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京都文創園區的水泥路上。
武鳴站在一棟紅磚外牆的三層小樓前，一臉苦澀的看著一旁的夏瑩瑩。
“這...真的沒問題嗎？”
他第三次問道，目光在複古工業風的建築和身旁的夏瑩瑩之間來回遊移。
夏瑩瑩今天穿了件淡黃色連衣裙，在陽光下像朵盛開的向日葵。
她不耐煩地甩了甩馬尾辮：“武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不是...”武鳴瞄了一眼身後假裝看風景的郝仁，壓低聲音，“你爸真同意了？”
夏瑩瑩翻了個白眼，從包裡掏出一串鑰匙在武鳴眼前晃了晃：“沒同意我能拿到這個？”
鑰匙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園區裡格外清晰。
武鳴瞥見郝仁嘴角抽搐的樣子，心裡更加沒底。
他太了解這些豪門管家了——那表情分明寫著“小姐又在睜眼說瞎話”。
“夏老師...”
他剛想再問，夏瑩瑩已經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樓裡拖。
“走啦！再磨蹭天都黑了！”
武鳴踉蹌著跟上，回頭向郝仁投去求助的眼神，卻見老管家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
郝仁望著兩人消失在門後的身影，不禁想起昨晚夏家彆墅裡的場景——
“爸！你就答應嘛！”
夏瑩瑩抱著夏峰的胳膊左右搖晃，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
夏峰板著臉，報紙抖得嘩嘩響：“胡鬨！那地方是我留著...”
“留著能養老嗎？你那就是個念想，我知道！”
夏瑩瑩搶過話頭，轉頭向母親劉曉梅使眼色。
“媽，你說句話呀！”
劉曉梅優雅地抿了口茶：“老夏，孩子們創業是好事。再說...”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丈夫。
“那地方空著也是空著。”
夏峰額頭青筋直跳：“那是我夢想起航的地方！”
“所以更應該給有才華的年輕人用啊！”夏瑩瑩乘勝追擊，“武鳴寫的《聽媽媽的話》多好聽，您不也誇過嗎？”
夏峰張了張嘴，最終在妻女的雙重攻勢下敗下陣來：“...鑰匙在書房抽屜。”
回憶至此，郝仁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整了整西裝領口，決定去附近咖啡廳等兩位年輕人“視察”完畢。
......
“哇！”
推開厚重的隔音門，武鳴的驚歎在空曠的一樓大廳裡回蕩。
挑高六米的屋頂懸掛著工業風的鐵藝吊燈，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深色木地板上，勾勒出幾何形狀的光斑。
夏瑩瑩得意地轉了個圈：“怎麼樣？比cbd那些玻璃盒子強多了吧？”
武鳴走到中央，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清晰可聞。
他仰頭看著裸露的紅磚牆和鋼架結構，突然理解了夏峰當年的夢想。
這哪是辦公室，分明是個藝術空間。
“你爸當年...挺舍得花錢啊。”
他摸著意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估算著這一屋子的裝修成本。
夏瑩瑩撇撇嘴：“老夏同誌就喜歡搞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她踢了踢牆角，“看這音響，德國貨，一套頂一套房。”
武鳴蹲下查看設備型號，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專業錄音棚級彆的...”
“土包子。”
夏瑩瑩戳了戳他的額頭，眼中卻滿是笑意。
“走，帶你看二樓，那才叫誇張。”
旋轉鐵藝樓梯通向二層，武鳴每走一步都覺得自己在踩人民幣。
推開磨砂玻璃門，他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整整兩百平的空間，被劃分成控製室、錄音間和樂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