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張逸和歐陽向晚看了幾處院子,終於選定一處在蔣家胡同旁院子,院子保護得很好,也算大,二進院有近一千平米。
院子設計裝修事情交給了熊文,反正不急著住,慢慢來。
九月中旬,張逸和歐陽向晚帶上那把青銅鑰匙,驅車前往東山。
至東山山腳,車開不上去,兩人隻能徒步向上走。
張逸和歐陽向晚從沒聽說東山頂有寺廟,山上小路倒是有一條,麻石砌成,一米多寬,石板很光滑,想是年代久遠,或香火旺盛,人多而至形成。
山不高,倆人沿著這石砌小路也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山頂。
到山頂後,兩人愣住了。
這哪有什麼寺廟,隻有兩間木屋矗立於山頂最高處,門前有塊大青石,青石上刻著“悟惑”兩字,大紅漆早經風雨侵蝕而剝落,還剩一點點依稀可見。
屋前坐著一人,頭倒是光亮,還有九粒戒疤。但那黃色袈裟表麵都呈黑色,而且袖子領口胸前都有大大小小的灰色補丁。隻有那幾綹花白的胡子能有點仙風的味道,其餘真看不出有大師道骨風範。
“請問是虛空大師嗎?”張逸神識掃遍近百米範圍,沒發現還有其他人。
“老納虛空,三十年了,終於有人上山了。”
“大師一直生活在這裡?”歐陽向晚驚奇問道。
“三十年,差一日,滿期。”
張逸摸出那把青銅鑰匙,交給虛空。
“大師,這是我爺爺吩咐我交給你的。”
“應該是異姓祖孫吧?”
“是的,大師。”
“敵化友,死換生。顧施主大智慧,小施主好福氣。小施主化虛之境,老納終於等到有緣之人。”
張逸大驚,看這老和尚平平無奇,而且絲毫感受不到一絲絲的內勁之力,但自己化虛之境被一眼看穿,難道虛空大師是高人。
“小施主勿驚,老納三十年前化虛,一念之間,化虛境幻化成空,全身己無勁力之象,一諾而守這三十年了。”
“所以,大師三十年前不叫虛空吧?”歐陽向晚猜測。
“女施主聰慧。”
“兩位進屋一坐,老納也應該物歸原主了。”
虛空把張逸和歐陽向晚迎進屋內,這屋裡極其空闊乾淨,泥牆泥地,光滑堅硬。屋中隻有一桌三椅一壺三杯。
“三十年,就等兩位施主了。”
“這擺設三十年沒變?”張逸疑惑。
“不能變,變不了。”
“為什麼?”
“定數,小施主道門之人吧?”
“師從道門。既是道,也非道。”
“小施主可願改道入佛?”
“大師,何為入佛?做和尚嗎?”歐陽向晚不解。
虛空大師沒有解釋,隻是平靜望著張逸。
張逸沉思了一會。
“我心中有道,亦心中有佛,無所謂改不改。無為無我,和合共生。”
“小施主不取於相,如如不動。”
“隨心而為罷了。”
“好一個隨心而為,世間哪有人能做到。小施主有慧根。這悟惑,從此不再。人人有惑,隨心即無惑。請施主伸雙手過來。掌心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