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範發信號了!"孫匡挺槍高呼。
孫翊眼中殺意迸發:"弟兄們,隨我踏破敵營!"
銀槍所向,四兄弟率軍如潮水般衝向魏營。
呂玲綺望天低語:"父親保佑。"旋即策馬挺戟殺出。
大軍如黑潮席卷。
二百步!
百步!
五十步!
就在即將撞上營牆刹那,魏營突然亮如白晝。孫家軍紛紛止步掩目。
孫翊勒馬遮眼,心頭突生警兆。
《夜襲驚變》
森冷月光下,魏軍大營突然亮起萬千火把。曹樹負手立於箭樓,玄色披風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放箭!"
隨著一聲令下,三千張神臂弓同時張開。箭矢破空之聲猶如驚雷炸響,瞬間撕裂黑夜。孫翊剛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瞳孔中映出漫天箭雨。
呂玲綺猛拽韁繩,赤兔馬前蹄揚起。"中計了!"她銀牙幾乎咬碎,畫戟橫掃擊落數支流矢。身後孫家軍如割麥般成片倒下,慘嚎聲此起彼伏。
"撤!快撤!"孫翊聲嘶力竭地吼叫。混亂中不知誰撞翻了火把,引燃的帳篷將潰逃的士兵照得無所遁形。
曹樹冷笑撫過霸王戟鋒刃,寒光映出眼底殺意:"關門。"
旌旗獵獵,營門洞開。
黃忠、顏良、趙雲、魏延等魏國猛將策馬躍出,勢若虎狼。
虎豹騎鐵蹄震地,鐵浮屠重甲如牆,白袍軍如雪席卷,陌刀軍寒光凜冽。
數萬大魏精銳如洪流決堤,向潰敗之敵席卷而去。
戰局驟變。
交州兵本就戰力遜於荊州兵,更難以抵擋曹樹麾下北地銳卒。
此刻軍心潰散,鬥誌儘失。
兵敗如山倒。
轉眼間,廝殺已成一屠戮。
孫家交州兵成片倒下,或被鐵騎碾碎,或被刀鋒斬翻,屍骸堆積,血染荒原。
血霧彌天之際,一道金甲身影破陣而入。
大魏太子曹樹親臨戰陣,手中霸王戟橫掃千軍,敵卒如草芥般崩碎。
一條血路隨其馬蹄延伸,亡魂哀嚎遍野。
“孫家餘孽,休想逃脫!”
曹樹一聲暴喝,拖戟疾馳,直逼孫氏四兄弟。
孫翊回首怒視,恨火攻心,正欲返身死戰,卻被呂玲綺厲聲喝止:
“其武藝已超先父,你豈是敵手?”
孫翊猛然驚醒——呂玲綺之父,乃天下無雙的呂布!
恍惚間,曹樹又逼近五步。
孫翊攥拳嘶吼:“橫豎是死,不如拚死一搏!”
孫匡雙目赤紅,嘶聲喊道:"三哥是全族的指望,決不可有閃失,我去阻那曹賊!"話音未落,他已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三哥速回交州!孫家基業全靠你了!"孫朗暴喝一聲,同樣毫不猶豫地勒馬回衝。
孫韶攥緊韁繩喊道:"我等為三哥斷後!"當即率領親衛折返戰場。
望著三位胞弟相繼回馬阻敵,孫翊胸中翻湧著灼熱情緒,握韁繩的手青筋暴起。他幾乎要跟著調轉馬頭,與兄弟們同生共死——
"孫氏血脈不能斷絕!"
"他們說得對,我肩負著全族希望!"
"必須活下去!"
理智最終占據上風。孫翊狠狠咬破嘴唇,高喊道:"諸弟保重,曲江城再聚!"說罷揚鞭催馬,絕塵而去。呂玲綺見狀也急忙策馬狂奔。
二十步外,三杆銀槍劃破血霧。孫氏兄弟呈品字形殺向曹樹,槍尖寒芒如流星墜地。"曹賊!今日便用你項上人頭祭奠兄長!"三人怒吼聲響徹戰場。
槍出驚雷,氣貫長虹。
曹樹猖狂大笑:"孫策尚且不堪一擊,爾等螻蟻也敢造次?"玄鐵重戟橫掃而出,刃風未至,地麵已裂開蛛網狀裂紋。
轟然巨響中,澎湃氣浪將方圓十丈內的士卒儘數掀飛。孫氏兄弟如同敗絮般倒飛數丈,銀槍折斷,鎧甲迸裂。孫匡嘔著血沫不可置信:"合三人之力...竟接不住他一戟?"
血色殘陽
染血的戰戟在夕陽下泛著寒光,三道身影轟然倒地。孫匡、孫朗、孫韶的頭顱滾落沙場,鮮血染紅了泥土。
"送你們去見孫策孫權!"曹樹冷笑,手中霸王戟劃破長空。
殘陽如血,魏軍鐵騎踏著屍骨繼續推進。交州潰兵丟盔棄甲,倉皇南逃。
三十裡外,孫翊和呂玲綺終於擺脫追兵。清點殘部,僅餘五千餘人。孫翊拳骨捏得發白:"數年心血,毀於一旦!"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呂玲綺輕聲勸慰。
忽然快馬馳來,斥候跌跪報信:"三位孫將軍...都遭曹樹毒手!"
孫翊如遭雷擊,僵立當場。半晌,撕心裂肺的怒吼響徹山野:"曹樹老賊!此仇不共戴天!"
這血海深仇,注定要用鮮血來償還。
“孫將軍,請節哀。”
呂玲綺低聲勸慰。
“你是孫家最後的希望,族人的血仇都係於你一身。”
“你必須振作,帶領孫家軍,為你的兄弟!”
孫翊雙目赤紅,攥緊拳頭:“我要,定要手刃曹賊!我還沒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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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重燃戰意,呂玲綺鬆了口氣:“如今之計,先退往曲江與水鏡先生會合,再謀對策。”
“水鏡老賊的毒計害死了我三位兄弟,我豈能放過他!”孫翊暴怒,“全軍回師曲江,我必殺司馬徽泄憤!”
呂玲綺變色:“孫將軍,冷靜——”
話音未落,孫翊已縱馬衝出。她隻得催馬追趕。
……
曲江城頭。
司馬徽駐足遠眺北方,白須隨風微動。
他在等待郴城的捷報。
“此番謀劃,曹賊應難再識破……”
自語間,他眼底卻閃過一絲遲疑。屢敗於曹樹後,那股掌控全局的自信早已消磨殆儘。
“噠噠噠!”
馬蹄聲驟起,北麵信使飛馳而來。
司馬徽急令開城。片刻後,信使跪地顫聲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