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箭術精湛,何不趁亂狙殺此獠,扭轉戰局?"
這念頭閃過,黃蓋當即張弓搭箭,直指曹樹咽喉。
弓弦震顫,箭矢破空直取曹樹麵門。
這一箭勢若雷霆,快似閃電,頗有飛將軍李廣之風。
就在箭鋒及體的刹那——
曹樹嘴角浮現輕蔑笑意,猿臂倏然一探。
"嗖!"
那支利箭竟被他徒手擒住!
"不閃不避,空手接箭?這是何等反應!"
黃蓋瞳孔驟縮,麵如死灰。
營門處,曹樹將染血的目光投向箭矢來處,鎖定了黃蓋的身影。
"孫家的忠犬,我這就送你去見孫伯符!"
隨著一聲低喝,曹樹挽起天曲弓,將那支箭重新搭在弦上。
"錚!"
箭影劃破長空。
利箭離弦的瞬間,黃蓋本能地舉刀相迎。
下一秒,曹樹射出的箭矢竟偏離目標,完全不是朝他而來。
"原來此人箭術拙劣,也罷,速速撤回建業為妙!"
黃蓋暗自嗤笑,不敢再對曹樹放箭,調轉馬頭就要逃離。
就在轉身刹那,一道寒芒驟然閃現。
那支羽箭竟在空中劃出詭異弧線,直取他側臉要害。
"嗤!"
箭簇深深沒入前額。
"箭矢竟能轉彎?!這絕非常人所能——"
黃蓋雙目圓睜,滿臉難以置信,轟然跌背。
東吳最後一位三代老將,此刻殞命沙場。
"黃老將軍!"
目睹黃蓋中箭的瞬間,太史慈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但這位虎將終究不敢戀戰,隻能強忍悲憤,策馬向建業狂奔。
東吳敗軍如同決堤蟻群,瘋狂湧向建業城門。
"夏侯叔父,你率主力繼續追擊,務必趁勢攻破建業!"
曹樹勒馬傳令。
"末將遵命!"夏侯淵拱手應諾,卻遲疑道:"少將軍不攻城?"
曹樹眸中寒光閃爍:"我將親率豹騎迂回至城東設伏,此番定要生擒孫權!"
夏侯淵立即會意,揮軍掩殺而去。
此刻建業西城門樓上。
孫權正目不轉睛眺望曹營方向。
衝天的火光中,兩支軍隊正在展開激烈廝殺。
"無論曹賊生死,此戰我軍必勝!從此江北之敵再不敢南犯!"
"經此一役,江東上下誰人敢不臣服?屬下恭賀主公威震四海!"
步騭滿臉堆笑地奉承道。
孫權放聲大笑,拍著對方肩膀:"此戰首功當歸步卿,不愧是我最倚重的謀士!"
孫權的眼神驟然變得複雜。步練師的背叛曾讓他對步騭心生嫌隙,可此刻,這份冷落已煙消雲散。
步騭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眼底閃過一絲寬慰,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刹那間——
孫權的笑聲戛然而止,瞳孔猛地收縮,震驚之色瞬間爬上他的麵龐。
建業城西,黑壓壓的江東潰兵如潮水般湧向城門,狼狽奔逃的景象,顯然是一場慘敗!
“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就算孫策未能斬殺曹操,至少也該重創敵軍!”
“曹軍本該軍心動搖,我軍怎會一敗塗地?!”
步騭臉色煞白,聲音發顫地驚呼。
混亂中,太史慈策馬衝至城下,高聲疾呼:“主公!曹操早已識破我軍計策,黃老將軍中箭身亡,我軍……全軍潰敗!”
……
仿佛一道霹靂直劈天靈蓋,孫權踉蹌著連退三步,脊背重重撞上城牆,整張臉被駭然與恐慌吞噬。
“我的妙計……竟被曹操看穿了?”
“不僅賠上胞妹,連最後的萬餘精銳也……全軍覆沒?”
他失神低語,整個人如抽離了魂魄。
倏地——
孫權麵目扭曲,一把揪住步騭衣領怒吼:“全是你這蠢材獻的毒計!害我淪落至此,你這誤事的庸才!”
暴怒讓他徹底失控,嘶吼聲撕碎空氣。
“主公明鑒!屬下實在不知曹操為何能洞悉先機啊!”
步騭哭喪著臉辯解,額頭沁出冷汗。
城下太史慈的呐喊再度炸響:“曹眼即至!建業空城難守,請主公即刻棄城,退守吳郡!”
寒意順著脊梁竄上頭頂,孫權陡然清醒。
“此刻追責於事無補!”步騭急扯孫權衣袖,“若再遲疑,我等皆成曹軍階下囚!”
孫權牙關咬得咯咯作響,眼中燃著不甘的烈火。
僵立數息後,他終於從齒縫迸出軍令:“傳令——全軍由東門撤離,即刻退往吳郡!”
孫權不敢拖延分毫,立即下城躍馬,在數百親衛簇擁下疾馳向東門。
城外太史慈不及入城,沿著城牆倉皇逃遁。
曙色漸露。
建業東門外。
孫權縱馬飛馳,狼狽竄逃。
回首望去,身後既無追兵,建業城也漸漸隱沒在晨霧中。
「但願諸葛孔明能說服四大家族出兵,我孫權他日定當卷土重來!」
孫權暗自咬牙立誓。
驟然間——
疾馳的親衛們猛然勒馬,驚呼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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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霍然抬頭,不覺倒抽寒氣。
前方官道上,
千餘曹軍豹騎森然列陣,截斷去路。
曹樹橫戟馬前,譏誚的目光掃過這群驚弓之鳥。
「曹......曹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