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拉底式提問。
一點答案都不提供，而是通過一係列環環相扣的問題，暴露張明遠思維中的預設、矛盾和盲點，引導他發現並構建知識和解決方案。
這完全是以引導者的身份，幫助他們構建知識體係。
但是，這需要張明遠等人擁有豐富的見聞。
湊巧的是，資料庫中含有大量其他文明的文明形態學等書籍，裡麵涵蓋了後稀缺文明形態、數字文明形態、星際聯邦文明形態等五花八門的文明形態。
而且每一個都不重樣，加上書籍無法帶出資料庫，也就意味著不同研究者會因閱讀順序、個人偏好和思維方式的不同，形成不同的知識結構和思想觀點。
這將進一步加劇華夏文明內部的思想衝突。
而這，理論上能利用多元思想促使華夏文明在辯論中合成新思想，形成獨特的社會形態。
當然，風險也不言而喻，不穩定甚至混亂將無法避免。
張明遠已經能預見，這次回去以後，社會治理研究院裡怕不是要打起來。
控製中心內，紀熵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小聲嘀咕道：“燼昭，你聽懂了嗎？”
【大概，可能，也許聽懂了】
“……”
就在半個小時前，紀熵因為殘缺的意識不讓他拆備用屏蔽器的緣故，將主意打在了資料庫上，準備將資料拷貝一份走。
隨後，殘缺的意識絮絮叨叨了很久，給紀熵講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顯然，麵對兩個社會學學渣，殘缺的意識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哎……我見過偏科的，沒見過能偏成你這個樣子的。支援型飛船的駕駛證你都能拿到，為什麼一個簡單的文明形態學你就是學不懂呢？”殘缺的意識吐槽道。
紀熵訕訕一笑，反駁道：“我也不是完全沒學懂不是？起碼我都記下了，總的來說就是為了文明能更好地成長，我都懂！”
“死記硬背這一方麵，你是真的厲害。”殘缺的意識已經無力吐槽了。
話鋒一轉，殘缺的意識再次歎了口氣，感慨道：“不過這樣也好，對於你這種社會學白癡來說，你們文明選擇的這種激進的方式，對你的影響不大。”
“激進？怎麼說？”紀熵好奇地反問道。
殘缺的意識沉默。
在這個文明第二次到來時，觀光團便一改以往謹慎的作風。
想來是把他第一次說的話聽進去了，並試圖從中尋找破局之法。
同時，科學研究變得極為激進，想來是打算走一步到位的路線了。
先快速將科技推到極致，從而強行牽引文明形態變革，看能否平穩的讓文明形態進行革新，如果可行就最好。
如果不可行，那便直接通過內戰作為最終手段完成文明形態的革新，直接一步到位，避免無謂的長痛。
如此有魄力的文明，殘缺的意識以前也隻見過一個。
許久，殘缺的意識才敷衍道：“說了你也聽不懂。”
紀熵聳了聳肩膀，岔開話題道：“對了，你這有什麼特產沒？既然屏蔽器不能拆，我總得捎點什麼回去當紀念品吧？”
“小家夥，你在我這雁過拔毛呢？”
殘缺的意識感覺自己從未像今天這般勞累，甕聲甕氣地問了句：“你想要什麼？”
“薛定諤的恒星有嗎？給我來兩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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