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他忽然用劍鞘輕拍女子蒼白的臉頰，“那要看你......能拿出什麼籌碼了。”
王異睫毛輕顫，死寂的眸中陡然迸發出求生之火。
「也罷......侍奉這等天人，總強過委身趙昂那般廢物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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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異未作遲疑，雙膝跪地俯首，眼眸中盈滿感激之情："世子寬宏大量，民女必當儘心侍奉，報答您的不殺之恩。"
曹樹嘴角微揚，伸手示意她起身。
王異緊繃的心弦稍鬆，麵頰泛起紅暈，低眉順眼地站起，溫順地靠在曹樹身側。
"先把趙昂關入大牢，待西涼軍上鉤後，再處置不遲。"曹樹冷聲宣告判決，攬著王異揚長而去。
"求世子開恩！"趙昂跪地叩首，聲音淒楚。
燕雲侍衛麵無表情地將其拖走。
…………
兩日後，冀城北郊。
西涼軍營帳內。
"龐將軍，喜訊！"楊阜快步進帳，"趙太守已成功取得曹樹信任，明夜正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
龐德眉頭微蹙："此人可信否？"
"趙太守麾下三千精兵，奪取城門應當足夠。"楊阜信心十足地拱手，"此乃殲滅曹樹、收複冀城的天賜良機！"
龐德沉思良久。
"傳令三軍！"他突然拍案而起，"明夜全軍出擊，內外夾攻，誅殺曹樹！"
楊阜露出欣慰的笑容。
…………
夜色如墨。
西涼軍悄然啟程。
萬餘人馬噤聲疾行，借著昏暗月色向冀城逼近。
破曉前夕。
龐德率軍抵達北門。
按計劃，此刻趙昂應當奪取城門接應。隻消打開城門，他這支奇兵就能長驅直入，打曹軍個措手不及。
"縱使曹樹有霸王之勇，此戰也必敗無疑！"龐德暗自斷言。
烽火映照在龐德眸中，他猛然喝道："燃烽火！"
三道烽煙衝天而起，撕裂夜幕。
十裡之內，清晰可見。
北門城樓上。
曹樹摟著王異，遙望遠處烽煙。
"少主，龐德已入彀中！"
太史慈抱拳喜道。
曹樹冷笑看向趙昂："魚兒上鉤了，此戰若勝，當記你一功。"
留趙昂性命，本就是為了等楊阜派人聯絡。
昨日楊阜心腹果然暗會趙昂，按曹樹授意，趙昂與其約定今夜舉火為號，開北門迎龐德。
一切儘在掌控。
趙昂眼中燃起希冀，竟真以為曹樹在誇他。
"罪臣不敢居功，隻求戴罪立功！"
他慌忙跪地求饒。
"若你如她這般是個，或許還能留你一命，養養眼也罷。"
"可惜......"
曹樹摟緊王異，語帶譏誚。
王異雙頰泛紅，反而挽緊曹樹手臂，以示順從。
趙昂汗如雨下，瑟瑟發抖。
寒光乍現。
龍淵出鞘。
人頭落地，屍身轟然倒下。
王異渾身一顫。
"殺伐如此果決......幸虧我識時務......"
她暗自慶幸，望向曹樹的眼神更添敬畏。
劍回鞘中。
北門城頭，狼煙衝天。
曹樹揚手高喝：“起煙，釣大魚了！”
須臾間，三柱烽煙直刺夜空。
他轉頭大笑：“都嚷起來，越亂越好！”
士卒得令，嘶吼喊殺，宛若血戰正酣。
轟隆——
城門洞開，吊橋重重砸落。
漆黑裡，蟄伏的萬騎西涼軍驟然躁動。
“龐將軍！”楊阜拍鞍大叫，“趙昂得手了，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龐德眼底騰起烈焰，長刀錚鳴出鞘：“破曹神話，就在今夜！”
鐵蹄驟響，黑潮奔湧。
城門近在咫尺，吊橋分明鋪就坦途。
龐德縱馬衝入甕城的刹那，渾身血液驟然凝固——
五百弩機森然列陣，寒星鎖死城門。
“陷阱？！”
驚雷未落，曹軍陣中已躍出一騎金甲。
畫戟遙指，冷笑割裂夜幕：“龐令明，候你多時了。”
【
龐德瞳孔驟縮，握刀的五指不住震顫。
“王異之計堪稱無懈可擊，曹樹怎會看破？”
“絕無可能！”
楊阜麵如土色，喉間擠出嘶啞的低吼。
“楊阜，回頭。”
曹樹的喝聲似驚雷炸響。
楊阜僵硬轉身，城門洞開的景象撞入眼底——趙昂的頭顱正懸於門樓，王異一襲素衣立於城堞，寒眸如刃。
“趙昂死了...王異叛了？”
楊阜踉蹌後退，破碎的低語散在風裡。
※※※
“撤！退出冀城！”
龐德終於嘶聲狂吼。
潰兵如潮水般倒卷，卻見曹樹揮戟斬落。
哢！哢！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