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的空氣潮濕而汙濁,混雜著鐵鏽、塵埃與陳年積水的腥氣。目標地點——一處廢棄的舊時代地下管線樞紐——如同巨獸的混凝土屍骸,在黑暗深處匍匐。錯綜複雜的通道曾是城市的動脈,如今卻成了覺醒胚胎與“搖籃”協助者們最後的藏身之所。
清剿命令被乾脆利落地下達,不帶絲毫情感。在聖殿的評估體係中,這些零星反抗不過是係統運行中偶然滋生的癬疥,定期清理是維持“純淨”的必要程序。然而,對蘇瑤而言,這次任務被賦予了截然不同的意義。它不再僅是職責內的肅清,更是一個絕佳的實戰試驗場,用以檢驗她新獲得的力量。她需要見證,這力量在真實的哀嚎與毀滅中,能綻放出何等殘酷的光華。
她站在據點主入口百米之外,身形在昏暗中格外清晰。身後,數名聖殿清理者士兵如同鋼鐵雕塑,全身覆蓋啞光動力裝甲,手持的能量武器泛著幽微的充能光芒,沉默中彌漫著冰冷的殺意。與他們厚重的裝備相比,蘇瑤僅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色衣袍,麵料光滑,似乎連塵埃都無法附著。她與這片廢墟、與身後的殺戮機器,顯得格格不入。
前方,據點入口已被抵抗者用殘存的混凝土塊與金屬板臨時加固,構成簡陋而堅實的掩體。掩體後方,偶爾閃過警惕的目光,以及能量武器蓄能時特有的微弱嗡鳴與光暈。他們依托複雜地形,準備進行一場注定絕望的抵抗。
“嗡——噗!”
槍聲與能量光束撕裂空氣的嘶鳴驟然響起,打破了地下空間的死寂。清理者部隊訓練有素,以精準的火力覆蓋與戰術隊形向前推進,爆炸的轟鳴在狹窄通道內反複撞擊、回蕩,震耳欲聾。
然而,蘇瑤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維度。
她對眼前這幅光火交織、生死瞬變的激烈景象視若無睹,宛如參觀一場與己無關的展覽。她隻是微微低頭,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纖手,輕輕拂過衣袍前襟——那裡並無褶皺,動作卻帶著儀式般的優雅與專注。隨後,她邁開了腳步。
她的步伐不疾不徐,甚至帶著幾分閒庭信步的悠然,徑直走向那片槍林彈雨。熾熱的能量光束偶爾從她身側極近處掠過,帶起的氣流擾動了幾縷垂落的發絲,空氣中彌漫著電離的焦糊味。她卻連睫毛都未曾顫動,仿佛那些足以熔穿鋼鐵的能量束,不過是夏日傍晚擾人的飛蟲。
清理者士兵們似乎接收了某種無聲指令,密集的火力默契地向兩側偏移,為她讓出一條直通前沿的路徑,同時在她側翼形成無形的交叉掩護。
據點內的抵抗者顯然注意到了這個在彈雨中逆向而行的異常存在。驚疑之下,部分火力開始向她集中。數道能量光束帶著致命的精準度,射向她看似單薄的身體。
但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當光束接近蘇瑤周身一定範圍時,仿佛撞上了一道無形而柔韌的屏障,軌跡發生不可思議的偏折,如同水滴滑過荷葉邊緣;或是能量結構瞬間失穩,光華黯淡,最終潰散成遊離的光粒;更有甚者,如同被某種無形力場貪婪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空氣中殘留的微弱能量漣漪,證明著它們曾經的存在。——那是她體內γ胚胎自然散發的能量護場,是她新獲得權能最基礎的體現。
她就這般,在雙方驚愕或恐懼的注視下,安然穿越最危險的火力網,步入戰場的心臟地帶。距離據點入口那厚重的混凝土掩體,僅剩三十米。掩體後方,那些抵抗者因緊張而扭曲的麵容,那混雜恐懼、憤怒與決絕的眼神,已清晰可見。
蘇瑤停下了腳步。
她的目光掃過那些在掩體後若隱若現、為渺茫希望而掙紮的麵孔,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那笑容中,混雜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憐憫,更多的,則是一種洞悉其命運、並即將親手為其畫上句號的殘酷。如同沙漠中毒蠍發起致命一擊前,優雅揚起尾鉤時,身體所呈現出的兼具美感與致命威脅的姿態。
是時候了。
她鎖骨下方,那枚精致而詭異的serpenti蠍子烙印,仿佛聽到了靈魂深處的無聲指令,驟然爆發出刺目欲盲的鉑金色光芒!那光芒如此熾烈,瞬間成為整個戰場的焦點,甚至短暫壓過了能量武器的交火閃光,將蘇瑤那張本就妖異的麵容,映照得如同自幽冥降臨、執掌死亡的女神。
她微微仰頭,修長的頸項線條繃緊,喉嚨深處再次滾動起那帶著奇異共鳴、仿佛來自非人領域的低嘯。隨後,檀口輕張——
“呼——”
並非狂暴的颶風,卻比任何狂風都更令人心悸,仿佛來自深淵的歎息。
一片濃鬱得化不開的、閃爍著詭異鉑金色澤的毒霧,如同決堤的死亡之潮,從她口中噴湧而出!這一次,霧氣的規模與強度遠勝以往測試,它們仿佛擁有了獨立生命,化作一片奔騰咆哮的鉑金色沙塵暴,帶著湮滅一切的絕對意誌,向前方席卷而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毒霧擴散的速度快得違背常理,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吞噬了據點入口前方的所有空間,將那厚重的混凝土掩體,以及掩體後方那些因驚駭而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的抵抗者,一同吞沒。
“啊——!”
“這是什麼鬼東西?!”
“救……!”
淒厲的慘叫、驚恐的呼喊、絕望的質問,如同沸騰的水泡,剛從鉑金色的死亡之潮中冒出,便被一隻無形巨手扼住咽喉,戛然而止!
鉑金毒霧籠罩之處,正在上演超越凡人想象的地獄景象。
那堅固的混凝土掩體,在接觸毒霧的瞬間,表麵便發出“嗤嗤”的、令人牙酸的可怕聲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酥軟、冒泡、溶解,如同被投入王水中的糖塊,結構迅速崩塌!同時,黯淡的鉑金色結晶如同某種具有生命的死亡苔蘚,在溶解的創麵上瘋狂滋生、蔓延,為其覆蓋上一層冰冷、不祥的金屬光澤,仿佛給廢墟披上了奢華的殮衣。
而掩體後的抵抗者們,則遭遇了更加恐怖、更具針對性的命運。
一些人在毒霧臨身的瞬間,身體便開始了劇烈而不可逆的腐蝕。作戰服與血肉如同接觸超高強度腐蝕劑,迅速消融、剝落,露出下方同樣在快速溶解、變色的骨骼。他們的慘叫往往在聲帶被蝕穿之前,便已徹底斷絕。
另一些人則似乎“幸運”些許,未曾立刻遭遇劇烈腐蝕。但在吸入或皮膚接觸毒霧後,身體猛地僵直原地,仿佛瞬間被抽走所有生機與活力,變成了失魂的石雕!他們臉上最後的表情——極致的驚恐、不甘的絕望、徒勞的掙紮——被永恒凝固。眼神中的光彩如同被吹熄的燭火,迅速黯淡、熄滅,皮膚呈現出毫無生機的灰敗色澤,並從毛孔中析出細微的、閃爍著黯淡金屬光芒的鉑金結晶顆粒。他們正被快速轉化為與起源之井底部那些骸骨同源的物質!保持著生前的最後一個動作——舉槍瞄準、試圖奔跑、或徒勞捂住口鼻——他們化作了一尊尊姿態各異、散發濃鬱死亡氣息的鉑金雕像,構成了這片死亡領域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裝飾”。
不過短短十幾次呼吸的時間。
原本槍聲激烈、嘶喊不斷、充滿抗爭聲響的據點前沿,徹底陷入了一片絕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鉑金色的毒霧如同完成了使命的幽靈軍團,開始緩緩沉降、消散,將它肆虐後的“傑作”赤裸呈現。
原本的混凝土掩體已消失大半,殘餘部分覆蓋著厚厚的、如同金屬鏽垢般的鉑金結晶,脆弱不堪,仿佛一觸即碎。空地上,散布著幾具仍在緩緩溶解、冒著細微氣泡與淡淡青煙的殘骸,以及更多保持僵硬姿態、在昏暗中閃爍詭異鉑金光澤的“雕像”。整個區域,仿佛被某種來自異界的、非自然的死亡之力瞬間洗禮、重塑,化為了一片寂靜而詭異的、閃爍著鉑金色澤的死亡領域。
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鮮血淋漓,沒有支離破碎的殘肢斷臂,唯有“溶解”與“凝固”這兩種極致、違背生命常理的死寂形式,共同構成了一幅名為“死亡綻放”的殘酷畫卷。
蘇瑤站在領域邊緣,如同畫廊主人審視著自己的最新作品。她輕輕吸氣,空氣中那些尚未完全沉降的、細微的鉑金色毒霧微粒,如同歸巢的毒蛇,一絲絲、一縷縷,順從地被她重新納入體內。她感受著喉間殘留的、屬於毀滅力量的微微灼熱與甘美,看著眼前這片由自己親手締造的寂靜領域,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厭惡或激動,唯有如同藝術家完成滿意作品般的、純粹而冰冷的滿足感。
聖蠍之息,首戰告捷。
這不再是測試場裡冰冷的數據與標靶,而是用鮮活生命驗證過的、無可辯駁的、屬於她的毀滅之力。
她微微側首,用眼角餘光瞥向身後依舊沉默如鐵的清理者部隊,聲音平穩得不帶一絲漣漪:
“清理剩餘區域,回收任何有價值的樣本。”
隨後,她不再多看那片鉑金色的死亡領域一眼,仿佛那隻是路邊無關緊要的風景。轉身,衣袂微拂,步伐依舊優雅從容,沿著來路離去,仿佛方才一切,不過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午後散步。
而她身後,那片死寂的、閃爍著不祥金屬光澤的領域,正無聲而有力地宣告著,一個更加危險、更加不可預測的敵人,已徹底登上這混亂世界的舞台。
本章完)
喜歡鉑金刑具:總裁的基因囚籠請大家收藏:()鉑金刑具:總裁的基因囚籠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