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神秘遺跡內,幽藍色的熒光藻在牆壁上蜿蜒生長,將那些記錄著初代鰓液研發過程的壁畫映得忽明忽暗。趙露思盯著壁畫上鮫人族皇族將活生生的人魚推入冒著詭異氣泡容器的畫麵,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鎖骨處的珍珠胎記開始發燙,銀白色的鱗片泛起鎏金光澤,和眼前壁畫裡初代鰓液實驗品身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這根本不是研發,是屠殺!”周英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手中的改良鰓液噴槍不自覺地顫抖。她白大褂的口袋裡還露出半截昨晚偷偷寫給錢一平的情書草稿,此刻卻被眼前的殘酷曆史驚得完全沒了心思。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無數藤蔓狀的機械觸手從天花板倒垂而下,每條觸手頂端都閃爍著猩紅的指示燈。“小心!”夜溟大喊一聲,銀白色的星砂鎖鏈如靈蛇般竄出,纏住最近的兩條觸手。鎖鏈與金屬碰撞,濺起冰藍色的火花,可那些觸手竟像有生命般,開始分泌出腐蝕性的綠色黏液。
“這黏液能腐蝕星砂!”夜溟咬牙切齒,後背的咒文紋身滲出冰藍色的血液。他的珍珠耳墜隨著動作搖晃,想起小時候姑姑給他講初代鰓液故事時,語氣裡藏著的恐懼。
趙露思的異瞳泛起星砂流光,琉璃魚尾用力擺動,紫金色的鱗片在熒光中流轉。她正要發動“星砂共振”,遺跡深處突然傳來空靈的吟唱聲。一個身著孔雀藍鮫綃的男子緩緩走出,他頭戴的珍珠冕旒上,每顆珍珠都泛著詭異的綠光,耳垂的發光珍珠隨著呼吸明滅。“趙小姐,終於見麵了。”他的聲音像砂紙磨過金屬,“我是你母親當年最得意的學生,也是讓她身敗名裂的人。”
錢一平的機械心臟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他捂住胸口單膝跪地,銀發被戰鬥掀起的氣流吹得淩亂。記憶碎片不受控製地湧入腦海——小時候母親抱著他逃離實驗室,身後是這個男人的獰笑。“你!”錢一平艱難抬頭,眼中滿是血絲,“當年是你...”
“沒錯,是我把她推進了初代鰓液的核心反應池。”孔雀藍鮫綃男子笑得張狂,抬手間,牆壁上的機械觸手竟開始重組,變成三頭六臂的機械巨人。它的眼睛是兩顆冒著黑煙的齒輪,張開的巨嘴裡伸出旋轉的鋸齒。
海月的珍珠繩索率先出擊,卻在觸碰到機械巨人的瞬間被高溫熔斷。王俊凱駕駛的鸚鵡螺戰船從遺跡穹頂破入,“寵物美容激光炮”瘋狂掃射,可激光打在機械巨人身上隻留下淺淺的灼痕。“這玩意兒的防禦比我給阿拉斯加洗澡的防爆浴缸還強!”他急得大喊,額頭上的汗珠滴在操作台上。
趙露思突然感覺胸口的珍珠胎記像被人揪住,劇痛讓她險些昏厥。她看到錢一平的機械心臟碎片發出微弱的光,和機械巨人胸口的能量核心產生共鳴。“大家攻擊它的心臟!”她拚儘全力喊道,同時發動“星砂突襲”。紫金色的光芒劃過遺跡,卻在距離機械巨人心臟三寸處被一層透明的屏障反彈回來。
“太晚了。”孔雀藍鮫綃男子抬手,機械巨人的手掌開始凝聚黑色的能量球,“當年你母親想用你的血脈改良初代鰓液,現在,我就用你的死來完成她未竟的事業!”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撞開趙露思。墨寒的銀鱗戰甲在撞擊中片片碎裂,半張臉已經開始透明化。“快走!”他的聲音虛弱卻堅定,“我記得...潮汐迷宮的...口訣...”話未說完,黑色能量球轟然爆炸,遺跡的頂部開始大塊大塊地坍塌。
趙露思被氣浪掀飛,迷糊中看到錢一平奮力遊向她,他的機械心臟已經出現裂縫。“抓住!”錢一平將自己的機械心臟碎片塞進她手裡,“我早就知道...遇見你是我...最幸運的事...”
碎石如雨點般落下,夜溟的星砂鎖鏈纏住即將砸向趙露思的巨石,周英用改良鰓液噴槍融化擋路的金屬,海月的珍珠繩索在廢墟中開辟通道。可孔雀藍鮫綃男子的笑聲依舊在耳畔回蕩,機械巨人雖然受損,卻在緩緩修複。當趙露思終於遊出遺跡出口時,回頭看見錢一平的身影被掩埋在廢墟中,他最後的笑容定格在漫天的碎石與幽藍熒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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