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專案組的共同決定。”她回答得滴水不漏,“王局也親自指示,要謹慎處理,避免擴大化。”
她故意提到了王宗南。
這是她計劃的一部分,也是王宗南希望看到的。她要讓林淵覺得,這個決策,是來自更高層級的維穩考量,而不是她個人的膽怯或私心。
“王局?”林淵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對。”秦嵐繼續加碼,“王局很看重這次行動,他派我保護你,就是為了確保你這把最鋒利的尖刀,能用在最關鍵的地方。他說,江城這潭水很深,不能一次性攪渾。”
她將王宗南的原話,巧妙地包裝了一下,變成了對林淵的“保護”和“期許”。
電話那頭,林淵久久沒有說話。
秦嵐握著手機的手,手心已經全是汗。她感覺自己像是在走鋼絲,底下是萬丈深淵,而林淵的沉默,就是那陣決定她生死的風。
“我明白了。”終於,林淵開口了,“那就按你們的計劃辦。賬本在你手裡,我很放心。記住,在事情沒有明朗前,不要相信任何人。”
最後那句話,像是一句叮囑,又像是一句警告。
“我知道。”秦嵐應道。
掛斷電話,她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靠在椅背上,大口地喘著氣。
第一關,她似乎是闖過去了。
她成功地在林淵麵前,扮演了一個“忠誠、可靠、被上級信任、並且一心為他著想”的盟友角色。
同時,她也完美地執行了王宗南的“旨意”,將“控製節奏、分化打擊”的策略,灌輸給了林淵。
她像一個最優秀的提線木偶,在兩個主人的操控下,跳了一支天衣無縫的舞蹈。
可她不想當木偶。
秦嵐的目光,重新落在那本黑賬本上,眼神漸漸變得堅定、銳利。
王宗南有賬本的照片,可以隨時威脅她。
林淵有“天眼”,可以隨時看穿她。
她夾在中間,沒有任何底牌。
不,她有。
這本賬本的原件,就是她唯一的底牌。
但一張底牌,隻能押一個賭桌。她現在,需要同時在兩個賭桌上活下去。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她腦海中浮現。
她重新發動了汽車,這一次,她有了明確的目的地。
車子沒有開往任何一個政府機關,而是拐進了一條老舊的商業街。在街角,有一家毫不起眼的,24小時營業的圖文快印店。
店裡隻有一個打著哈欠的年輕人。
“老板,能掃描文件嗎?要最高精度的,彩色掃描。”秦嵐將一個u盤放在櫃台上,“掃完直接存進這裡,不要在電腦上留任何底稿。”
“沒問題。”年輕人熟練地操作起來。
秦嵐走進最裡麵的隔間,將門反鎖。
她沒有拿出那本黑賬本。
而是從內衣的夾層裡,取出了另一個手機。一部她從未在任何人麵前使用過的,全新的、沒有si卡的burnerphone一次性手機)。
她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的拍照功能,對準了賬本的第一頁。
“哢嚓。”
清脆的快門聲,在狹小的隔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要製作第三份賬本。
一份隻屬於她自己的,數字賬本。
王宗南有照片,那是他的劍。
林淵有天眼,那是他的盾。
而她,秦嵐,從這一刻起,也要有自己的武器。
王宗南以為他掌控了一切,但他不知道,這把遞出去的刀,正在悄悄地為自己開刃。
林淵以為她是可靠的盟友,但他不知道,這位盟友,正懷揣著一個足以顛覆整個棋局的秘密。
她將賬本的每一頁,每一個名字,每一個數字,都一絲不苟地拍了下來,存進了加密的文件夾。
做完這一切,她將手機裡的照片,通過店裡的電腦,轉存到了那個全新的u盤裡,然後,當著老板的麵,將手機裡的原始照片,徹底刪除,格式化。
走出圖文店,夜色已經降臨。
城市的霓虹燈次第亮起,將天空映成一片詭異的紫紅色。
秦嵐握著口袋裡那枚小小的u盤,它冰冷的觸感,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這不再是單純的證據。
這是她的投名狀。
不是遞給王宗南,也不是遞給林淵。
是遞給她自己。
從今天起,她不再是誰的刀,誰的棋子。
她要在這盤死局裡,做那個唯一的變數。
ps:秦嵐的這份“投名狀”,究竟是保護自己的鎧甲,還是引火燒身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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