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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教授雖然難堪,仍為遠辯解。
回京都後找人大協調吧,由學校出麵或許好些。
徐金一行人仍未死心,年輕人或許不明白這份榮譽的分量,但人民大學的領導們總該清楚。
遠畢業後成為人大知名校友已是板上釘釘,校方自然希望他能獲得更多榮譽頭銜。
我建議最好不要這樣操作。
鄭教授從曲老處得知元旦詩會內情,正是由於人民大學的施壓,遠才被迫與華夏衛視導演組接觸。事後遠明顯不悅,鄭教授由此意識到這位年輕人極其反感被他人安排,換作任何人恐怕都難以接受這種強加於人的做法。
先觀望吧,遠遲早會加入我們協會的。
三人中最急切的是沈宏碩。作為國際音樂理事會下屬機構,華夏音樂家協會亟需遠這樣的成員來提升國際話語權。
當晚,遠便安排車輛前往機場。隨著國外音樂家陸續歸國,媒體采訪愈發密集,某些音樂家的言論再次刺痛了海外樂迷的神經。
凱爾文剛抵達紐約機場,就被守候多時的記者團團圍住——畢竟他是首位敗給遠的國際頂尖音樂家。
凱爾文大師,您是否認為遠的水平已遠超於您?
中外媒體如出一轍的尖銳提問,讓剛呼吸到空氣稍感舒暢的凱爾文瞬間臉色鐵青。
遠的鋼琴技藝不及我,請記住我首先是鋼琴家,其次才是作曲家。
這個精心準備的回答,是凱爾文應對媒體圍攻的擋箭牌。
這是否意味著您承認遠的創作才能更勝一籌?
天賦使然。連伯倫都敗給那個中國人,這方麵我確實自愧不如。
凱爾文熟練地玩起甩鍋把戲。反正伯倫即將抵美,有這位更強者頂著,自己敗北也情有可原。
對於在古典音樂領域輸給中國人,您就沒有任何感想嗎?
此外,伯倫大師敗給遠一事,有專業樂評人指出遠當時使用了取巧手段——他拿出一套預設的譜曲框架與伯倫對比,這才導致大師落敗。
而您凱爾文)在與遠比拚交響樂時,確實輸給了他。
眾人難以接受伯倫的失利,將責任歸咎於遠耍賴尚可理解,但為何要牽連到我?
凱爾文越想越憋屈。早知如此就不該強出頭,本想挫挫遠的銳氣,結果反成了墊腳石。
沒錯,我是輸了。但請問當今樂壇,有誰能創作出《命運》這種級彆的交響曲?
若有這樣的作曲家,請帶著作品去華夏與遠一較高下;若沒有,就彆隻會指責我。我的作曲水平連全球前五都排不進,那些真正的大師此刻不肯出麵,苛責我又有何用?
伯倫始終認為自己尚在攀登藝術高峰,而凱爾文卻誤以為對方已至巔峰——這種認知差異注定了他難以突破自身局限。
凱爾文的發言迅速發酵。記者們將他的言論原封不動搬上網,更有媒體斷章取義,使話語更具性。
當晚,狐狸新聞打出性標題:《凱爾文公開認輸:遠才是當代音樂第一人!》
原本凱爾文隻想表達遠創作能力出眾,但經標題誘導,觀眾先入為主地曲解了本意。
紐約夜幕降臨之際,華夏正值清晨。酣睡中的遠渾然不知,係統麵板的戾氣值正如火箭般躥升。
作為美利堅主流媒體,狐狸新聞的影響力堪比華夏衛視。加之其他媒體推波助瀾,以及即將在洛杉磯舉辦的伯倫鋼琴獨奏會,遠這個名字深深烙進美利堅民眾心裡——隻不過多數人認為他被過度神化。若非如此,也不會貢獻出如此海量的戾氣值。
由於體製原因,貴族們平日隻需注重儀表風度,說到底不過是國家的象征符號,恐怕日常最大的煩惱就是琢磨三餐菜式。
伊麗莎白女王對音樂情有獨鐘,尤其在古典音樂領域造詣深厚。音樂修養似乎是歐洲貴族的必修課程,這位君主至今仍保持著每日讀報的習慣。當《每日郵報》刊登伯倫敗給遠的消息時,作為伯倫的樂迷兼校友——雖然兩人師從同一位音樂大師的時間相隔近十五年——女王立即表現出濃厚興趣。
真令人驚訝,華夏竟有能勝過伯倫大師的音樂家。
陛下需要我調取滬城音樂會的影像資料嗎?
好,許久未曾接觸新作品了,正好領略這位先生的實力。
侍從官早有準備地呈上平板電腦。對於媒體指責遠狂妄的報道,在位六十餘年的女王早已練就火眼金睛,輿論真偽在她心中自有評判標準。這位君主向來堅持親眼見證才作論斷,外界評價僅供參考而已。
這裡收錄了先生的兩首演奏曲目,以及他創作、由維也納愛樂樂團演繹的交響樂。視頻經過剪輯僅保留先生演出部分。如需欣賞伯倫大師的演出,下一段即是。
明白,去準備早餐吧。
當《克羅地亞狂想曲》的旋律響起時,經曆過兩次世界大戰的女王難以保持平靜。隨後維也納愛樂樂團演繹的《命運交響曲》更令她心潮澎湃,所幸女王身體硬朗,否則劇烈起伏的情緒恐有不適之虞。待到《d大調卡農》悠然奏響,女王心境漸歸平和,而隨後的《卡農變奏曲》與《兩隻老虎》則讓她依稀捕捉到伯倫的藝術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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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界或將因這種創新作曲方式誕生全新流派,短時間內湧現大量新作品。
英室延續著慶祝雙重生日的傳統——女王實際誕辰在四月,但官方慶典定於六月第二個周六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