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袁尚咧嘴一笑,"兒子除了謝過母親,還得"感謝"那個曹樹呢。"
母子相視而笑,正舉杯相慶——
"報!"審配跌跌撞撞闖入,"曹軍突入鄴城!"
玉杯墜地,瓊漿四濺。
袁尚拍案而起:"哪路人馬竟能突破重重關卡?"
"回稟公子,"審配咬牙切齒,"正是斬殺二公子的曹樹!"
"曹樹?!"母子二人失聲驚呼。
袁尚麵如染缸,青紅交加:"這廝莫非肋生雙翼?"
審配急聲道:"當務之急是調兵圍剿!"
袁尚猛然回神,厲聲喝道:"馬延、張南聽令!"
兩員虎將應聲出列:"末將在!"
五十八
府中驟然響起號令,那少年將軍提起銀槍疾步而出。
內室婦人望著挺拔背影消失在廊下,緊繃的身軀終於鬆緩下來。
"可恨的曹家小兒,竟敢犯我鄴城!"
"幸而尚兒英武,定能輕易剿滅那些宵小。"
指尖緩緩撫平衣襟褶皺,她忽然露出森然笑意。
"倒是要謝謝那小賊。"
"趁著兵荒馬亂..."
她猛地拍案厲喝:"來人!把所有賤婢都押到後院!"
朱漆門外,玄甲鐵騎如黑潮般湧過長街。
銀槍小將剛集結部眾,便見潰兵如潮水般退來。
寒光閃過,沉重兵器橫掃之處,袁軍士卒如麥穗般倒下。
"取他首級!"
兩員驍將縱馬而出,刀鋒破空直取中軍。
"找死!"
重槊挾著風雷之勢當空劈落,還未及身,狂暴勁風已壓得二將肝膽俱裂。
"不好!"
驚呼尚未出口,冰冷的刃芒已映亮他們驚駭的瞳孔。
疾風迅雷之勢,曹樹手中長槊寒芒一閃,竟搶先擊中目標。
伴隨著兩聲脆響,兩顆首級高高拋起。兩具無頭鮮血噴湧,從馬背上重重栽落。
"此人竟能一招斬殺兩員大將?這曹姓將領竟有如此身手?"袁尚駭然變色。
麵對曹樹展現的驚人武力,袁尚鬥誌全失。這位袁家三公子再無戰意,調轉馬頭倉皇逃竄。主將一逃,袁軍瞬間潰散。曹軍趁勢掩殺,突破街道,直取大將軍府邸。
府內正廳,數名婦人正哭嚎求饒。她們身旁已有數人喉管被割,倒在血泊中。"求夫人開恩啊~~"淒厲的哀求在大廳回蕩。劉氏卻麵若冰霜,厲聲道:"平日裡就知道爭寵,今日便叫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隨著她一聲令下,忠心家奴上前將剩餘姬妾儘數處決。"再把她們眼珠剜出,耳朵鼻子都割了!"劉氏仍不解恨,竟要毀屍泄憤。家奴們雖心中發怵,卻不敢違抗,隻得對屍首狠手。
突然一聲巨響,府門轟然碎裂。曹樹手持滴血長槊,如狂風般闖入。劉氏頓時麵如土色,先前的狠厲蕩然無存,癱軟在地。緊隨其後的白袍曹軍蜂擁而入,將驚惶失措的家奴儘數斬殺。
環視廳內橫七豎八的婦人屍首,見皆死狀淒慘,曹樹不禁蹙眉喝問:"這是怎麼回事?"
"回將軍話,是我家夫人嫉妒袁公這些侍妾,想借亂軍之名將她們殺害!"
六十
僅剩的老仆渾身發抖,低聲回應。
曹樹聽罷,眼中寒光暴漲,長槊猛然橫掃。
仆從頸間血箭噴湧,重重栽倒。
劉氏驚得連退兩步,後背緊貼廊柱。
"好個蛇蠍毒婦!"
曹樹嗤笑一聲,滿臉鄙夷:"世人都道我凶殘,今日倒要拜你這妒婦為師。"
這話刺得劉氏耳根發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到底是諸侯正妻,驚惶過後竟強自鎮定下來。
"放肆!既知本夫人尊貴,還敢口出狂言!"
她猛然挺直腰背,下頜高高揚起。
"某行不更名——"曹樹槊尖挑起地上血帕,"曹樹是也!"
劉氏踉蹌扶住案幾,玳瑁護甲刮出刺耳聲響。
是那個血洗司馬滿門的煞星?
熙兒竟沒攔住他?
不...這絕不可能!
她喉間發出細碎顫音,絹帕飄落在地。
"取白綾來。"曹樹輕轉槊杆,"賞劉夫人全屍。"
銀甲衛瞬間鉗住婦人臂膀,梁上白綾已挽成環。
"婦孺何罪!"劉氏癱軟哭嚎,"爾等枉為丈夫——"
"袁本初姬妾們臨終時..."曹樹突然湊近,"也是這般哭求的吧?"
劉氏突然暴起掙紮,金釵摔得粉碎:"我夫君坐擁十萬雄兵!爾等——"
話音戛然而止。
梁木發出不堪重負的。
曹樹神色冷峻,沉聲喝道:"既然這毒婦不願死得體麵,便讓她與這些賤婢同一下場。"說罷撥轉馬頭,揚鞭而去。
劉氏麵如土色,雙膝發軟。她深知這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先毀其容貌,再取其首級。
"將軍饒命!妾身隻是弱質女流啊!"劉氏終於崩潰,淒聲哭求。
鐵蹄聲中,曹樹頭也不回地疾馳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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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禁在側暗自頷首:"子昭將軍快意恩仇,不效婦人之仁,果有梟雄氣概。"
此時張遼飛馬而來:"公子,鄴城已破,袁軍正從城外趕來,該撤了。"
"燒了袁紹府邸,全軍即刻南歸!"曹樹乾脆利落地下令。
大將軍府內很快傳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衝天烈焰隨即吞沒了這座象征權貴的宅邸。
曹樹駐馬觀火,暢快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