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府那高大的城牆剛剛在身後縮成一道模糊的土黃色線條,官道旁的塵土尚未在馬蹄下完全沉寂。
前方路口處,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了林翊的眼簾。
但見一位身著淡黃錦袍的公子,麵如冠玉,目似朗星,正牽著一匹神駿的白馬。
在路口翹首以盼,不是段譽又是誰?
他臉上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憂慮,一見到林翊一行人,立刻快步迎了上來,拱手道:
“林大哥!龍姑娘!周前輩!非非姑娘!可算等到你們了!”
林翊勒住馬韁,看著段譽那寫滿“我有心事”的臉,不由笑道:
“喲,這不是我們英俊帥氣,善良無比的大理鎮南王世子嗎?
不回去你的王府享福,跑這荒郊野外來喝風?
莫非是舍不得我……們?”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眼神促狹。
段譽被他調侃得臉色微紅,但憂色未減,急忙道:“林大哥莫要取笑我了。
我……我是在擔心虛竹兄弟。
他就這麼留在西夏,那李秋水老妖婆詭計多端,萬一她傷勢不重,故技重施,或者懷恨在心,對虛竹兄弟和清露公主不利,那……那可如何是好?”
他越說越是焦急,仿佛已經看到了虛竹被吸成人乾的慘狀。
周伯通在一旁聽得直撓頭:“對啊對啊!那小和尚傻乎乎的,彆被那老妖婆騙去燉了湯!”
曲非煙也皺起了小鼻子:“那個壞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連小龍女都微微側目,清冷的眸光落在林翊臉上,似乎在等待他的判斷。
林翊卻是一副“爾等凡人,儘在朕掌控之中”的憊懶模樣,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說道:
“我說段老弟,你把心放回肚子裡吧。
我那‘轟天雷’,哦,就是那個大炮仗,可不光是聽個響、閃個光那麼簡單的。”
他頓了頓,看著眾人好奇的目光,才繼續解釋道:
“那玩意兒爆炸的核心,蘊含著一絲至陽至剛的破邪之力。
李秋水布下的那個吸納武者靈韻的邪門法陣,根基本就是陰寒屬性,被我那一下至陽衝擊,早就從核心處給震得七零八落,能量結構徹底崩潰了。
這就好比用燒紅的烙鐵去捅一個冰窟窿,冰窟窿沒了,烙鐵的熱氣還得在裡麵竄一會兒呢。”
他形象的比喻讓眾人似懂非懂,但“法陣摧毀”這幾個字是聽明白了。
“至於李秋水本人嘛,”林翊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她當時正全力操控法陣,與陣法氣息相連。
陣法被強行破毀,那股反噬之力,嘿嘿,夠她喝一壺的。
築基?她現在能穩住傷勢,不掉境界就算她根基深厚了。
沒個一年半載,她彆想出來興風作浪。
說不定啊,現在正躲在哪個冰窟窿裡,一邊吐血一邊罵我呢。”
還有林翊沒有說的是,李清露是李秋水的孫女,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會殺自己孫女吧。
要不是李秋水想要修仙,抽乾西夏的武者,也不會被自己的兒子皇帝所恨。
一切都是自有緣法,林翊就算是怎麼乾涉,也是無法改一些人物關係。
他這番話說得輕鬆寫意,仿佛隻是隨手拍死了一隻嗡嗡叫的蚊子。
但聽在段譽耳中,卻不啻於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