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泣不成聲,上前想要攙扶安撫,卻被任我行無意識地一掌推開,
險些摔倒,幸好被趕來的向問天扶住。
“教主!小姐!”
向問天看著昔日雄霸天下的教主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虎目含淚,滿臉悲戚。
他身後跟著的幾名日月神教舊部,也皆是麵露沉痛與無奈。
林翊走到任盈盈身邊,看著狀若瘋魔的任我行,沉聲道:“聖姑,令尊的情況,比預想的更糟。
吸星大法的隱患徹底爆發,加上藥物侵蝕,尋常醫術乃至內力療傷,恐怕都已是杯水車薪,甚至可能適得其反。”
任盈盈嬌軀劇烈一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最後的希望似乎也要破滅,顫聲道:“難道……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
林翊目光微閃,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摩挲著下巴,沉吟道:“或許……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什麼辦法?”
任盈盈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急切地問道,連一旁的向問天和張無忌也看了過來。
林翊看向任我行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身影,緩緩道:“吸星大法,源自北冥,其隱患在於無法化異種真氣為己用,反受其累。
而世間武學,若論對真氣掌控之精微,化解異種真氣之玄妙,有一門功夫,或許能提供一些思路……”
“什麼功夫?”這次連張無忌都忍不住好奇追問。
“《北冥神功》。”林翊吐出四個字,隨即又搖了搖頭,“但此法早已失傳,僅存殘篇,且修煉條件苛刻,遠水難救近火。”
他話鋒一轉,“不過,任教主如今情況,已非單純武功能解。
他神智被蝕,邪毒盤踞……或許,唯有先廢去他這一身已然失控、成為痛苦源頭的吸星內力,
釜底抽薪,方能暫時保住他的性命,讓他從那無休止的真氣衝突痛苦中解脫出來,或許……神智能有片刻清醒之機。”
“廢去武功?!”
任盈盈和向問天同時驚呼,這對於一個武者,尤其是任我行這樣的梟雄而言,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讓他不再那麼痛苦,並且有機會說幾句遺言的辦法。”
林翊的語氣帶著一種殘酷的冷靜,“否則,他隻會在這瘋狂和痛苦中,耗儘最後一絲元氣,直至油儘燈枯。
你們是想看著他清醒地活片刻,還是瘋狂地死馬上?”
任盈盈看著父親那生不如死的慘狀,淚水再次決堤,她咬了咬蒼白的嘴唇。
最終,巨大的悲痛和對父親解脫的渴望壓倒了一切,她閉上眼,艱難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
“一切……但憑林大哥做主。”
向問天嘴唇動了動,最終也隻是化作一聲長歎,默認了這個決定。
林翊不再猶豫,對喬峰使了個眼色。
喬峰會意,再次上前,以精妙手法暫時製住任我行的主要穴道,讓其掙紮稍緩。
林翊並指如劍,指尖凝聚起精純無比的九陽真氣,那真氣至陽至正,卻又帶著一股生生不息的柔和力量。
他出手如風,指尖連續點向任我行周身十幾處重要氣海和經脈樞紐!
這不是毀滅,更像是一種引導和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