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極致的靜謐!
那屋內的一男一女仿佛不在了一樣,連呼吸都暫停了。
屋簷上的小陳不敢輕舉妄動,多年的訓練讓他知道關鍵的時刻來了。
果不其然,那個粗嘎聲音的男人毫無征兆地大喝一聲,:“誰?誰在那裡?”
小陳將身體死死貼在瓦片上,閉著眼睛屏住呼吸,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他能感覺到汗水止不住的順著額角滑落,悄無聲息地滲入瓦片。
“死鬼,又疑神疑鬼地嚇人!”女人的聲音帶著埋怨,“這深更半夜的,左右鄰居都搬走了,萬一把不乾淨的東西招惹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粗噶聲音的男人得意洋洋地說:“你哥哥我可是靠著這一身本領躲過了多少回追捕,閻王爺來了都得佩服我。”
倆人不再說話,似乎在仔細凝聽。
小陳還是趴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好一會兒,下麵沒有傳來任何動靜,那兩個人才一前一後地摸黑出了門。
巷口的孫澤田看著假冒呆長贏離開,又沒有聽到任何響聲,卻又遲遲不見小陳出來,心裡知道屋內的兩人肯定不簡單。
他立即打手勢,撤退到大路,分散到更遠的隱蔽角落,形成交叉監視。
那一男一女出現在巷口,仿佛不認識一樣一個往西,一個往東,分道揚鑣。
他們穿著普通的藍色工作服,打扮樸素,臉上沾染了黑黑的機油,模樣扔進人堆裡也找不著,看起來就像剛剛下夜班的機床工。
孫澤田強壓下立刻抓捕其中一個人的衝動,直覺告訴他,還有蹊蹺。
又過了幾分鐘,那個往東的男人竟然去而複返,低著頭在地上找著什麼,然後似乎沒有找到,失望地撓撓頭,又大步走了。
頭一次見這麼會演戲的狐狸,還一下子兩個。
孫澤田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幕,背後都濕透了,幸好剛才沒有輕舉妄動。
直到聽到孫澤田的口哨聲,小陳才敢從藏身的陰影裡躍下來,腳剛一沾地,腿一軟,差點癱坐下去。
小徐一把扶住他,輕聲問:“沒事吧?受傷了嗎?”
“孫指,他們有這個?”小陳的手無法抑製得顫抖,拍了拍孫澤田的腰間。
小徐和小羅猛吸了一大口涼氣,瞳孔都地震了。
“回去再說!”孫澤田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都能聽到自己喉嚨口的吞咽聲……
十月五號中午,肖燕同學毫不費力地把食堂的剩飯剩菜搬運到河邊的豬圈,她的包乾區任務是負責喂學校的一頭大肥豬。
剛一抬頭,就看到派出所的孫指導員站在豬槽邊。肖燕仿佛看到了一百塊錢在招手,興奮地小跑過去。
“孫伯伯,是抓住詐騙犯了嗎?”
“有點棘手,需要聽聽你的意見!”孫澤田搓著手有點難為情,上頭的總指揮打算將計就計,可是孫澤田不想同意。
那可是真槍實彈啊!
沒有人能保證計劃萬無一失,萬一傷著了一兩個誰也承擔不起。
他犧牲了無所謂,可是這些孩子還小,能避免的傷害為什麼要往陷阱裡跳呢?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