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白日西沉。
九昱和睚眥將戎紋送到嵐妃的寢閣。
睚眥:“目前,此處是最安全的。”
戎紋叫住睚眥和九昱:“雲朵,為什麼救我?”
九昱沒有回答。
戎紋:“那日,我並非想要逼他退位。”
養心閣中,公公正伺候雲紋穿上華服,等著接受萬民朝拜。
戎紋一身戎裝走進來:“阿兄…”
雲紋:“孤還以為阿弟趕不回來參加孤的生辰之宴了呢?”
戎紋:“這麼重要的日子,臣弟定是快馬加鞭。”
雲紋一笑。
見戎紋神色凝重,雲紋回身問道:“阿弟,可是還有什麼事兒?”
戎紋瞄了一眼公公。
雲紋擺擺手:“都退下吧。”
眾侍衛和公公紛紛退下。
雲紋:“說吧。”
戎紋直截了當:“邊境兵變。”
雲紋眉頭微微一皺:“阿弟,你可是忘了,今日是孤的生辰?”
戎紋繼續說著:“兵變原因隻有二,或是分贓不均,亦或是無贓可分,對於將領來說,從軍可能是為了實現他的野心,但是對於普通將官士兵,卻隻是一份飯碗…”
雲紋擺著手:“戎紋…”
戎紋不管不顧:“錢糧二字,才是立國之本,阿父知我謹慎,駕崩前寄我以大事,最重要的就是與民休息,以穩定軍心,民心,其次則是分割財權,如今神崆國各部糧餉皆由朝廷節製,沒有糧餉,誰願意跟那些犯上作亂的二臣賊子鬨兵變?”
雲紋:“神崆國,如今,很好!孤,是個好王上!”
戎紋:“阿兄憑什麼覺得很好?”
雲紋死死盯著戎紋:“孤平和寬厚,是百姓之福,那些立誌有所作為帝王,才是百姓的禍害。開疆拓土,征伐四方,製服邊境,大舉興兵,你可知這些要耗費了多少民力?使得吏民凋敝,餓殍遍野,民變四起,他們隻會讓我神崆國兩朝積攢下來的財富揮霍一空!”
雲紋繼續說著:“如今北都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各司其職,阿弟覺得,哪裡不好?!”
戎紋:“北都城外呢?阿兄可曾去看過?”
雲紋:“孤不想去看,也不需要去看。”
戎紋跪下:“臣弟願帶兵前往,鎮壓邊境。”
雲紋一步步走向戎紋:“你知道,阿父為何會王位傳與我而非你嗎?”
戎紋看著雲紋。
雲紋一字一頓:“就是因為你太愛惜羽毛了,身上容不得一點臟。”
戎紋:“王上真的將邊境百姓,置之不顧嗎?”
雲紋:“時辰到了,孤,要去俯瞰天下,接受萬民朝拜了。”
說完,雲紋就往外走著,他回身又看了一眼戎紋:“戎紋若是累了,早些回府休息吧。”
戎紋一個人跪在養心閣,他看著那個王位,神色疏離。
戎紋:“我承認那日我的確心懷怨恨,但,我還是沒有出宮,而是選擇為我的阿兄慶生。隻是,在朝拜之時,不知是何人,從我身後射出一支冷箭,並喊著我的旗號謀反。待我衝過人群,那人已咬破毒囊自儘。”
睚眥:“看來是有心之人故意為之,意欲嫁禍於王上。”
戎紋:“你的阿公持刀向我而來,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那個情況下,為了自保,我隻能拔劍而出,而這一劍,被天下看到,我便注定成了弑兄奪位之人。再後來…”
九昱:“再後來的事情,我都知道。”
戎紋:“恐怕你知道的也未必是真相。”
九昱看著戎紋。
戎紋:“登基之後,我曾四處尋你們,直到柳博文告訴我,在趙家村他找到了你們的蹤跡,我便想著親自前往,接你們回來。卻不料…”
九昱:“你放火屠村,將我們趕儘殺絕!”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當時也不知是怎麼了,仿佛有一隻手一直控製著我,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蠱惑我,讓我燒村,殺人!”
戎紋看著嵐妃:“這些,我曾與嵐妃傾訴過…”
嵐妃看著九昱,麵露難色。
戎紋:“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趙家村的慘劇已經發生,我也死有餘辜,隻是我終其一生,其實一直都被那年的傷痛折磨著,煎熬著,步履蹣跚地苟延殘喘這麼多年…如今,我將龍鱗交付於你們,就是希望你們可以調查真相,將幕後之人繩之以法,還我神崆國太平,給你阿父一個說法。”
睚眥:“你既將龍鱗交付於我們,可是心中已有懷疑對象?”
戎紋微微點頭。
九昱:“你懷疑之人可是丞相柳博文?”
戎紋雙目一震:“你怎知曉?”
九昱:“阿父…我是說趙家村之時,阿父已經身亡,這些年是柳博文一直操控屍身,偽裝阿父,進行複國之仇。”
戎紋大驚:“竟有如此之事!”
睚眥平心靜氣:“昨日,我已將柳博文射殺。但…他手上應該有一個重要的武器,我還尚未找到。”
九昱看著睚眥:“什麼?”
睚眥眼神深幽:“黑色團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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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昱再見雲影的時候,雲影已經化為了一盞長生燈,牌位上寫著:龍氏雲影之墓,夫嘲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