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本就是極聰慧的人,之前隻是困於傳統作坊的管理模式,此刻經肖塵一點撥,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各司其職!我明白了!還有呢?”她迫不及待地想汲取更多。
肖塵卻沒有再說下去。他的目光被不遠處一個正在扛運貨包的魁梧身影吸引了過去。
那身影旁邊,還跟著一個臉上帶著點嬰兒肥、模樣清秀的姑娘,正踮著腳,用手中帕子小心翼翼地為那漢子擦拭額角的汗水。
肖塵眉頭一挑,沒好氣地走過去。因為那個女孩,終究是沒好意思直接上腳踹,隻是沉聲道:“你怎麼在這兒?”
王勇聞聲一個激靈,猛地站直身體,差點把身旁的姑娘帶個趔趄。他看清是肖塵,黝黑的臉上瞬間堆滿了憨笑,又帶著點被抓包的窘迫:“將軍!您回來了!?”
肖塵瞪了他一眼,沒理會他的問題,轉而看向他身旁那臉頰緋紅、手足無措的姑娘,語氣放緩了些:“這就是你之前跟我提過的……依依姑娘?”
王勇聞言,撓了撓頭,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甕聲甕氣地解釋:“將軍,這是秀兒……那個,依依姑娘她……她想離開這裡,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半個月前,就已經拿著盤纏走了。”說著,他還努力擠出一副深情款款、略帶思念的表情。
肖塵看著他這拙劣的表演,終於沒忍住,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臭不要臉的!”
他轉頭又對那名叫秀兒的姑娘和顏悅色地說:“秀兒姑娘,等會兒我給你找根結實點的棍子,帶點倒刺那種。對付這種憨貨,該打就得打。”
秀兒姑娘的臉更紅了,像熟透的蘋果,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哪裡敢應聲。
肖塵這才轉回正題,問王勇:“彆打岔,問你呢!你不去軍營裡帶著你的兵操練,跑來這裡乾苦力?還順帶誘拐我們商會裡的好姑娘?”
王勇露出他那標誌性的、帶著點傻氣的憨厚笑容,再次撓了撓頭:“兵……兵有在練呢!刑森兄弟帶著他們,操練得可狠了!我……我去了也不知道該乾啥,那些陣法、號令我也弄不明白,在那兒也是添亂,幫不上忙。想著這兒出貨缺力氣大的,就過來搭把手,出出汗,心裡也踏實點。”
肖塵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罵道:“我不是讓你跟著刑森多學學嗎?怎麼,他藏私不肯教你?”
“那倒不是!”王勇連忙擺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刑森兄弟人仗義,教得可認真了!是……是我自己。他隻要一講那些什麼陣法變化、兵法,我……我這腦袋就跟糨糊似的,上下眼皮直打架,站著都能睡著……”他越說聲音越小,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肖塵看著他這副模樣,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無奈地歎了口氣。
確實是他疏忽了。王勇這貨,半輩子字都不認識幾個,讓他去理解那些兵法陣圖,實在是強人所難。有些本事,是天生就學不來的。
“你啊你!”肖塵指著他,最終也隻是恨鐵不成鋼地說了句,“就這麼混著吧!但願你這運氣能一直好下去!”他也實在沒彆的辦法了,總不能逼著狗熊去上樹。狗熊是真能上樹。他是真學不會。
懶得再理會這個憨貨,肖塵搖搖頭,繼續往院子深處走去。
裡麵有一片專門劃分出來的區域,不少人正在處理從南蠻村落送來的各種山貨、藥材、獸皮等特產。
其中夾雜著不少身著南蠻服飾的男女,他們用還帶著濃重口音、磕磕絆絆的漢話,耐心地教著身邊的人如何辨彆藥材、如何處理獸皮才能保持柔軟、該如何晾曬儲存才能不走味發黴。
自從雙方息兵,在李渭按照肖塵指示的引導下,確實有不少南蠻人開始進入永和城謀生。
這些人在城裡賺到工錢或售賣特產的收益,再帶回村落,改善族人的生活。
一種緩慢而有效的融合,正在潛移默化中進行。
目前,吸納這些南蠻人手最多的,便是沈明月掌管的商會。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交流與合作會逐漸擴散。
沈明月跟在肖塵身邊,看著這欣欣向榮的一幕,不無自豪地說:“夫君,現在附近幾個州府,都已經開設了我們商會的分號。不過這還隻是開始!我的目標,是要把我們的分號開遍整個大雍!讓以前那些瞧不起我,害我母親的,統統後悔!”
肖塵看著她眼中閃爍的雄心壯誌,笑著伸手,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髻揉得微亂:“有誌氣!不過目標可以再大一點,要開遍天下才行。但是,”他話鋒一轉,提醒道,“你得儘快物色和培養能獨當一麵的掌櫃了。不然,事事親力親為,你還怎麼兌現承諾,陪著我走遍天下,看儘山河美景呢?”
沈明月被他揉得發型都亂了,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嬌嗔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個子高一點也不能這樣!我都梳了婦人發髻了,怎麼還當我是小女孩似的揉腦袋!你看,步搖都快被你弄掉了,頭發也鬆了!”她一邊抱怨,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發簪和步搖。
肖塵看著她略帶狼狽又嬌俏的模樣,哈哈笑道:“是我的不是。隻是一時間還有些轉換不過來,沒想到當年名動江湖、瀟灑不羈的清月公子,如今也有對鏡梳妝、珠釵步搖的一天。這消息若是傳到江湖上,不知要有多少傾慕於你的女俠芳心碎了一地呢!”
沈明月聞言,雙頰飛霞,又是羞惱又是好笑,忍不住輕輕捶了他一下,眼中的笑意卻如何也掩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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