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與之也不確定能不能把它醫治好。
小狗原本潔白的毛發沾了些灰塵,看起來臟兮兮的。
她想著租一輛馬車回去,出門又遇見了秦庭蘊,秦小世子借來一輛馬車給她,見她衣衫單薄,又把自己的備用外衣借給她披上。
蘇與之道謝:“秦世子,這次謝了。”
“何兄和我客氣什麼?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來找我。”
蘇與之和秦庭蘊並排走在一起,有一個侍郎家姓李的小姐一直跟在她身邊。
李小姐含羞帶怯,“那婆子摔狗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嚇死,何大哥真是心善,你的手都臟了,我幫你擦擦……”
“謝謝李小姐,不用了。”蘇與之抱著狗往一邊躲。
“他娶妻生子了。”
謝墨寒闊步迎了過來,提醒那個李小姐,李小姐有些失望地走了。
謝墨寒一把扯下蘇與之身上披的外衣丟還給秦庭蘊,脫下自己的外衣給蘇與之披上,推著她的肩膀就走。
秦庭蘊覺得謝墨寒有些莫名其妙,借來的馬車還等在一邊,張嘴叫住何語。
“何兄……”
蘇與之和謝墨寒同時回頭,蘇與之還沒來得及說話,謝墨寒一記刀子一樣的眼神紮在秦庭蘊身上,秦庭蘊立馬改口。
“表哥,我叫何大夫,那個……馬車還用不用了?”
“本王有馬車,”謝墨寒頓了頓又道,“謝秦小世子對本王府裡人的照拂。”本王府裡幾個字音咬得格外低。
蘇與之抱著狗,身後披著謝墨寒的外衣,謝墨寒比她高了差不多一頭,他外衣披在她身上快到腳麵了。
蘇與之的肩膀搭著一隻大手,就這麼被謝墨寒推著走向宸王府那輛高大華麗馬車,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眼角餘光偷偷瞄了謝墨寒好幾眼,也不知道謝墨寒哪根筋搭錯了,今天莫名其妙的。
一個衣著華貴五十多歲男子叫住謝墨寒。
“賢侄。”
蘇與之認得叫住謝墨寒的人,是今天的壽星佬齊王,當今皇帝的弟弟。
她還是宸王妃的時候見過齊王幾次,既不和人交往過密,也不與人交惡,是少有的幾個還留在上京城的親王。
齊王身材微微發福,說話一說一笑的,欲言又止對謝墨寒道。
“賢侄可否屏退左右?”
謝墨寒瞅了一眼蘇與之,蘇與之懷裡抱著快死的狗。
“你先上車。”
“是。”
蘇與之掀開車簾,以為趙清沅會在馬車裡,可馬車裡空空,不見趙清沅身影。
或許是注意到蘇與之疑惑,無心解釋。
“趙側妃身子不適,賀完壽就回去了。”
“趙側妃身子一直不好嗎?”
蘇與之想到一大早見到趙清沅,脂粉下的臉色蒼白,像是生過一場大病,或者是正處於病中。
無心左右看了看,湊近蘇與之小聲道。
“趙側妃性子淡,不愛和旁人說話,齊王壽宴又必須得來,身子不適不過是說辭罷了,你不用惦記,王爺又沒讓你去給趙側妃瞧病,你就歇著唄。”
無心顯然把她當成沒事找事的熱心腸大夫了,蘇與之不想解釋,她隻是出於好奇的隨口一問。
蘇與之和無心閒聊兩句,鑽進馬車,還是來時用的那輛,隻是矮桌上的堅果糕點換了樣式,碟邊疊放三封信。
草灰色信封上明晃晃寫著“密信”兩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