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徹底沸騰，掌聲、尖叫、口哨聲幾乎要將夜空撕裂。
觀察室裡。
楊晨已經捂著嘴哭得說不出話。
王曉彤在瘋狂尖叫。
蕭飛宇和阿右激動地擊掌。
吳迪拍著桌子大喊“值了！不容易啊！”
幾秒鐘後，兩人像是被燙到一般，飛快地、默契地鬆開了彼此。
孫秀秀臉頰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連脖子根都紅了。
她眼神飄忽，根本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李易豪，低著頭，聲音細若蚊呐：“我…我下台了！”
說完，像隻受驚的小兔子，暈暈乎乎、同手同腳地衝下了舞台，差點被自己的裙擺絆倒。
她幾乎是“撲”進第一排自己的座位裡，把滾燙的臉深深埋進手掌心，隻露出兩隻紅得滴血的耳朵尖。
“嗚……我要哭了，真的要哭了，嗚嗚嗚~”
坐在她旁邊的白雪，此刻也是紅著眼眶，鼻尖紅紅的，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喃喃自語，顯然是被剛才那一幕感動得不行。
她旁邊的周依然本來也有些感慨。
但一扭頭看到白雪那副梨花帶雨鼻頭通紅還癟著嘴的可憐模樣。
再看看孫秀秀那邊害羞到冒煙的頭頂，強烈的反差讓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伸手戳了戳白雪的胳膊，帶著點惡作劇的笑意，聲音清脆：
“哈哈！傻子！白雪你太搞笑了！哭得像個傻子一樣！哈哈哈！”
白雪被她一戳，眼淚汪汪地抬頭瞪她：“要你管！我就感動不行啊！”
說完，自己也被周依然的笑感染，破涕為笑，兩人鬨作一團。
而舞台上，李易豪並沒有跟著孫秀秀下去。
他站在原地，手裡還握著那隻救場用的話筒。
剛才那個擁抱帶來的巨大衝擊波似乎還在他體內震蕩，讓他臉上的紅暈尚未完全褪去。
但眼神卻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清晰和……平靜。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草坪上混合著青草、燈光和眾人情緒的晚風都吸進肺裡。
然後，他緩緩抬起了話筒。
喧鬨的現場，因為台上唯一身影的動作，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李易豪似乎有話要說。
武鳴敏銳地捕捉到了氣氛的變化，立刻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
李易豪的目光緩緩掃過台下每一張熟悉的臉。
最後落在前方那一片溫暖的燈光之外、更深沉的夜色裡。
他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一種難得的、近乎透明的坦誠，不再躲閃，不再掙紮。
“我覺得，”他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我現在這個出場，很像一開始進班級的那個出場。”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我總是最後一個，我也比較喜歡最後出場。”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弧度。
“因為我可以先看一下大家的表現，然後再去做出自己的反應。”
他默默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聲音低了幾分。
“我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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