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大長老緩緩收回目光,看向藍小蝶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悲憫與期許:“小女娃,魔門雖以殺伐立足,卻最重‘信義’二字。那些覬覦你血脈的敗類,不配為魔門之人,更不配與你相提並論。我收你為徒,因為你有魔族血脈但無關你的血脈返祖秘辛,還欣惜你一身傲骨,一身潛力,但更憐你被奸人所害,滿心瘡痍。”
藍小蝶渾身一震,積壓在心中的委屈、憤怒與恐懼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她望著大長老那雙澄澈的老眼,那裡沒有貪婪,沒有算計,隻有純粹的欣賞與疼惜。她突然想起這些年在魔門所受的排擠,想起剛才那些因她魔族血脈而投來的不懷好意的目光,想起丈夫盧望剛才在自己出手的時候為保護自己而被震的陷入昏迷,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像雨滴一樣落入無儘的大海。
“我……”藍小蝶哽咽著,聲音帶著釋然的顫抖,“弟子藍小蝶,願拜大長老為師!”
話音落下的瞬間,束縛著她的天地威壓與靈力,瞬間化為無物。護法大長老臉上露出一抹罕見的笑容,周身的威壓儘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潤的靈力,緩緩包裹住藍小蝶,修複著她體內的傷勢。他抬手一揮,一道柔和的光芒射向盧望,將其體內的暗傷儘數撫平,使其緩緩睜開了雙眼。
“起來吧,我的弟子。”護法大長老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座下唯一的傳人。魔門之內,無人再敢欺你、辱你、覬覦你。往後,我會教你掌控血脈之力,教你縱橫天下之法,讓你成為真正的魔門翹楚!”
藍小蝶緩緩起身,對著護法大長老深深一拜,額頭觸地,聲音堅定:“弟子謹遵師命!”此刻,她心中的死結徹底解開,眼中的迷茫被堅定取代。從今往後,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有師為盾,有夫為伴,她將在這魔門之中,有屬於自己的勢力靠山。在場眾人見狀,紛紛躬身行禮,齊聲高呼:“恭喜大長老喜得佳徒!恭喜藍師姐!”聲音震徹雲霄,回蕩在這片剛剛經曆過血雨腥風的天地之間。
玄陰島的晨霧尚未散儘,帶著刺骨的濕寒纏繞在礁石間。藍小蝶指尖劃過儲物袋冰涼的紋路,將幾件貼身衣物、數枚凝氣丹以及那柄伴隨她多年的玄鐵短劍一一歸置妥當。指尖掠過劍鞘上斑駁的刻痕,那是她初入修行界時毒仙長老岑琴教她修煉時留下的印記,此刻竟生出幾分物是人非的悵惘。收拾完畢,她轉身看向立於崖邊的身影——玄色道袍在海風裡獵獵作響,銀發如霜,周身縈繞的淡淡魔氣讓周遭空氣都仿佛凝結,正是她新拜的師尊。
“走吧。”師尊的聲音低沉如古鐘,不帶絲毫波瀾。藍小蝶應聲跟上,腳下踏著師尊布下的遁光,化作一道流光衝破晨霧,朝著昆侖小世界的方向疾馳而去。
遁光穿梭在雲海之間,風聲在耳畔呼嘯。藍小蝶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輕聲開口。師尊聞言,目光掃過她略帶局促的神色,緩緩道出內情:“老夫乃魔門大長老,這次閉關三百年,此次出世主要是機緣巧合。”他頓了頓,指尖撚出一縷黑氣,“你們之前知道的京城那三位護法長老,不過是門主布下的幌子。魔門根基深厚,附庸勢力繁雜,其間不乏有異心之輩。唯有故作虛弱,露出破綻,方能引蛇出洞,讓那些潛藏的叛逆自行暴露,如此方能將隱患連根拔起,避免他日危難之際,後院起火。”
他目光投向遠方雲海深處,語氣帶著幾分滄桑:“不止我魔門,昆侖小世界內的頂尖勢力皆是如此。人心隔肚皮,唯有經過試探與篩選,方能留下真正忠誠的力量,這便是修行界的生存之道。”
藍小蝶聞言,如遭雷擊,呆立在遁光之上。難怪她入魔門多年,雖說自己已經是百藥堂副堂主卻始終覺得宗門對她若即若離,那些核心功法、重要機密自己從來都是感覺像是霧中看花。原來,她自始至終都遊離在魔門的核心之外,不過是宗門龐大布局中的一顆無關緊要的棋子。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有失落,有不甘,更有一絲被欺騙後的寒涼。但是想到自己的第一位師父毒仙長老便釋然了,因為當年自己毒仙師父也是沒有接觸到這些核心!
沉默半晌,她定了定神,抬眸看向師尊,恭敬地躬身道:“師傅,弟子至今尚未知曉您的名諱道號,日後若有人問起,弟子怕是無從應答。”
“哈哈哈!”師尊忽然放聲大笑,笑聲震得周遭雲海翻騰,“你看我這記性,倒是老糊塗了!”他撫須而笑,眼中難得露出幾分暖意,“老夫道號‘玄夜’,你記好了,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玄夜唯一的弟子,魔門核心之事,自會一一傳授於你。”
藍小蝶心中一震,連忙叩首:“弟子藍小蝶,拜見玄夜師尊!”額頭觸及遁光凝成的堅實地麵,一股暖流從師尊掌心傳入她的體內,驅散了周身的寒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這股力量不僅蘊含著精純的魔氣,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庇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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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夜抬手將她扶起,目光銳利如鷹:“你天賦異稟,隻是此前未得名師指點,修行之路走了不少彎路。此番隨我返回魔門,老夫會為你重塑根骨,傳授魔門至高心法《玄陰功》。”他話鋒一轉,語氣驟然嚴肅,“但你需記住,魔門行事,向來恩怨分明,忠誠為上。日後若敢有二心,休怪老夫不念師徒情分!”
藍小蝶心中一凜,連忙應聲:“弟子不敢!此生定當追隨師尊,效忠魔門,絕無二心!”她能感受到師尊話語中的威嚴,更能體會到這份機遇背後的沉重責任。此刻,她心中的失落早已被強烈的期待取代——從今往後,她不再是那顆被遺棄的棋子,而是即將執掌棋局的人。
遁光依舊在雲海中疾馳,朝著昆侖小世界深處那片被魔氣籠罩的疆域飛去。藍小蝶望著身旁師尊挺拔的身影,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在這魔門之中,乃至整個昆侖小世界,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就在快到達昆侖小世界的時候,遠在蜀地的鄭克洪才悠悠轉醒,此次再不是莫離舍生相救恐怕現在的鄭克洪已經身死道消!所以鄭克洪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莫離前輩,想對對方表達謝意,而此時的莫離已經在回昆侖小世界的路上!
莫離此時在空中緩慢前行,他再回想這次出來執行消滅邪魔任務臨行前太上長老的那些關於鄭克洪的那些話,莫離此時已經開始懷疑太上長老的判斷力是不是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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