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一個孤獨的、在黑暗中行險的卒子。
他成了那柄刺向黑暗心臟的利劍的鋒芒。
“謝謝你,秦隊。”林淵看著她,真誠地說道,“剛才,謝謝你攔住我。”
秦嵐撇了撇嘴,靠在牆上,雙臂環胸:“彆謝我,我隻是在執行命令。你要是真一個人跑回去了,現在估計已經被陳光剁碎了喂魚了。到時候,我上哪兒找這麼一個能把省紀委書記當槍使的‘小科員’去?”
她的話裡帶著調侃,卻也讓林淵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衝動有多麼危險。
就在這時,秦嵐的加密手機再次響起。她接聽後,隻是簡單地“嗯”了幾聲,臉色卻越來越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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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她看向林淵,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劉建軍,省紀委第三室的副主任,這次聯合調查組的現場總指揮。他讓我轉告你……馬德才,全招了。”
……
青陽縣,一處被臨時征用的招待所會議室。
這裡的空氣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馬德才癱坐在椅子上,短短一個小時,他仿佛老了二十歲。頭發油膩地耷拉在額前,名貴的襯衫被汗水浸透,滿是褶皺,臉上再無半點“馬局長”的威風,隻剩下失魂落魄的頹敗。
在他的對麵,劉建軍不急不緩地喝著茶。桌上,擺著一堆東西。
一份打印出來的銀行流水,每一筆大額進賬,都用紅筆圈了出來。
一個平板電腦,正循環播放著宏業化工廠排汙的視頻,那猙獰的“黑龍”無聲地咆哮著。
還有一份檢測報告,上麵那些超標上千倍的數字,像一個個耳光,抽得馬德才眼冒金星。
“馬德才,你看看這些。”劉建軍放下茶杯,語氣平淡,“從三年前你上任開始,宏業化工廠每個季度都會給你這張卡裡打一筆‘顧問費’,總計一百六十萬。作為回報,你負責給他們的排汙檢測報告‘蓋章’。我說的,對不對?”
馬德才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你利用職權,壓下所有關於化工廠汙染的舉報。甚至有一次,村裡的代表去市裡上訪,是你提前收到消息,派人把他們堵在了半路上,還安了個‘尋釁滋事’的罪名,關了人家十五天。”劉建軍的語氣依舊平淡,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砸在馬德才的心理防線上。
“不是我……不是我……”馬德才終於崩潰了,他猛地抬起頭,涕淚橫流,“都是陳光!都是陳光逼我這麼乾的!是他把我提拔到這個位置上的,他說我不聽他的,就讓我從這個位置上滾蛋!我……我沒辦法啊!”
他開始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事情都往外說。
“宏業化工廠,陳光占了百分之四十的暗股!法人代表是他老婆的親弟弟,叫趙明!廠裡所有的臟活,都是趙明在辦!”
“每年廠裡的利潤,我隻能拿一小部分,大頭都通過趙明,轉到陳光在海外的賬戶裡去了!我有轉賬記錄,我有一次無意中拍下來了!”
“還有,為了讓化工廠的項目能順利通過環評,陳光當年還親自出麵,請市裡好幾個部門的領導吃飯。那頓飯就在江城的‘靜心茶樓’吃的,每個人都拿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那家茶樓,就是他們分贓的老窩!”
馬德才為了戴罪立功,幾乎是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吼了出來。他提供的信息,遠比調查組掌握的要多得多,也更加觸目驚心。
劉建軍和記錄員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他們本以為隻是釣到了一條大魚,沒想到魚餌下麵,牽著的是一張幾乎覆蓋了整個江城的巨網。
“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來。”劉建軍壓下心中的波瀾,沉聲對記錄員說。然後,他看向已經徹底虛脫的馬德才,眼神裡沒有絲毫憐憫。
“趙明……靜心茶樓……”他緩緩念著這兩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第一塊骨牌倒下,引發了劇烈的連鎖反應。
現在,是時候去推倒第二塊,第三塊了。
ps:馬德才這條小魚已經吐出了關鍵線索,麵對陳光的親族勢力和利益老巢,調查組的“利劍”會先斬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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