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樹哼笑:“本將缺他一個,就破不了郯城?”
龐統忙道:“將軍神威,自是無礙。但官渡戰事緊迫,早些平定徐州,方可回援曹司空。”
曹樹略一沉吟,殺意漸消:“也罷,速戰速決。”
一道冷喝驟然響起:"糜竺,士元所言你可聽清?本將念在舊情,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可知進退?"
"竺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謝將軍再生之德!"
糜竺連連叩首,額間滲出細密汗珠,眉梢卻掩不住劫後餘生的喜色。
屏風後傳來窸窣裙響,糜貞深深拜伏於地,繡鞋尖抵著青磚縫痕:"妾身結草銜環難報夫君恩情,願生生世世..."
"世上何來輪回?"玄甲將軍突然打斷,腕甲托起她顫抖的柔荑時,鐵石般的嗓音竟摻了三分溫度,"今生之事,今生畢。"
狼毫在素帛上遊走,一封火漆密函很快由死士揣入懷中,朝著郯城方向消失在暮色裡。
......
郯城軍營,鞭聲撕開雨幕。
"給老子往心窩子抽!"張飛踹翻酒甕,琥珀色液體混著雨水滲進夯土。
範疆突然撲向刑架:"翼德將軍!張校尉不過是戴孝遲了半日..."
陶壇在範疆肩胛炸開,張飛赤著眼揪起他衣襟:"我二哥躺在棺材裡等了多少時辰?嗯?"
當親兵來報時,刑架上已垂下青紫色的手臂。張飛踩著滿地酒漬仰天大笑:"曹樹!且借你頭顱祭我二哥!"那隻沾滿酒漿的手掌捏碎信匣,鳳目在雨幕中燒出兩道血痕。
州府的燈籠在狂風裡搖晃,將癲狂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
州府大廳。
"元龍此計連環相扣,果然妙絕!那曹賊當真吞鉤上鉤了。"劉備執糜竺密函,喜不自勝。
陳登淡然拱手:"微末伎倆,不足掛齒。"眉梢間卻掩不住得色。
正此時,張飛風風火火跨入堂中。
"三弟!"劉備嗅到濃烈酒氣,麵色驟沉,"為兄再三叮囑......"
"不過數壇罷了!"張飛大手一揮,急道,"曹賊既已入彀,何時發兵?"
劉備眸光忽暗。
環顧帳下,唯張飛可當大任。
然見其醉態,不免躊躇。
陳登察言觀色,進言道:"此戰事關存亡,主公當親臨戰陣,以翼德將軍為鋒刃,方可萬全。"
"若我離城,郯城防務......"劉備望向臧霸等人,目露遲疑。
臧霸立時抱拳:"主公儘可放心,末將誓與城池共存亡!"
劉備思緒翻湧,終是決斷:"好!今夜便由爾等守城,我與翼德親率大軍,直搗曹營!"
暮色四合時,南門洞開。
七千精銳悄渡沂水,張飛領五千前鋒率先登岸。
酒意未消的猛將,眼中燃燒著複仇之火。
忽地——
離岸數裡處,曹軍大營突然騰起衝天火光。
眼尖的範疆立刻高喊:"翼德將軍快看!糜彆駕在曹營得手了!"
張飛精神大振,丈八蛇矛淩空一揮:"弟兄們隨我殺進曹營,取曹樹首級祭奠雲長!"
徐州將士群情激憤。
範疆望著河麵遲疑道:"將軍,主公尚未登陸,是否稍候......"
"機不可失!"張飛豪氣乾雲,"糜竺既已得手,曹營必亂。何須大哥親臨,這五千精兵足矣!"
說罷一夾馬腹衝在最前,五千鐵騎如潮水般湧向曹營。
此刻曹營深處火光衝天,隱約夾雜著示警的鑼聲。
張飛率先衝破營門,守軍四散潰逃。徐州軍長驅直入,竟未遇絲毫抵抗。
"曹賊果然疏於防範!二哥在天之靈且看我為你!"張飛雙目赤紅,直取中軍大帳。
詭異的是,這一路竟暢通無阻。
忽見燈火通明處,曹樹正悠然執卷,對夜襲渾不在意。更令張飛睚眥欲裂的是,糜夫人竟跪侍在側為其揉肩。
"曹賊辱我嫂嫂,今日定將你碎屍萬段!"張飛怒吼著挺矛衝刺。
帳內曹樹冷笑擱卷。
書冊落案刹那,戰鼓驟響。無數曹軍從黑暗中湧出,瞬間將徐州軍團團圍住。
一道鐵鑄般的高牆,驟然擋在中軍帳前,截斷去路。
幾乎是同一時刻。
喊殺聲從四麵八方轟然炸響,埋伏的曹軍如潮水般湧出。
"有埋伏?"
"曹賊竟料到我今夜來襲?"
"莫非他竟看破了元龍之計?這怎可能!"
張飛急扯韁繩,滿臉猖狂霎時化作驚駭。
五千徐州士卒頓時亂作一團。
前方鐵壁忽開。
曹樹摟著糜貞緩步而出,嘴角噙著冷笑。
"翼德,怎就你一人?大耳賊不來同赴黃泉麼?"
譏諷的話語裡,竟似早算準劉備會一同前來。
"嫂...嫂嫂你——"
望著依偎在曹樹身側、溫順如羔羊的糜貞,張飛雙目幾欲迸裂。
"休得胡言!"糜貞厲聲嗬斥,"我乃征東將軍曹子昭之妻,誰是你嫂嫂!"
說著更將曹樹臂膀摟緊三分。
張飛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瞪圓雙眼。
"翼德,玄德氣數已儘,何不下馬歸降?"
清朗聲音自曹樹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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