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肖塵看著她柔和嫻靜的側臉,決定不再拖延,語氣變得認真起來,“我有一件事,需要同你說。”
……
“所以,你就是欺負婉清姐姐性子軟,好說話,就先說服她,指望她來幫你說情,是吧?”
晚膳時分,沈明月冷著一張俏臉,坐在飯桌旁,纖纖玉指點了點放在桌上的那封來自北方的信件。“‘妾身半藏於沙,待君回顧’……哼,寫得好生可憐,好生委屈呢!”
肖塵剛想開口,沈婉清已經輕輕拉了拉沈明月的袖子,柔聲勸道:“明月,你也彆太生氣。說起來,按先後順序,確是這位紅豆姑娘先進的門。我們如今常伴夫君左右,享著安穩,她卻遠在北方,獨自一人,的確……的確有些說不過去。我們本也不是那等善妒不能容人的性子。”
沈明月冷哼一聲,美目瞟了肖塵一眼:“你就是太慣著他了!照這樣下去,不知這家裡將來還要添多少人口!”她拿起那封信,又看了看落款,疑惑道:“一個北疆部落的女子,怎麼會有‘紅豆’這麼一個南方女兒的名字?聽著怪彆扭的。”
肖塵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這個……是我給她取的。”
沈明月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輕啐了一口:“呸!身子都給了你,連個像樣的、合乎她身份的好聽名字都不知道給人起一個嗎?紅豆紅豆,聽著跟個小丫頭片子似的!”
肖塵哪裡敢跟她解釋“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代表的相思之意,連忙轉移話題,正色道:“我想著,還是得回京城一趟。無論如何,總該去見一麵,也好有個交代。”
“這是自然應當的。”沈婉清立刻點頭表示讚同,隨即又微微蹙眉,“隻是此去京城路途遙遠,我們若是跟著,難免會拖慢行程。況且這邊,那些女子的安置,我也實在放心不下。”
肖塵點頭:“我明白。我打算快馬加鞭,快去快回,順利的話,有個月餘應該就能往返。”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沈婉清看向沈明月,“明月,你辛苦一下,去給相公收拾些路上用的銀兩和換洗衣物,讓他……儘快啟程吧。”
肖塵一愣,隨即失笑,伸手輕輕抓住了沈婉清的手腕:“還說沒生氣?這天色都快黑透了,城門想必也關了,你這就要為夫連夜出發?讓我往哪裡去?”
沈婉清被他抓住手腕,抬起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俏皮:“相公難道不急嗎?那位紅豆姑娘在京城,怕是早已望眼欲穿,度日如年了呢。”
肖塵看著她這少有的、帶著點小醋意又強裝大度的模樣,心中反而一鬆,知道她並未真的動怒。他笑著,想將她拉起來:“來,我們先回房,為夫好好給你‘解釋解釋’這前因後果……”
沈婉清卻手腕一滑,靈巧地掙脫了他的手,反而回身一把抱住了旁邊還在生悶氣的沈明月的胳膊,對肖塵笑道:“不了,相公。明月這些天為了商隊的事忙得腳不沾地,我們姐妹也好久沒說貼己話了。今晚正好有空,我們姐妹要一起睡,好好聊聊。”
沈明月立刻會意,揚起下巴,衝著肖塵點頭:“沒錯!今晚你自己睡!休想來擾我們清靜!”
肖塵看著聯起手來的兩位夫人,非但沒有沮喪,反而點了點頭,一臉坦然:“行,也行。那你們姐妹好好聊。”
他答應得如此爽快乾脆,反倒讓沈明月有些不自信了。她悄悄湊到沈婉清耳邊,壓低聲音疑惑地問:“婉清,他……他今天怎麼這麼聽話?這不像他呀?”
沈婉清看著肖塵那副看似平靜實則可能藏著壞笑的臉,也弄不明白了,同樣小聲猜測道:“莫非……是覺得心裡有愧,所以格外老實?”
其實,沈婉清和沈明月之間,並沒有那麼多需要徹夜長談的新鮮話題。
日日相伴,該聊的早已聊過。兩人的過往都不願過多提及——一個是在深宅大院裡循規蹈矩、壓抑著天性長大的大家閨秀;一個是在江湖風雨中拚命掙紮、看儘世態炎涼的清月樓主。
而那些關於未來的暢想,也因為近在眼前的安定生活而失去了遙想的空間,說得太多,反而顯得空泛。
至於這些日子驚心動魄又精彩紛呈的經曆,她們本就是攜手並肩,共同走過,無需再互相複述。
於是,這同榻而眠的夜晚,便隻剩下一些女兒家之間親密無間的小秘密和嬉鬨。
“明月……你的手,又不老實了。”沈婉清的聲音從錦被裡傳來,帶著幾分羞赧,臉頰在昏黃的燭光下染上一層薄紅,“就沒跟著相公學點好的……”
沈明月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故意輕輕捏了捏,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羨慕:“婉清,你身上怎麼這麼軟啊……抱著舒服極了。”她常年習武,身形矯健有力,肌膚緊實,確實少有這種溫香軟玉般的觸感。
沈婉清輕啐了一口,身子往裡縮了縮,試圖躲開那作怪的“爪子”,嗔道:“你自己不也有?何必來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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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笑鬨著,裹著被子滾作一團,房間的門卻“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輕輕推開了。
隻見肖塵抱著一個枕頭,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門口,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帶著點無賴的笑容。
沈明月立刻甩過去一個白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說什麼讓我們姐妹說貼己話,全是借口!”
沈婉清像受驚的小兔子般,立刻把自己整個縮回了被窩裡,隻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小聲埋怨道:“那……那你剛才還不早說……”
沈明月伸出纖指,輕輕掐了一下她露在外麵的、泛著粉色的臉頰,沒好氣地道:“早說了有什麼用?你這軟性子,他過來哄你兩句,說幾句好聽的,你還不是由著他胡來?”
肖塵抱著枕頭,蹬掉鞋子,湊到床邊,語氣誠懇得近乎可憐:“兩位夫人,我明天一早就要動身遠行了,這一去至少月餘,心裡實在是舍不得你們。今晚,我們就好好說說話,抵足而眠,如何?”
沈明月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明顯不信:“隻是說說話?”她那眼神仿佛在說“信你才有鬼”。
肖塵立刻指天畫地:“真的!隻是說說話!我保證!”
連躲在被子裡的沈婉清也忍不住探出腦袋,小聲確認:“相公……你說話可算數?”
肖塵看著兩位夫人那既警惕又隱隱帶著一絲期待的模樣,臉上的笑容瞬間擴大,變得狡黠而理直氣壯。他一把將懷裡的枕頭扔到了兩人中間,然後動作利落地開始寬衣,口中笑道:
“那自然是——不算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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