怎麼乾擾那鬼影子的低語,都得靠你們琢磨!這‘技術支援’,可是咱們的千裡眼和順風耳能不能好用的關鍵!”
皮克斯扶了扶眼鏡,尖聲道:“沒問題!交給我們‘爆星’……呃,是‘創星’工坊!保證設計出最靈敏的探測器!”格魯克甕聲甕氣地補充:“還有加密傳訊符文!”斯帕克和格莉也興奮地表示會全力提供諾莫德城的最新技術支持。
在凱蘭這極具針對性的、如同點將般的推動下,各方勢力不再是空談威脅,而是做出了具體的能力承諾。一個以星脈聖所和阿斯莫德為核心,龍族提供戰略預警,元素疆域負責區域淨化與治療,鐵砧坊保障裝備後勤,地精與諾莫德城提供技術支持的聯防體係,已然初具雛形。
凱蘭·鐵影看著眼前這些紛紛做出承諾的盟友,心滿意足地抱起胳膊,洪亮的笑聲再次響起:“哈哈哈!好!這才像話!咱們這群老家夥,各有所長,抱成一團,管它什麼陰影,來了就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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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盟的基石,在看似混亂實則充滿效率的“非正式”會談中,被一塊塊奠定。承諾已然出口,接下來,便是行動的時刻。
裡奧斯的龍族古誓踐行錄瞬間感應)
…“星辰為鑒”…此諾既出,龍域與諸族命運相連。
…預警之責,關乎存亡,龍族哨所將如星燈,照亮黑暗。
…阿斯莫德為中樞,可倚重。凱蘭…雖粗豪,然為可信之戰鋒。
…此聯盟,或可期。
——裡奧斯立下重誓的龍族之王版)
伊格尼斯的力量宣示日記火焰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