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議論注定傳不到遠耳中。
此刻他正漫步在仙居的夜色裡。這裡的夜景彆具一格——
大都市靠摩天大樓的霓虹裝點夜色,而仙居則給路邊的樹木、河岸的漢白玉欄杆,乃至城中幾座小山的步道都裝上了彩燈。
當紅綠黃紫的燈光次第亮起,倒映在穿城而過的小潢河上,整座城市便籠罩在夢幻般的色彩中。
河邊小道上,遠慢悠悠地踱著步,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聚會還沒結束,你跟著我出來做什麼?
他突然轉身,孟君君猝不及防撞進他懷裡。
深更半夜的,該不會對我圖謀不軌吧?
胡說什麼呀!
那為什麼尾隨我?除了貪圖我的美色,難不成還想搶劫?
孟君君攥著衣角,醞釀許久的話到了嘴邊。
我媽說...如果我們在一起,她不會反對。
還說兩家是世交,等大學畢業就能直接領證。
完蛋!
遠這才醒悟,找對象絕不能找父母相熟的。
一不小心就要提前踏入婚姻圍城。
他抬手給了孟君君一個腦瓜崩。
乾嘛打我?
讓你整天做白日夢。
車上那些都是玩笑話,誰讓你告訴?
現在連商量都沒有就想安排我的人生?
孟君君捂著額頭,眼圈發紅。
明明是你媽昨天打麻將時說漏嘴的!
有本事衝你媽發火去,凶我算什麼!
孫太後果然厲害,所謂說漏嘴的鬼話,遠會信?
真要信了,他就不是孫麗華親生的。
這分明是覺得兒子不聽話,想借孟家父母施壓。
遠仰天長歎。
才十八歲...
十八歲就被催婚,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吼這麼大聲乾嘛?還沒過門就對婆婆有意見,那乾脆彆在一起了!
遠哪能讓她占上風?
真要這麼早被套牢,老老實實等畢業結婚?
我沒對阿姨有意見,明明是你先不分青紅皂白凶我的。
女人要是開始蠻不講理,你就得比她更蠻橫!
瞧瞧,都是文化人,你左一句右一句......
要不是你先惹我,我能凶你?咱倆可都是華夏人大的高材生,說話得注意分寸。
孟君君不知不覺就被遠帶跑了思路。
那你還在網上滿嘴臟話呢!
遠背靠欄杆麵朝小潢河,頭也不回地歎道:我?你怎麼不看看我罵的都是些什麼貨色。
你對我這種態度,說明在你心裡我遠就是個粗人。
原來你一直這麼看我......
我真沒那意思,咱們彆吵這個了好不好?
那你還想不想嫁我?
那這事兒還得接著掰扯。
遠在河邊絮叨到孟君君放棄畢業就結婚的念頭,這才樂嗬嗬拉著女同學去夜市覓食。
車上分手後,現在純粹是同學關係。
每當孟君君想複合,遠就說女朋友和老婆是兩碼事——要當女朋友就彆想當老婆,要當老婆就不能剛畢業就結。
主要這姑娘太纏人,當年在校園裡那股醋勁兒熏遍了整個人大。
遠倒不好說她不對,畢竟孟君君憧憬的初戀就該是兩人世界容不下旁人。
可他早年當舔狗的經曆,反而讓他對親密關係心生警惕。
當狗當累了,如今隻想喘口氣。
夜市吃飽喝足,遠把孟君君送到樓下。
姑娘想在路燈下討個擁抱,遠卻敏捷地後撤半步。
你現在怎麼這樣?在京都那會兒你還想跟我同居呢!
遠揉揉她頭發,朝五樓努嘴——亮燈的窗口分明杵著兩道人影。
遠並不清楚孟君君家住幾層,不過剛才孟父來電詢問女兒何時歸來。
他剛婉拒了孟母招婿的暗示,覺得還是維持適當距離更為妥當。
隨他們看去吧。
昨晚你父親非要我喝半斤白酒,要是現在抱你一下,下次飯局豈不是要灌我一斤?
我還想長命百歲呢,免了吧。
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
孟君君戀戀不舍地走進單元門,遠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後,自己也跟了進去。
孟母望著遠沒入樓道的身影,轉頭問丈夫:這孩子大半夜的想跟來咱家?
孟父搖頭道:可能是有什麼話忘了跟君君說吧。
你說他倆會不會已經......
彆瞎想,君君從小乖巧,連和男生說話都很少。
我看遠跟進樓道就是想占便宜。
正當孟母疑心漸起時,家門突然被推開。
夫妻倆慌忙轉身,假裝無事發生。
孟君君心知父母在偷看,但懶得點破,低頭準備換鞋回房。
孟母覺得不該對女兒有所隱瞞,索性挑明:怎麼不讓遠上來坐坐?
孟君君有些惱火,她認為正是雙方家長過度乾預才讓遠變得疏遠。
想起人大靜園那段甜蜜時光,遠給過她所有期待的浪漫。
她曾打趣遠該姓,如今卻隻剩惆悵。
他送到樓下就走了,你們不是都看見了嗎?
孟父孟母交換眼色,看來女兒並不知道遠曾跟進樓道。
探頭望向樓下,隻見遠已朝小區外走去。
這棟老式住宅僅有六層,沒有電梯。
遠肯定是擔心君君安全,才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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