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監會調查組進駐華燁的第三天,深圳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林燁站在辦公室窗前,望著樓下停車場裡那幾輛黑色公務車。調查組組長王處長是個麵色嚴肅的中年人,這些天來,他帶人封存了財務部整整三年的賬冊。
林總,情況不太妙。法務總監推門進來,聲音壓得很低,王處長要求調取所有關聯交易記錄,重點查去年與華燁學院的技術授權協議。
林燁眉頭微皺。那份協議確實存在爭議——當時為了規避某些政策限製,將核心技術以遠低於市場的價格授權給了學院控股的研究所。但這在業內是常見操作,為何突然被重點調查?
更蹊蹺的是,當天下午,原本答應作證的前財務副總監突然改口,否認之前提供的一切證詞。而關鍵證人張工也在取保候審期間遭遇車禍,雖然傷勢不重,但暫時無法配合調查。
這是有預謀的。深夜,林燁在臨時組建的應對小組會議上說,對方在係統性地破壞證據鏈。
轉機出現在一個意外來電。淩晨兩點,林燁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對方自稱是王處長的老同學,在某高校法學院任教。
王明這個人,最看重程序正義。對方在電話裡提示,如果他辦案程序有瑕疵,整個調查都可能無效。
這個提示讓林燁想到一個突破口。她讓法務團隊仔細複盤調查組進駐後的每個環節,果然發現了一個重大瑕疵:王處長在查封電子數據時,沒有按規定聘請第三方見證人。
但這還不夠。法務總監搖頭,這種程序瑕疵最多讓調查暫停,他們補正後可以繼續。
就在這時,住院的父親突然蘇醒。林燁連夜趕到醫院,父親用顫抖的手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找李律師。
李明律師是父親的老友,退休前是金融領域的知名律師。聽完林燁的敘述後,他直接點出關鍵:證監會調查必須有明確的線索來源,查查是誰舉報的。
調查結果令人震驚:舉報信竟然是通過林爍的助理發出的,而信中提到的所謂,後來被證實全是偽造。
這是誣告。李明律師說,但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證明舉報者的惡意。
突破口出現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安保部門在複查監控時發現,在調查組進駐前一天晚上,有人潛入檔案室,在部分文件上做了手腳。雖然嫌疑人戴著口罩,但他的走路姿勢與林爍的司機高度吻合。
林燁立即將這個發現告知李明律師。老律師眼睛一亮:如果能證明調查是基於偽造的證據啟動的,整個調查的合法性都將受到質疑。
但就在他們準備反擊時,新的危機接踵而至。網上突然流傳一組照片,顯示林燁與證監會某前官員頻繁會麵,配文暗示她官商勾結。更糟糕的是,這些照片的拍攝時間,恰好就在華燁獲得某個重要資質的前夕。
這是偷換時間概念。公關總監氣憤地說,那些會麵都是在資質審批結束後進行的行業交流。
林燁意識到,對手在發動全方位的攻擊。法律、輿論、內部瓦解,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她決定改變策略,不再被動防守。
我們要主動出擊。她在緊急會議上宣布,第一,起訴誣告者;第二,公開所有被質疑的交易細節;第三,啟動獨立第三方審計。
這個決定在董事會引發了激烈爭論。以林爍為首的一派強烈反對,認為這是在自尋死路。
既然他們說我們有問題,那就讓全社會來評判。林燁態度堅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獨立審計團隊進駐當天,林燁做了一個大膽決定:向全體員工公開審計過程,允許媒體在一定範圍內采訪報道。
你瘋了?林爍在電話裡氣急敗壞,這是把家醜外揚!
如果家裡本來沒有醜,怕什麼外揚?林燁平靜地回答。
審計進行到第二周,事情出現了戲劇性轉折。審計團隊在核查一筆境外付款時,意外發現這筆資金最終流入了林爍在開曼群島注冊的公司。更令人震驚的是,這筆交易的經手人,竟然是之前翻供的前財務副總監。
這是倒打一耙!得知消息的林爍在辦公室大發雷霆。
但證據確鑿:轉賬記錄、郵件往來、甚至一段秘密錄音,都指向林爍涉嫌通過虛構交易轉移公司資產。
案件性質徹底改變。從證監會調查華燁,變成了公安機關立案偵查林爍。王處長帶領的調查組突然撤離,取而代之的是經偵支隊的民警。
然而,就在林爍被采取強製措施的當晚,林燁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你以為贏了?遊戲才剛剛開始。
電話掛斷後,林燁收到一封郵件。裡麵隻有一張照片:父親病房外的走廊,一個模糊的人影正透過門縫向內張望。
林燁立即趕往醫院。在父親枕頭下,她發現了一張字條,上麵是父親歪歪扭扭的字跡:小心身邊的人。
夜色深沉,醫院的走廊安靜得可怕。林燁站在病房門口,突然意識到,這場鬥爭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真正的對手,可能一直隱藏在更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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