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讓他逃到徐州,讓劉備得到天子這麵大旗,局勢就難以控製了。"
曹樹思緒電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傳令!玄甲鐵騎立即北上,隨我攔截劉協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
許都東麵三百裡外,梁郡地界。
數百人馬護衛著一輛馬車正在休整。
篝火旁,劉協捧著剛烤好的野兔狼吞虎咽。
逃亡兩日滴水未進,此刻他也顧不上保持威儀了。
一騎快馬從西麵疾馳而來。
劉協頓時緊張得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直到認出是太醫令吉本才鬆了口氣。
"啟稟陛下,夏侯惇仍處於昏迷狀態,許都方麵的曹軍群龍無首,一片混亂,尚未派兵追擊。"
劉協如釋重負。
"孔愛卿此計確實精妙,待朕重振漢室之日,愛卿當居首功!"
劉協讚許地看向孔融。
孔融麵帶得色,笑而不語。
他們利用夏侯惇眼疾發作的機會,讓太醫令吉本暗中下藥使其昏迷,導致許都守軍陷入混亂。
這群忠良之臣,正可借機將劉協救離深宮,向東疾行,投靠劉備。
此計出自孔融之謀。
"劉皇叔已遣精兵潛入曹境,專為迎奉聖駕前往徐州。"
"曹操儘調兵馬至黃河北岸抗袁,河南諸郡守備空虛,無人能攔天子車駕!"
"陛下隻需再忍耐數日,定能與劉皇叔大軍彙合,安然移駕徐州。"
孔融侃侃而談,為劉協描繪宏圖。
少年天子聽得雙目生輝。
"那位劉皇叔,當真可靠?"
吉本仍顯遲疑。
孔融肅然道:"劉玄德乃漢室宗親,素有仁德信義。當年本官在北海遭黃巾圍困,正是他親率義軍來援。願以頭顱作保,劉玄德絕不負漢!"
吉本聞言釋然。
"善!"
劉協展顏撫掌:"待用罷膳食,即刻啟程與皇叔會師!"
眾人舉酒相慶。
十步外。
伏皇後獨坐篝火旁,手中炙肉未動分毫,眸中憂色愈深。
"殿下既脫曹賊桎梏,不日便可至徐州,理當開懷才是。"
國丈伏完執盞勸慰。
"本宮隻恐......"
素手絞緊羅帕:"衣帶詔之事何等隱秘,終被曹操察覺,多少義士血染刑場。"
"此番雖僥幸離京,仍恐節外生枝。"
伏壽娥眉深鎖。
"當日事敗全因曹樹那廝酷刑逼供董承——這等暴虐之徒,誰能預料?"
伏完壓低聲音:"如今那曹樹尚在荊州與孫氏交戰,相隔千山萬水。"
"曹操失了這條惡犬,斷難察覺我等謀劃,娘娘寬心。"
伏壽眉頭舒展少許。
"母親,女兒入宮多年,理應為劉氏誕下子嗣才是,否則伏家外戚權勢難保。"伏完低聲勸誡。
"這些年來,女兒與他連指尖都不曾相觸,何來皇子可言。所謂帝後,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虛名罷了。"伏壽苦澀一笑。
伏完蹙眉歎息:"想來陛下當年受董卓驚嚇,至今未愈。"
昔日董卓專權,血洗朝堂,年幼的劉協便是那時落下了隱疾。自此之後,莫說後宮嬪妃,便是皇後亦未曾親近分毫。故而伏壽雖居後位,仍是處子之身。
"聽聞華佗如今在徐州行醫,待聖駕至時,不妨請他為陛下診治。"伏壽輕聲道。
"女兒倒覺得現狀甚好,不治也罷。"
伏完大驚:"壽兒何出此言?"
伏壽嘴角泛起譏誚:"女兒自幼仰慕蓋世英雄,可他呢?不過是個誌大才疏的懦夫。這般男子,豈配為夫?若非父親相逼,女兒斷不會入宮為後......"
"放肆!陛下乃九五之尊,豈容你妄議?"伏完沉聲嗬斥,"當日衣帶詔事發,多少忠良因他而死。而他躲在深宮,連向曹操求情的膽量都沒有。"
“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的男人,父親真的認為他值得女兒敬重嗎?”
伏壽揭露劉協鮮為人知的一麵,麵帶譏諷地反問。
伏完沉默不語。
良久,他歎息道:“天子確實庸碌怯懦,可他終究是天子。無論他何等不堪,為人臣子,唯有儘忠。”
伏壽搖頭苦笑,不再言語。
父女間的談話,最終不歡而散。
休憩過後,劉協不敢耽誤行程,下令繼續前行。
於是伏氏父女以皇後與國丈的身份,得以與劉協同乘禦輦。而孔融等大臣則率領五百騎兵,護衛天子向東奔逃。
人馬不休,疾行一晝夜。
後方無追兵,前路無阻截。
許都漸遠,徐州漸近,劉協的眉頭也漸漸舒展。
“曹操,你真以為能竊取我劉氏江山?”
“朕受命於天,祖宗護佑,必當重振漢室!”
“這次倒要看看,你那好侄兒曹樹還能如何相助!”
望著車窗外翱翔的飛鳥,劉協隻覺如籠中雀終獲自由,不禁放聲大笑。
數裡外,官道旁的山坡上。
曹樹縱馬登頂,俯瞰那支逃亡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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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你真當錦衣衛是擺設?”
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突然——
【叮!觸發暴君任務:暴揍皇帝劉協,強納皇後伏壽為婢。任務獎勵:未知;失敗懲罰:無】
曹樹眼中凶光暴漲。
毆打皇帝?
正合他意!
這不安分的小皇帝竟敢在袁曹決戰之際叛逃投劉,簡直找死!
前線軍心為之一震。
劉協自當討伐。
"隻是這納皇後為婢女之事,恐怕不易。"
"也罷,連天子都可討伐,還有何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