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疏忽了前四首詩詞都出自你手。
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好的,此詩題為《將進酒》。
曲老孫老等人神色緊,並非質疑遠的才情,而是擔憂佳作太震撼會令自己過於激動。
趙老已然心潮澎湃,聽聞詩名便將手掌緊貼胸口,仿佛這樣就能平複加速的心跳。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遠朗誦詩歌時,導播迅速將畫麵切換到嘉賓席。隻見諸位教授神情各異,有的激動得滿臉通紅,有的急促喘息,還有人神情肅穆,甚至有人差點按捺不住要鼓掌喝彩,但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著安靜。
電視機前的觀眾也沉浸其中。如今年輕人更願意打遊戲追劇,很少關注華夏衛視的元宵詩會,唯有年長者仍堅守這個傳統節目。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念到此處,遠注意到桌上擺著碗筷,想必是家裡孩子為邊吃飯邊看電視準備的。他毫不介意餐具簡陋,隨手拿起一根筷子輕敲瓷碗。從碗沿到碗底,不同位置發出清脆聲響,雖不成曲調,卻完美契合詩歌節奏。
鐘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詩畢,遠乾脆地掛斷電話。有這首《將進酒》壓陣,若曲老孫老還不能穩住局麵,那才真叫人失望。
直播現場無人計較通話中斷,所有人都沉醉在詩境中。曲老率先起身點評:此詩氣象恢宏,意境深遠,遍覽現存古籍,未見能與之比肩者。他決心要將這首詩推上榜首。
此時戴軍突然起身反駁:曲老此言差矣。詩雖佳,但其中宣揚及時行樂的消極思想值得商榷?
詩詞本是抒發個人情懷,遠偶有消沉,與他人何乾?
且不論這點,單看此詩便知遠心懷鬱結。以他這般年紀能在華夏年輕人中脫穎而出,除去那些天生富貴的,已屬鳳毛麟角。若他都心存不滿,其他人又當如何自處?
“有人生來就含著金鑰匙,你還質問彆人為何憤懣?這世界本就不公,難道連不滿都不允許?戴軍,你這簡直是強盜邏輯!”
兩人的爭執愈演愈烈,節目效果也隨之升溫。真正理解《將進酒》內涵的觀眾寥寥無幾,而他們的辯論卻將詩中深意傳遞給了大眾。
“不如問問遠創作時的所思所感,讓他親自闡述這首詩的情感脈絡。”
“戴教授,遠已經掛斷了電話。”
“那就再打過去。”
戴軍對遠毫不在意。在他看來,書畫作品往往在作者離世後才顯珍貴,才子也是逝去的更受推崇。
在戴蒙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底層百姓食不果腹,誰還記得有個才子叫戴蒙?直到和平時期,他的現代詩入選教材,才讓這位百年前的才子廣為人知。
若非正在收看節目,遠或許會接聽電話。但目睹了全程後,他豈會向素不相識者解釋?即便是華夏衛視的麵子,也休想讓他買賬。
電話一次次響起,又一次次被掛斷,遠毫不留情。
姑蘇大學那位擔任副教授的叔叔好心提醒他。
“放心吧,小叔。曲老他們都支持我,沒什麼好怕的。”
叔叔差點翻起白眼——年輕人就是膽大,有了幾個錢就不知天高地厚。
主持人接連讓導演撥打了五六次電話,聽到的始終是“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頓時明白了緣由。
“看來遠今晚正與家人共度元宵佳節,我們稍後再聯係他。”
“繼續打!他分明是故意不接,做賊心虛。”
戴軍咄咄逼人。此刻所有觀眾都看在眼裡:是遠不給戴軍麵子。
“戴軍,不接電話怎麼就成心虛了?”
“他肯定正在看電視。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拒接,這說明了什麼?”
這不正好暴露了心虛?
以我對遠的認識,他不是心虛,隻是不屑與你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多費唇舌。他既不需要討好你,也不必迎合電視觀眾——靠取悅他人活著的人,根本寫不出這樣的詩。
隻顧自己活著難道不算自私?曲教授,你這是在替一個自私的年輕人開脫。
你說遠自私?先問問自己配不配評判他!不了解就彆信口開河。
哦?照你這麼說他還是個高尚人物?
至少比你純粹得多!
眼看元宵詩會要演變成罵戰,主持人立刻切斷了兩位教授的麥克風,電視裡再沒傳出爭吵聲。
下麵有請奇跡樂隊帶來表演,最終結果將在演出結束後公布。
直播節目不能插播廣告,隻能插入演出緩衝。雖然沒了聲音,但鏡頭掃過嘉賓席時,觀眾們發現爭吵已從兩人擴大到七八人。
王老給遠發了幾條微信詢問態度,遠隻回了句:和蠢貨爭論會拉低智商。王老心知肚明,但戴軍本人可不知道。幾個老頭一合計,爭吵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人要動手。
華夏衛視絕不能讓這群加起來近千歲的老學者在直播中打起來——無論誰出事,電視台都難辭其咎。他們可以輕視遠,卻不敢怠慢這些老前輩,尊老愛幼終究是傳統美德。
喜歡三國:曹門虎子,屠司馬得甄姬請大家收藏:()三國:曹門虎子,屠司馬得甄姬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