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秋後依然很熱。
今天,太陽早早上班,雖是早上七點,但熱浪還是毫不吝嗇地鋪灑大地。人稍微動幾下就微汗襲背,讓人極不舒服。
張逸運兩周天正陽訣,昨夜疲憊即刻消散。洗漱更衣,梳理了頭發,就往縣政府走去。當白衣黑褲,皮鞋鋥亮地走入縣政府大門,引來政府機關內的大姑娘小少婦熟人妻的目光。他這俊美容顏一直是這機關大院婦女同誌們的日常話題。
今天方同一樣趕了個早,幾乎和張逸同時跨入縣委縣政府的大門。見著張逸,首先和張逸打了個招呼:“張常務,早呀。”
“書記,早,吃過早飯沒?”
“嘿,早吃過了。張常務這容貌,把我們縣委縣政府男同誌的平均值,提高了不少。”
“書記今天也夠精神的,這西裝,這領帶真襯。”
兩人有說有笑彩虹屁互給一齊走進大院,張逸進了二樓辦公室,方同蹬蹬上了三樓。
黃明先今天來了個大早,因為興奮,昨晚一夜沒睡好,還和媳婦大戰了幾百回合。早早來到縣府,搞衛生,理文件,泡好茶等待張逸到來。今天他也打扮了一番。西裝革履的,換了一個人似的。
“喲荷,黃科今天有喜,打扮得像新郎官。”
老黃尷尬地笑了笑,隨後一句把張逸逗得笑進了辦公室。
“縣長,彆打趣我了,昨晚還真是做了新郎官。”
老黃跟著也進了辦公室。
“縣長,我老舅早上給我打了個電話,他們會在8點到達,現在應該已經靜坐在度假區出入口了。”老黃抬手看了看表。
“記住,今天你主要任務是維穩,把你那幾個舅舅吩咐好即可,他們有威望,鄉親們都聽他們的。”
“放心,昨晚今早就囑咐過了,四個字,隻說不動。”
剛說完,方同的秘書高宏偉從三樓跑到張逸辦公室門口,見到張逸,急忙開口:“張縣長,方書接到消息,頭江鎮幾百村民堵在度假區門口靜坐,方書記讓我通知您,等會一起坐他的車過去度假區。”
“好,我立刻下樓,在樓下等方書記。”
張逸和老黃下了樓。
“昨天不是大概有兩百人,怎麼有幾百人出現。”
“應該是自發的,縣長,我先一步過去。”老黃不敢怠慢,心怕出了亂子。
方同帶著高宏偉也急匆匆下了樓,張逸臉帶焦急問道:“方書記,怎會出現這突發狀況,這不是胡鬨嘛,要不通知公安局把人群驅散。”
“邊走邊說,公安局那邊我已經通知了林育,但是不能起衝突,幾百號人呀,怎麼驅散。隻能穩住局麵。彆讓事態進一步發展。”
“那今天的儀式,怎麼辦?”張逸關心問。
“先把問題解決了再說,這儀式可以推遲一下的,哎,我早該想到這問題的。這問題一直沒解決好,遲早會出事端的,哪想到今天突然爆發。”
兩人上了車,司機踩下油門,急速開往青璋山旅遊度假區。
“書記,到底是什麼問題導致的?”
方同抹了把汗,脫了西服,鬆了下領帶。
“這事一兩句說不完,你剛來,對情況不了解,歸根結底是路的問題導致的。”說完把大概情況對張逸說了一遍。
情況張逸自然熟知。
“那事情很好處理呀,該誰負的責任就承擔起來,該賠的就賠,路該修的就修,沒啥好說的。”
“賠?獅子大開口,讓人家怎麼賠?修路,度假區工期那麼緊,這必走之路一維修,那工程車怎麼通過?我們首先必須保證投資商的基本權益,不然以後誰敢到雄州投資?”
張逸心裡鄙夷,但跟著問:“那今天這事怎麼解決,書記,我可是沒啥經驗應對,靠你抓主意了。”
方同輕視地看了一眼張逸。
“放心吧,不會鬨出什麼事,有我呢。”
張逸心裡暗笑。他的主要目的達到,絕不能讓那兩輛集裝箱卡車駛出青璋山。隻需堵個一天一夜,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司機開車很快又穩,二十分鐘後,車停在了青璋山旅遊度假區路口,不能往前開了。
張逸下了車往路口望去,好家夥,這哪裡是幾百人,上千人都有,二百多米長,雙向四車的水泥路坐滿了人。並不是席地而坐,都坐在各式凳子上,自帶的。遠處幾輛拖拉機橫停在公路上,堵得密封。場麵雖然嘈雜,但人群有序無比。也沒人喊口號,沒人索賠償,隻聽到正常的聊家長裡短。隻有十幾條紅色橫幅掛在路旁。那些橫幅上寫著:
隻求公平,不畏強權
還我整潔環境,還我正常生活
維護正常利益,頭江人民雄起
不賠不修不道歉,就血戰到底
……
不愧是革命老區的鄉親,標語寫得狂悍不己。
張逸感歎,不愧是人民的力量。而方同看著眼前一幕,血壓蹭蹭往上。度假區出入口,林育反而悠哉悠哉的,帶著聯防隊,守著區入口,防止人群闖入。而止刻桑雪則表現得憤怒及焦急,不停和林育交流。而昨晚那西裝男遠遠看見方同,立即招手示意方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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