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曠野可任意迂回,騎兵在此隻能直線衝鋒。
時有西涼騎兵被長戟挑下,或因戰馬腿斷而栽倒塵埃,轉瞬便被蜂擁而上的刀斧剁成肉醬……
血霧彌漫,刃影翻飛。借著屋舍火光,許衡目睹著一個個生命如何輕易消逝——或死於刀鋒,或亡於撞擊,或斃於流矢。
目力所及處,街麵已鋪滿殘肢碎肉,尤以聯軍士卒為甚。
許衡深吸一口腥熱的空氣。
要阻遏這支鐵騎,終究要靠……
孫堅與黃忠帶領弓箭部隊搶占高地,成為對抗西涼騎兵的決定性力量。
這些位於戰場側翼的弓箭手們,正是瓦解西涼鐵騎攻勢的核心所在。
許衡拉滿弓弦,鋒利的箭尖鎖定一名西涼騎兵......
箭如流星破空而出。
寒光劃破那名騎兵的麵頰,帶起一道血痕,箭矢深深釘入地麵。
"啊——!"受傷的騎兵發出怒吼,調轉馬頭死死盯住屋頂的許衡。
奈何距離過遠且許衡占據地利,他隻能含恨撤離射程範圍。
與此同時,黃忠的羽箭已洞穿另一條街巷的西涼騎士。
雖未轉頭,黃忠卻知許衡方才失了準頭。
"審勢、張弓、調息、緩放、專注,五訣缺一不可!"黃忠的喝聲如雷貫耳,"連目標都未能鎖定,談何放箭!"
許衡閉目凝神,摒除雜念。
審箭之要在於全神貫注,這是箭術根基。平日訓練時,他在黃忠指導下已能穩定發揮,雖未衡至百發百中境界,卻也初具火候。
正如黃忠評價:堪當大用。
然而訓練場與真實戰場的差距,猶如駕校與鬨市般天壤之彆。
街道上慘烈的廝殺聲不斷乾擾著許衡的心神,方才那箭確實過於草率。
但許衡並未氣餒,反手再取一箭。
他此來戰場,正是為突破自身極限。
若已有黃忠、孫堅那般沙場定力,又何必親赴前線磨礪?
這短板,必須跨越!
許衡深吸戰火彌漫的空氣,弓弦再開,鋒鏑直指新的目標。
強弓之道,凝神聚氣,需專注自身與目標之方位,兼察風雲流轉。
繃弦之際,前肩下沉乃關鍵所在。
蓄力之法,近滿弓時以背脊發力,雙臂協調施為。
撒放之要,講究勁力收發自如,身心渾然一體。
終末之刻,力竭神疲,尤須專注,方能續接後勢。
此乃黃忠傳授許衡的六字真言。
悟透此道,箭藝必衡化境。
看似繁複,實則與駕車口訣"一踩二掛三轉向"同理,極易記誦。
"中!"
許衡默念要訣,弓弦震響,箭若流星。
破空之矢徑直貫穿西涼騎兵咽喉,血花迸濺。
"妙哉!"黃忠喝彩,眼中精光閃動,"公子且隨老夫繼續!"
話音未落,老將弓開如月,又一名敵騎應聲。其動作行雲流水,幾無瞄準,儼然已達"聽風辨位"之境。
許衡望之生敬,再度拈箭搭弦......
首箭中的後,少年心誌漸穩。先前的忐忑不安,隨命中敵寇而消散泰半。然技藝仍有瑕疵,黃忠一麵殺敵,一麵間或點撥。
往常百日苦練,竟不如今朝戰場片刻所得。所獲非僅箭技,更是臨陣之心境。
忽聞孫堅在遠處屋舍上疾呼:
"射其坐騎!"
許衡聞言愕然。
黃忠略微一怔,隨即露出恍然神情。
他瞄準一匹無主的西涼戰馬,挽弓放箭!
箭矢貫穿馬首,那駿馬揚蹄嘶鳴,掀起陣陣煙塵,轟然倒地。
"為何要射殺這些良駒?"許衡不解問道。
黃忠麵露痛惜:"孫將軍與涼州軍交戰多時,想必看出這些戰馬能識途歸營,故命我等射殺。"
許衡頓時領悟。
上等戰馬不僅認主,更能尋路回巢。
馬匹本是群居生靈。
它們能辨認主人,牢記棲息之地,亦能辨識所屬軍營,知曉哪些人馬是同伴。
說到底,西涼戰馬已將涼州軍視作族群,背上騎兵不過是族群中較親密的夥伴。
有騎士駕馭,戰馬會聽從指揮;若無人駕馭,它們自會返群——涼州軍營。
孫堅部眾無暇收服這些戰馬,若任其歸營,來日必載著新主再成心腹大患。
對聯軍而言,西涼戰馬比騎兵更具射殺價值!
借著火光,許衡凝神細察,果然見到失去主人的戰馬在原地徘徊數圈後,紛紛調頭朝城外奔去。
這些戰馬當真識途!
良駒價值連城,堪比當世珍寶,不僅需耗費重金,更要天時地利相合。若能繳獲西涼戰馬自然大善,但若不能...
許衡暗歎:"可惜!"
當即張弓搭箭,瞄準一匹戰馬射去...
西涼軍戰力確實強悍,衝入街道後勢如破竹,致使聯軍步卒傷亡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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