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紅豆更迷糊了。
“你看啊,”肖塵耐心解釋,“如果彆人心裡認可的道理,和你是一樣的。那遇到一件事,根本不用費口舌去講,可能隻需要一個眼神,雙方就心照不宣,達成共識了。這叫默契。”
“那……如果兩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呢?”紅豆追問。
“那就是他們認可的根本不是同一種道理嘛!”肖塵一攤手,“你講你的道理,他認他的歪理,你說破天去,人家也不認賬啊!這種時候,講道理就是白費力氣,純粹浪費時間!那該怎麼辦?”他握了握拳頭,咧嘴一笑,“很簡單,誰拳頭大,誰就是道理!直接把他的歪理打服就行了!”
紅豆被這套邏輯繞得有點暈,她的漢話水平還不足以完全理解這些彎彎繞繞,懵懂地問:“這麼說……講道理,其實是沒用的?”
“不是沒用,而是要看對誰,在什麼時候用。”肖塵總結道,“人,一定要講道理,這是人和畜生最大的區彆。但你要記住,這個‘道理’,首先是講給你自己聽的,是用來約束你自己的。至於彆人聽不聽……那就得看情況了。”
紅豆努力消化著這番話,最終還是覺得太過深奧,乾脆不想了。她踮起腳尖,在肖塵那剛剛展現過“道理”的臉上,用力親了一下,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支持和喜愛。
肖塵本以為在丞相府那一通“道理”講完,事情就該告一段落了。
沒想到,晚飯時分,莊幼魚又陰魂不散地出現了,而且她還極其“恬不知恥”地自己拿了副碗筷,理所當然地在飯桌旁坐了下來,仿佛回自己家一樣。
肖塵看得眼皮直跳。從來隻有肖侯爺去彆人家蹭飯,今天居然有人把便宜占到他頭上來了?
他眼疾手快,在莊幼魚的筷子即將夾住盤子裡一個雞腿時,用自己的筷子精準地攔截並奪了過來,沒好氣地道:“皇宮裡是斷糧了嗎?瞧把你餓的!規矩懂不懂?雞隻有兩個腿,這一個是我的,那一個是紅豆的,沒你的份兒!”
紅豆也認出了莊幼魚,心中警鈴大作。她頓時覺得壓力山大,自己麵對的“對手”似乎一個比一個難纏。現在她覺得回草原整頓部落的想法,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莊幼魚對肖塵的擠兌和搶雞腿的行為卻不以為意,反而衝他拋了個生硬卻意圖明顯的媚眼,語氣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聽說……你為了我,今天把丞相給打了?”
“我打他是因為他欠揍!關你屁事?”肖塵想都沒想就反駁,但話一出口,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動作一頓,猛地看向莊幼魚,眼神驚疑不定,“等等……你的意思是,欽天監和那些儒生明裡暗裡指的那個‘妖孽’……是你?”
莊幼魚一臉理所當然地點頭,甚至帶著點委屈:“不然呢?我一個女人垂簾聽政,那些自命清高的儒生、老學究當然看不順眼。隔三差五就要借天象、祥瑞之類的由頭,含沙射影,上書攻訐,變著法兒地惡心我。你這次直接打上丞相府,真是太解氣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亂嚼舌根!”
肖塵和紅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錯愕。怪不得丞相他兒子一口一個“誤會”,合著還真是個誤會?自己這是替人強出頭,還出錯了對象?
“你這個朋友,果然沒白交!有事你是真上啊!”莊幼魚覺得受了這麼多年的窩囊氣和夾板氣,今天總算有人用最痛快的方式幫她出了,心情大好,“你是不知道,現在那些文官,尤其是太子一係的,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奏折送到我這兒,純粹就是走個過場,做個樣子。他們一個個的,都拿我當個泥塑木雕的擺設!”
“你本來就是個擺設!”肖塵覺得無比晦氣,合著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動“站隊”了?
還是給這個專業背黑鍋的皇後當了打手?
他越想越氣,遷怒於那些說話不說清楚的儒生,“那些酸儒也真是的!造謠都不會造得專業點!說什麼‘妖孽橫行’,含糊其辭!他們要是直接說‘妖後橫行’,誰愛管他們那破事兒?”
“他們也就隻敢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含沙射影,哪敢真指著鼻子罵‘妖後’?”莊幼魚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往自己碗裡夾彆的菜。
忽然,她動作一頓,像是才反應過來,抬頭看向肖塵,眼神變得有些古怪:“等等……按你這個意思……你今天去打丞相,根本就不是為了給我出氣?”
“鬼才是為了給你出氣!”肖塵氣得差點拍桌子,“我是以為他們罵的是我!還有,就你這腦子,他們還好意思拿‘妖孽’來形容你?簡直是侮辱了‘妖孽’這兩個字!禍國妖後?啊?!”
莊幼魚沉默了一下,看著自己碗裡堆起的菜肴,突然端起了飯碗,臉上綻放出一個極其燦爛、甚至帶著點傻氣的笑容,仿佛想通了什麼,由衷地感歎道:
“爽!”
她爽,肖塵就更不爽了。
可這股邪火還沒處發,畢竟是自己敏感,會錯了意。冷靜想想也是,自己一不爭權二不奪利,就是個逍遙散人,誰閒著沒事乾非要來招惹他?可他也沒算到真有人會把莊幼魚這個專業“背鍋的”當成興風作浪的“妖孽”啊!
這頓打,丞相挨得……嘖,活該!誰讓他管不住手下人的嘴!還不說清楚。
莊幼魚蹭完了飯,還意猶未儘,磨磨蹭蹭不想走,結果被耐心耗儘的肖塵直接拎起來,“請”出了府門。
真是沒眼色!撿了天大的便宜,還在使勁顯擺!太欠了!
接下來,可是他和紅豆的私人溫馨時光,這個“黑鍋妖後”就該老老實實回她的皇宮,去守著她那口碩大無朋的“黑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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