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整整一日,宮廷裡都歌舞升平。
到了夜晚,戎紋忽然擺駕前往龍春殿。
這讓霸下猝不及防,因為此刻的自己正恢複真身,無法現身保護鴟吻。
戎紋顯然吃了一些酒,他一把拉住鴟吻。
鴟吻連連後退:“王上,您弄疼我了。”
戎紋:“你嫁入王宮已有一些時日,之前你要怎麼樣孤都依著你,如今新年已過,你總不能繼續這麼任性了吧!”
戎紋走向鴟吻。
鴟吻:“王上,想讓臣女做什麼?”
戎紋:“做孤的妃子!”
鴟吻連連後退:“王上,您彆過來…臣女害怕。”
戎紋眼神朦朧,將鴟吻逼到角落:“你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嗎?孤…會很溫柔的…”
鴟吻:“臣女身子不適,實在無能為力。”
戎紋步步逼近:“這個借口,你已經用過很多次了,這一次,孤管不了這麼多了!”
鴟吻忽然將衣袖撩開,對著戎紋,她已近哀求:“臣女真的身子不適!”
戎紋嚇得連連後退:“啊!這是什麼?”
聽到戎紋的尖叫一聲,呆在廂房裡的霸下急得亂蹦,他一會到窗欞邊看看,一會看著香,還有一點點,隻需一點點的時間,自己就能變回到璿兒的模樣。
可今日這一點點的時間,對霸下來說,猶如漫長的歲月。
“起駕回宮!”林公公忽然吊著嗓子喊著。
霸下見香已滅,自己的身體恢複到璿兒,趕緊整理好衣袍,奔著龍春殿跑去。
隻見龍春殿的大門還開著,璿兒:“小姑娘,小姑娘…”
沒走兩步,她便聽到了抽泣聲,順著聲音,璿兒發現了躲在角落裡的鴟吻。
璿兒快步走過去,見鴟吻衣冠不整:“那個禽獸,我去找他!”
“彆,他沒傷害我…”鴟吻抽泣著:“我隻是,害怕…”
璿兒就要抱向鴟吻,卻被鴟吻攔住:“彆,彆碰我!”
璿兒一臉不解。
鴟吻撩開自己的衣袖,璿兒這才看清楚,鴟吻胳膊上滿是皰疹。
璿兒:“你…”
鴟吻:“為了不讓他碰我,我隻能這樣了。”
璿兒心疼地看著鴟吻:“你居然給自己下藥。”
鴟吻:“阿兄,你彆難過,鴟吻熟知藥理,這一點兒都不疼。”
璿兒雙手緊攥,虎目含淚,她從袖中掏出幾顆糖,遞給鴟吻。
“鴟吻,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鴟吻笑著接過糖:“阿兄,我記得小時候,什麼都買不起,卻覺得新年快樂很多,禮物很少。如今能買得起很多東西,覺得新年禮物很多,快樂卻很少。所以你看啊,很多東西就是錢買不到的,比如…”
鴟吻剝開一個吃下:“滿足感和快樂。”
鴟吻舔著嘴唇:“真甜。”
她知道,戎紋喜歡她,或許是因為她是龍女,或許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或許是因為她年輕,然而這些喜歡暗含著太多欲望和占有。
但霸下不同,他對鴟吻的喜歡,是看見她流淚和狼狽,知道她的辛苦和難過,允許她任性和胡鬨,最後還是想把肩膀和糖果都給她。
戎紋回到養心閣後,頭痛難耐:“林子,林子!”
少傾,一個侍女前來:“王上,林公公鬨肚子不在,讓奴婢來伺候王上吧。”
說著,侍女便遞上戎紋的杯盞。
戎紋吃了一口茶,她並沒有離開,而是為戎紋按摩起來。
她手法嫻熟,力道溫柔,戎紋很快便平靜下來。
侍女將手往戎紋的脖頸處放了放,嘴巴貼著戎紋的耳朵,喃喃地說著。
“王上,舒服些了嗎?”
戎紋渾身一顫,看了看侍女。
隻見侍女狐媚地看著戎紋。
戎紋一把將侍女摟過來:“舒服…舒服…”
侍女滑入戎紋的懷中,嘴角微微一笑。
柳博文看著密室中的琉璃球體,裡麵黑色的東西比之前要少了一些。
侍從在外麵彙報:“丞相,有人求見。”
柳博文離開密室,卻見一個人背對著自己,柳博文一笑:“你終於來了。”
那人轉過身,卻是負熙。
柳博文做一個“請”的手勢,負熙卻直言:“我長話短說。”
柳博文:“好,本相就喜歡直來直去。”
負熙:“之前你答應我的事兒,還作數嗎?”
柳博文看了看負熙手中還捏著一朵蕙蘭花,不覺嘴角上揚。
戎紋九年,秋夕前夜的東海。
一個身著鬥篷的人來到此處,他將鬥篷摘下,此人正是柳博文。
他見負熙一個人躺在琉璃榻上,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的琉璃瓶。
一團黑色的霧氣從琉璃瓶中飄出來,慢慢靠近負熙。
柳博文用儘全力,將黑色的霧氣輸入到負熙體內。
少頃之後,負熙的手指不經意地動彈了一下,緊接著,負熙緩緩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看著周圍。
“這是哪兒…”
柳博文笑著看著負熙:“東海。”
負熙想要起來,柳博文:“彆動,你傷得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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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熙捂住胸口:“我記得…在攻擊蠪侄的時候,是睚眥他…咳咳咳…”
柳博文見負熙如此痛苦,再一次將琉璃瓶拿出來,將剩下的黑色霧氣輸入負熙的體內。
輸完之後,負熙麵色開始變得紅潤起來:“你給我輸入的是什麼?”
柳博文:“為你續命的東西。”
負熙疑惑:“是你救了我?”
柳博文點點頭。
負熙:“你…為什麼救我?”
柳博文笑了笑:“靈闕四爺,本相可舍不得你就這麼死。”
數月之後,柳博文走進密室,見負熙已經站了起來:“看來四爺,恢複得很好啊。”
負熙:“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丞相府?”
柳博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時。”
負熙:“你的救命之恩,我會記在心上。”
柳博文點點頭。
柳博文吃著茶:“本相很好奇,龍四爺重返北都,第一件事,準備去做什麼?”
負熙毫不猶豫:“我要去找九昱。”
柳博文:“可是,她已經嫁給你的阿兄了。”
負熙:“那是因為彼時我尚在休養,如今我回來了,自然是不同的。”
柳博文:“那本相提前祝四爺一切順利。”
負熙準備離開柳博文處,柳博文再次叫住負熙:“四爺,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