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舟眼神一凜。失去向導,在這迷宮般的管道裡就是死路一條!
他下意識想用噬血藤撕碎那片菌毯,但立刻忍住——暴力攻擊可能引發更大規模的孢子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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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他低語,左臂冰魄魔杉貼上管道壁。
一絲極寒之氣順著金屬蔓延,瞬間將那片蠕動的菌毯凍結,表麵覆蓋上一層白霜,蠕動停止了,孢子也不再噴發。
解決了汙染源,但金不換已經陷入幻覺,手舞足蹈,甚至開始脫自己的防護服,嘴裡嚷嚷著“熱”。
蘇沉舟強忍著將其一巴掌拍醒的衝動這念頭讓他右眼的紫芒興奮地閃爍了一下),快步上前,撿起礦燈,然後用噬血藤纏住金不換的腰,粗暴地將他拖離原地,同時低聲喝道:“醒過來!”
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微弱的、屬於承天火魂的精神震蕩。
金不換猛地一個激靈,渙散的眼神聚焦了一些,看清了現狀和自己幾乎半裸的狀態,頓時發出一聲羞恥的驚呼,連滾帶爬地抓起衣服,臉上紅白交錯。
“我…我剛才…”
“幻覺。跟上。”蘇沉舟鬆開藤蔓,將礦燈塞回給他,語氣依舊冰冷,但那雙異色瞳中,似乎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對累贅的不耐,有對自身狀態的焦躁,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對“正常”情緒的陌生回響?剛剛金不換那滑稽又可憐的醜態,似乎短暫地穿透了包裹他心靈的冰層。
金不換不敢再多話,心有餘悸地看了看被凍住的菌毯,緊緊抱著礦燈,更加小心地帶路。
接下來的路途,氣氛更加凝重。兩人都沉默著,隻有腳步聲、喘息聲、遠方持續的震動聲以及無處不在的滴答聲。
緊張感在黑暗和寂靜中累積。
為了打破這令人發瘋的沉寂,也為了分散自己對蘇沉舟那越來越不穩定狀態的恐懼,金不換一邊努力辨認著管道壁上幾乎磨平的標記,一邊小聲地、斷斷續續地說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這…這條管道,據說是舊時代‘流金紀’的主能源管道之一…後來大災變,能源斷了,就被廢棄了…”
“鋼鐵城那幫家夥,就知道在上麵建他們的鐵籠子…根本不知道地下藏著什麼…”
“機械教會那幫瘋子…倒是經常偷偷下來…不知道搗鼓什麼…趙無缺那老東西的胳膊…聽說就是在某個地下遺跡裡…”
他說到這,猛地閉嘴,驚恐地偷瞄了蘇沉舟一眼,生怕提到趙無缺刺激到他。
蘇沉舟的腳步似乎微微頓了一下,但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右眼的紫芒,似乎又濃鬱了一分。趙無缺…萬藥穀密鑰…
又前行了一段,金不換突然停下,指著側下方一個被厚重鐵鏽封死大半的檢修口,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和隱秘的興奮:“這…這個標記…我以前在爺爺的舊地圖上見過!這後麵…可能通向一個舊的避難所!也許…也許有還能用的淨化單元或者…或者物資!”
這是一個可能的轉機!一個可以暫時喘息、處理傷口、甚至…嘗試解讀那份砧木日誌的地方!
蘇沉舟看向那鏽死的閥門,又深深看了一眼金不換。理智告訴他,這可能是陷阱,或者是金不換恐懼下的誤判。但體內沸騰的汙蝕和不斷惡化的傷勢,以及那份對“砧木”真相的迫切渴望,讓他決定冒險。
“打開它。”他命令道,同時警惕地感知著四周。
金不換忙不迭地點頭,從隨身工具包裡掏出各種奇形怪狀的工具,開始費力地清理鏽跡,試圖撬動閥門。
蘇沉舟則背對著他,警戒後方。幻聽依舊持續,碎星者的震動也未有絲毫減弱。在這極度的專注與壓抑中,他右臂的噬血藤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突然不安地扭動起來,指向他們來時的方向黑暗深處。
那裡,除了永恒的水滴和震動,似乎多了一種新的聲音。
一種輕微的、密集的、令人牙酸的…
刮擦聲。
正在由遠及近。
越來越清晰。
仿佛有什麼東西,不止一個,正順著冰冷的管道壁,朝著他們快速爬來!
蘇沉舟的左眼魂火驟然收縮。
金不換也聽到了,動作瞬間僵住,臉上血色儘褪,工具哐當一聲掉在腳下,眼中剛剛升起的那點希望之光,瞬間被巨大的恐懼吞噬。
“它們…它們下來了…”他絕望地呻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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