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輸了。”
謝墨寒的手在燭火亮起之前從蘇與之手背上移開,有些不自在地彆開臉,靠坐矮榻裡,不看蘇與之。
“下去。”
語氣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蘇與之注意到白子動了一個,暗自高興謝墨寒讓著她,還沒來得及笑容浮現臉上,就被下了逐客令。
這人說變臉就變臉,蘇與之起身行禮。
“下官告退。”
蘇與之走後沒多久,謝墨寒也讓無心和赤陽退下了。
無心胳膊肘杵了杵赤陽,瞪著眼睛小聲八卦。
“你剛才看見了嗎?殿下摸何大夫的手!”
赤陽自顧往前走,沒搭理無心無聊的八卦。
無心自說自話,“殿下不會是看上何大夫了吧?”
赤陽擰眉瞪了無心一眼。
“彆胡說八道,何大夫是男人,再說了何大夫有老婆孩子,殿下不是那種人。”
無心堅定相信自己看到的,跟在赤陽身後小聲嘀咕。
“有老婆孩子還摸人家的手,也太缺德了。”怪不得王妃走後,殿下都不去趙側妃屋裡,原來是轉了興了,有龍陽之好。
謝墨寒不知自己的形象在下屬心中變了樣,獨自坐在矮榻上,挑了挑燭芯,燭火又亮了一些。
蘇與之睡前習慣留一隻點燃的蠟燭在屋裡,自然知道她是怕黑的。
今日蠟燭被風吹滅之時,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失態去安慰一個男子。
隔天一大早,宸王府叮叮當當吵吵嚷嚷的,謝墨寒抬眼看向門外。
“怎麼回事?”
來福把昨晚蘇嫣然送過來的肉湯,何語放這的桃花糕,回身遞給灑掃的小廝,回謝墨寒的話。
“鎮南侯府派人來給何大夫送東西,說是感謝何大夫救了鎮南侯夫人,還下了一張請柬,邀您和何大夫同去赴宴。”
來福拿出請柬,雙手遞出。
“本王沒空。”謝墨寒起身走向門外,明顯對請柬不感興趣。
回廊有鎮南侯府下人抬著箱子往錦瑟軒送,足有六個大木箱。
“都什麼啊?”
“屬下核查過了,除了日常吃穿用度,都是小孩子的玩意。”
來福順著謝墨寒視線看過去,閒聊。
“何大夫性格穩重,雲巧姑娘也是悶悶的性子,念安那孩子也不知隨了誰,性子活潑好動,惹人喜歡,平常從大白手裡扣一顆花生都費勁,昨日大白竟給念安買了一串糖葫蘆。”
大白是廚房的燒菜師傅。
謝墨寒記得那個長著一張圓嘟嘟小臉,性子活潑的男孩,忽然想起曾許諾過那孩子一張弓。
“一會兒把本王收藏在庫房裡的那張鹿筋弓給那孩子送去,那孩子若是想學箭,就讓他去找……”
赤陽箭法精準,謝墨寒本想說讓何念安去找赤陽學箭法,話到嘴邊想起那孩子好像抱著他大腿喚過他一聲“漂亮爹爹”。
謝墨寒輕笑一聲,“那孩子若想學箭法,讓他來找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