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的寒風卷著雪粒掠過河麵，吳洋洋裹緊羽絨服坐在岸邊，兩隻小腳隨意的踢著。
“喂，你們三個大老爺們能不能走快點？”
她回頭衝身後磨蹭的三人喊道，聲音在空曠的河麵上蕩出回音。
毛藝龍慢悠悠地踩著積雪走來，黑色長風衣下擺沾滿雪粒。
他彎腰撿起塊扁平的冰片，手腕一抖，冰片在水麵彈跳著飛出十幾米遠。
“漂亮！”
蔡一棋吹了個口哨，學著毛藝龍的動作甩出冰片，結果“撲通”一聲直接沉底。
李易鵬落在最後，靴子碾碎河灘上的薄冰，發出細碎的哢嚓聲。
“坐這兒！”
吳洋洋拍著身旁的大石頭，積雪被她掃出一片乾淨區域。
毛藝龍剛要坐下，她突然拽住他袖子：“等等！”
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裡拿出紙巾，再次將石頭擦了擦。
蔡一棋酸溜溜地撇嘴：“喲，我們小吳什麼時候這麼賢惠了？”
“閉嘴吧你！”
吳洋洋抓起把雪砸過去，雪團在蔡一棋胸口炸開，碎雪鑽進他衣領，凍得他直跳腳。
毛藝龍低頭悶笑，黑色碎發垂下來遮住眼睛。
“說真的...”
吳洋洋突然抱膝縮成一團，聲音悶在圍巾裡。
“我來這麼久就收到兩條留言，還是大家同情我才留的。”
河麵突然安靜得能聽見冰層下水流的聲音。
李易鵬撓撓頭，乾笑兩聲：“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給我留言鼓勵我，我都沒給你留...”
“你好好留給秀秀就行啦！”吳洋洋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李易鵬的笑容僵在臉上，下意識的緊了緊拳頭。
毛藝龍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蔡一棋則假裝係鞋帶把臉埋得很低。
遠處傳來冰層斷裂的脆響。
時間就這樣靜靜的流逝，四個年輕人就這樣坐在河岸邊上，看著遠處的大雪山。
不知道過了多久，毛藝龍突然站起身：“太陽要下山了。”
夕陽把四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歪歪扭扭地映在冰麵上。
吳洋洋蹦跳著踩每個人的影子，毛藝龍默默放慢腳步配合她。
“你們看！”蔡一棋突然指著天空，“火燒雲！”
絢爛的霞光染紅了整片雪山，雲層像打翻的調色盤。
吳洋洋掏出手機拍照時，毛藝龍不動聲色地站到她身後，在她頭頂比了個兔耳朵。
“喂！”吳洋洋轉身捶他，毛藝龍假裝躲閃，卻悄悄扶住她差點滑倒的身子。
他的手掌很暖，隔著羽絨服都能感覺到溫度。
吳洋洋不好意思的掙脫他的手掌，一左一右挽住李易鵬和蔡一棋的胳膊：“快走啦！我聞到火鍋味了！”
毛藝龍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臂彎，搖頭輕笑。
月光已經爬上雪山尖，把四個人的腳印照得亮晶晶的。
在眾人準備晚餐的時候，觀察室內，再次開始了複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