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係統商城雖藏有大量理論典籍與科學著作，但遠心知自己不過是個開掛的玩家。平行世界與本位麵發展程度相近，即便兌換出那些理論，對現實的助益也有限。
唉，如今的年輕人......
鄭老搖頭輕歎時，主持人登台宣布投票環節啟動。工作人員向每位音樂家分發號碼牌——支持凱爾文者舉1號牌，支持遠者舉2號牌。為確保公正，投票全程公開透明。
請諸位大師在兩分鐘內亮出號碼牌，最終結果將於五分鐘後揭曉。
主持人剛說完，現場超過六成的觀眾立刻舉起了二號牌，勝負一目了然，主辦方連計票都省去了。
看來各位專家的意見高度一致，本屆音樂交流會的冠軍得主是來自華夏的遠大師。遠大師，您是否願意繼續參與交流？
遠傲然起身，目光如炬地掃過坐在的外國音樂家，又瞥向那些舉起一號牌的華夏同行，鼻腔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
我當然樂意奉陪，就怕沒人敢應戰。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某些人不僅眼盲心瞎，連耳朵都不好使。
跟這群又聾又瞎的人切磋？我怕贏得太輕鬆，到時候他們抹著眼淚退場就難看了。
這番狂妄言論瞬間點燃全場怒火，特彆是那些舉一號牌的音樂家——他們中既有遠的反對者，也有凱爾文的摯友，更有對華夏音樂心存偏見之人。所謂的公平評判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即便遠技高一籌，鄭教授之流照樣會給他投票。
此時海外觀眾分布在不同時區，淩晨、深夜、清晨的收視率本就不高。真正守候在屏幕前的，要麼是癡迷音樂的發燒友，要麼是現場音樂家的門生——如今在座哪位不是桃李滿園？資深教授教過的學生動輒上千，最少的也有數十人，這批觀眾規模已然可觀。
聽到如此囂的言論，不少人立刻截取視頻上傳社交平台，配文字裡行間噴湧著憤怒。這些頗具影響力的音樂人粉絲眾多，短短片刻，華夏狂徒遠的名號就傳遍了數萬海友的社交圈。
一道洪亮的嗓音突然刺破音樂廳的沉寂。
遠都把整個西方樂壇踩在腳下了，饒是修養極佳的伯倫也無法繼續安坐。此刻早已超越音樂較量的範疇——純粹從藝術角度他欽佩遠，但論及聲望，在場無人能出其右。若此刻退縮，回國後必然被輿論的狂風暴雨淹沒。
伯倫對這類形式並不上心，但他清楚自己必須登台，讓這場明為切磋、暗含較量的對決持續下去——不僅要繼續，他還必須取勝。
“哦？大師不再考慮一下？”
遠認為這位真正的宗師應當更沉得住氣，壓軸出場才最合適，那樣音樂會也臨近尾聲。
“我承認，先生在作曲造詣上遠超常人。論交響曲，我不及你，在場也無人能及。但不知你可願與我較量鋼琴曲？”
比試未嘗不可，隻是遠自覺鋼琴技藝較伯倫等人仍稍遜半分。
“由我們各自演奏？”
“正是！”
伯倫一心求勝。親自演繹自己的成名曲，勝算至少有八成。隻要與遠持平或略占下風，憑借在場西方音樂家人數優勢，再加上某些“內應”，結果不言而喻。
“既然大師提議，便依你所言。”
遠的鋼琴水準已屬專家級上遊，隻要不選炫技曲目，與伯倫正麵較量並無懼色。
“既是我提出的，理當我先演奏。”
“請便。”
這種擂台式比拚，後手往往占優。除非先手實力碾壓，否則後奏者容易衝淡前曲的印象。伯倫主動要求，遠自然樂得順水推舟。
“此曲是我三十年前創作的鋼琴曲——《翱翔》！”
曲名雖為《翱翔》，流淌出的旋律卻透著蒼涼。伯倫指下翻飛的並非雄鷹，而是海鷗……
簡直絕妙！v：海鷗俯衝捕食，躍出水麵時下方鯊影緊隨。它既要護住獵物，又要躲避，最終脫險翱翔天際。v便知此曲風格淩厲。伯倫的演奏快如疾風，幾乎逼近遠先前《野蜂飛舞》的速彈。越是迅疾，越能將曲中的緊繃感直擊聽眾心底。
這哪是什麼《翱翔》，根本就是《命運》的變奏版。這些作曲家的作品總帶著強烈的起伏感，西方音樂家就像中國古代的文人，滿腹抱負卻無處施展，越是壓抑反而越能激發創作才華。
伯倫的演奏速度極快，不到兩分鐘就結束了《翱翔》。
仿佛海鷗從捕獵到被獵殺，再到掙脫束縛重返天際，一切都在瞬息間完成。
“不愧是大師。”
遠的讚歎發自內心，但今天他彆無選擇，畢竟伯倫是外國人。
“遠，你儘管放手一搏，輸給伯倫不丟人，隻要贏了凱爾文，你依然是華夏作曲界的第一人。”
鄭教授的話直接把流行音樂人排除在外，兩種音樂如同兩個世界，互不乾涉，但鄙視鏈始終存在。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輸？不可能。”
遠對鋼琴的理解甚至超過他那些流行作品，他從未學過什麼流行樂技巧，但鋼琴卻是專家級水準。
隻要西方音樂家還要臉麵，他就穩操勝券。
登台時，遠與伯倫擦肩而過，他禮貌地點頭致意。伯倫顯然已傾儘全力，時渾身冒著熱氣，呼吸略顯急促。
“我要演奏的曲子叫《d大調卡農》，是用我自創的‘卡農’譜曲法寫成的。”
伯倫彈的是曲子，遠彈的是創作方法。就像伯倫是指揮戰爭的將領，而遠則是掀起這場的始作俑者。
遠把話挑明，就是告訴伯倫：今天誰都彆想體麵，你想贏，我也要贏。
接下來的演奏簡潔平和，不像《翱翔》那樣跌宕起伏。遠用音樂傳遞寧靜，這其實取了個巧——先激昂後平和，人生雖有波瀾，但終究歸於平凡。
就像卡農，它能衍生無數旋律，而《翱翔》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