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東郡鄄城。
曹操正凝視著許衡送來的竹簡。
荀彧與戲誌才卻麵露困惑。
"為何偏選許縣?"
"許縣雖文風鼎盛,有陳氏根基,但地狹物薄,易攻難守。"
"若要重建,耗費恐難估量。"
戲誌才搖頭道:"我曾久居許縣,周邊皆窮山惡水。"
荀彧眸光閃爍,欲言又止。
他沉吟片刻,終究起身向曹操鄭重行禮。
"主公,逸風離營前我曾托他帶一封家書。若他前往潁陰,荀氏定當鼎力相助。但近日家書提及,逸風隻是日夜操練兵馬,剿滅賊寇。"
"至今已蕩平三處匪寨,又將大營紮進山中。雖商旅往來頻繁,卻未與任何士族往來。"
"倒像是在立威。"
曹操輕哼一聲,笑意更濃:"早料到了,他若肯曲意逢迎反倒稀奇。"
"潁川春耕在即,眼下這般情形,隻怕田畝不足,他軍中存糧怕是......"
"必然捉襟見肘!哈哈哈——"
眾將聞言哄笑。
潁川這地方,交給許衡這等烈性子正合適。待他真的動起手來,再遣人接手便輕鬆許多。
"咱們倒是撿著便宜了。"
夏侯淵偷笑著扯了扯兄長衣袖。
"回頭從族裡薦人去接管,正好坐享其成。"
夏侯惇冷眼相對,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此刻滿朝文武都明白,許衡駐軍許縣卻拒交士族,已陷入進退維穀之境——
既不肯向士族低頭周旋,又不敢進駐繁華城鎮引發反抗,隻得借練兵維係局麵。
如此積攢民望,收效終究有限。
唯劉備在客席位若有所思。
他居於左首次席,按禮不得妄議軍政,隻靜聽眾人言語。聞及許衡近況,心中漸如明鏡。
"先懾士族以立威,再取信於百姓......許衡求的是民心,非士族青眼。"
想通此節,劉備嘴角微揚。
雖未置一詞,心下已了然——
許衡與己,方為同道。
與曹氏,終究殊途。
劉備踏入曹營後方才得知,當年攻打徐州時,正是許衡擊退夏侯淵,堅持要以仁德之心對待徐州百姓。
正因為如此,才贏得了徐州百姓的擁戴。
甚至還有平民百姓的支持。
這一次,想必也是一樣。
得民心者,自然無往不利。
這位許衡,真想與他秉燭夜談,縱論天下。
“呼……”
劉備深深吐出一口氣,心中對許衡的興趣越發濃厚。
“玄德,你可願去輔佐逸風,執掌汝南郡?”
曹操突然開口,這句話讓劉備一時愣住。
主要問題在於,汝南並非美差。葛陂平定後,仍有數股殘匪藏匿山林,築寨為患,劫掠過往行商。
這同樣是個燙手山芋。
劉備從容起身,麵色不改,既無驚喜,也無詫異,將所有心緒深藏於內。
不悲不喜。
他先恭敬行禮,而後才冷靜思索。
即便日後治理得當,也隻會替曹操做嫁衣。
即便能暫領豫州,也不過是虛職州牧。但……至少能積累聲名,擴充兵馬。
也罷,未嘗不可接受。
劉備朗聲道:“謹遵曹公之命,無論何職,備必當竭儘全力。”
“好!”
曹操滿意點頭,“那逸風便托付給玄德了。”
“這還需要幫忙?”幾名將領相視一笑,頓時心裡舒坦不少。
“看來這許衡,打仗是把好手,搶功奪利也有一套,但治理地方的本事未必高明。”
“那可不,潁川還能有多少賊寇讓他剿?真要是肅清了,頂多撈個善於治亂的名頭,就得換人了。”
“如此正好,等四族和許衡鬨翻,咱們再接手不遲。”
宗親將領們低聲議論,臉上儘是得意。
形勢已然明朗——許衡不通權謀,又無士族根基,缺乏聲望。
僅憑戰功和兵馬,難以獲得世家青睞。而荀、鐘、陳三族,皆有族人在曹操麾下為官。
其中,尤以荀氏勢力最大。
如今兗州世家大勢已去,荀氏一族已然崛起為首。
麵對荀彧與荀攸這般人物,許衡豈敢輕易開罪?
倘若境內世族儘數凋零,主君必將折損眾多賢才,屆時非但無功,反而要擔重責。
帳中諸將雖與許衡無宿怨,卻多有過節交惡。
每逢戰功較量,眾將嫉恨難平,偏生無人能及他半分。
此刻聽聞他處境艱難,眾人心下自是暗喜。
曹操未理會周遭私語,仍對劉備言道:"朝廷任命詔書開春即至,玄德治汝南當平亂安民,施仁政與穎川呼應,如此豫州可定。"
其策簡明:穎水貫通兩郡,彼此守望相助。
內無禍亂,民生安定,政事自然昌明。
況二人皆非宗親,既可相互牽製,又難結黨營私。
"備謹記,為政首在安民。汝南未靖,自當竭誠以赴。"
豫州各郡尚缺官員,這兗州腹地之事,仍需曹操親自擘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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