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肖塵便牽著紅撫,順著村裡那條唯一的土路離開了。
他能感覺到,道路兩旁那些緊閉的門窗後麵,無數雙眼睛正透過縫隙死死盯著他,目光複雜,有恐懼,有怨恨,或許還有一絲解脫。
人心詭異難測,肖塵也懶得去揣度這個村子未來會走向何方。
他已經打掉了村正和邪教在此地的權威,撕開了一道口子,如果這樣村民們依舊選擇沉淪,那或許,他們也就隻配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了。
沿著相對清晰的道路,紅撫奔跑起來迅捷如風,不過兩個時辰,一座縣城的輪廓便出現在眼前。
城門口雖有兵丁值守,卻也隻做例行盤查,肖塵輕易便進了城。
縣城比那村莊自是繁華許多,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行人熙攘。
肖塵接連問了幾個攤販和路人去京城的方向,得到的卻都是茫然搖頭的結果。
這偏遠小城,竟真沒人認得去京都的路?)無奈之下,他隻好去找這城裡最有可能去過京城的人——縣令。
與此同時,縣衙後堂,本地縣令和七正正與自己的師爺相對而坐,愁眉不展。
讓他們如此煩惱的,正是那個“大慈上人”。
此人在本縣越發肆無忌憚,偏偏信眾甚多,儼然已成氣候。若強行抓捕,恐怕會立刻激起民變,釀成大禍;可若放任不管,上峰責問下來,一個“治理無方、縱容妖邪”的罪名是跑不掉的,本地的鄉紳富戶也已是怨聲載道。
“今日那妖人又去堵李員外家的門了,這已是第五家!”和七正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以前他還隻是孤身一人,裝神弄鬼。現在倒好,隻要他一出現,動輒便有數百信眾圍在左右,呐喊助威,這架勢,擱誰誰不害怕?他如今已不滿足於索要白銀,在人家門口念上一段不知所謂的佛經,開口就要黃金!簡直是無法無天!”
師爺也苦著臉:“大人,此事棘手啊,動輒得咎,還需從長計議……”
正當兩人相對發愁之際,一名衙役匆匆進來通報:“大人,堂外有人敲響了登聞鼓!”
登聞鼓響,意味著有重大冤情。
和七正歎了口氣,煩惱歸煩惱,公務卻不能耽擱。“升堂!”他整了整官袍,向大堂走去。
兩班衙役手持水火棍,列隊站定。
和七正步入公堂,端坐案後,隻見堂下站立一人,約莫二十許年紀,身形挺拔,相貌英武,氣度不凡,隻是身上帶著一股子漫不經心的隨意勁兒。
和七正一拍驚堂木,依著慣例問道:“堂下何人?見了本官,因何不跪?”
肖塵聳了聳肩,渾不在意:“沒有跪人的習慣。”
一旁的師爺見狀,正要出聲嗬斥,和七正卻擺手止住了他。
他見肖塵氣度不像尋常百姓,便耐著性子問道:“你有何冤情,儘管說來。”
肖塵見這縣令態度還算客氣,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其實也沒什麼冤情,就是想問問,去京城的路該怎麼走?”
和七正愣愣地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敲響登聞鼓,就為了問路?這簡直是把公堂當兒戲,把本官當驛丞了!)
他心頭一股無名火猛地竄起,再也按捺不住,猛一拍驚堂木,怒喝道:“大膽狂徒!敲響登聞鼓,就為了戲耍本官不成?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兩旁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撲了上來。
“哎,沒耍你,真的隻是想問個路……”肖塵還想解釋,衙役們已經揮舞著水火棍衝到了近前。
眼見解釋無用,肖塵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手一翻,掌中已然各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
雙股劍!
漢中王,劉備之兵刃!
他左手反手持劍,手腕翻飛,劍光如同匹練般掃過,隻聽得“哢嚓”聲不絕於耳,衙役們手中砸來的水火棍竟被齊刷刷削斷了前端!右手正手持劍,卻不用劍鋒,隻以寬厚的劍脊當做棍棒,劈裡啪啦一頓迅捷無比的抽打,精準地落在那些衙役的手腕、肩胛等不致命卻疼痛難忍之處。不過眨眼功夫,八名衝上來的衙役已悉數痛呼著倒地,失去了戰鬥力。
世人常對劉備有誤解,戲稱其為三英戰呂布的“拉拉隊員”。實則不然!當年虎牢關前,張飛獨戰呂布已是險象環生,關羽加入方能勉強支撐,劉備最後拍馬加入,那個級彆的戰圈豈是尋常武將能夠介入?作為大哥,他必然是最吸引仇恨的目標,由此推論,劉備本人絕對是能扛能打的頂尖武將!
和七正心頭的火氣還沒降下去,就見自己手下最能打的八個衙役已躺了一地,看對方這輕鬆寫意的架勢,就算再來二十個,恐怕也是同樣的結果。
眼見肖塵手持雙劍,麵色平靜地向自己走來,和七正極其識時務地瞬間換上了一副笑臉,語氣也變得無比和藹:“這位壯士!誤會,都是誤會!問路而已,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肖塵將兩把劍並在一隻手上,沒好氣地說:“我也想問何至於此?不就問個路嗎?你們這縣城看著不小,怎麼連個認路的都沒有?”
和七正陪著笑:“偏遠小城,消息閉塞,尋常百姓哪有人去過京都那等天子腳下。不過在下倒是知道路徑。”
他一邊說,一邊趕緊向旁邊的師爺使了個眼色,“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給壯士看茶!”
師爺會意,連忙去張羅。
和七正清了清嗓子,詳細說道:“您看,從此地向北,經飛雪驛到達蓮城,再經由天保驛和射雕驛,便可抵達白鹿城,從白鹿城……”
喜歡這個逍遙侯明明超強卻過分鹹魚請大家收藏:()這個逍遙侯明明超強卻過分鹹魚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