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幼魚很自然地伸出纖手,輕輕挽住了肖塵的胳膊,半邊身子看似不經意地倚靠過來,將完美的側顏貼近肖塵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帶著三分嗔怪七分撒嬌的意味,低語道:
“我的侯爺……能不能彆提那個綽號了?”
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熱氣拂過肖塵耳廓:“還有……幫我擋一擋,爛桃花有點多,煩死了。”
肖塵不用回頭,都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那群剛剛還殺氣騰騰、各顯神通的江湖豪客們,此刻心碎了一地。
無數道目光聚焦在莊幼魚挽住他胳膊的纖纖玉手上,空氣中仿佛響起一片細碎而清晰的心裂之聲。
他心下恍然,又覺幾分好笑。
莊幼魚的容貌,不說是傾國傾城,也是萬裡挑一,宮廷蘊養出的獨特氣韻,和曾經權傾朝野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對這群常年混跡江湖漢子們來說,殺傷力確實非同一般。被人狂熱追捧,倒也……情理之中?
肖塵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讓她負責俠客山莊、聯絡江湖勢力,本是自己指定的。出現這種“煩惱”,自己好像……也有那麼點責任?
此刻沈明月和沈婉清不在身邊,莊幼魚這般親昵地倚靠著,鼻尖縈繞著幽香,手臂感受著那溫軟而充滿彈性的觸感……嘖,彆說,還真有那麼一點……小刺激。
他定了定神,看向莊幼魚近在咫尺、明媚動人的臉龐,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來得這麼是時候。”
莊幼魚抬起頭,眼中閃著狡黠而得意的光:“收到你的傳信,我就立刻動身了。想著你人在沿海,除了收拾這些海盜,還能有什麼大事?到了這邊,我們就四處查探了一番。正好撞見這幾條鬼鬼祟祟的快船靠岸,本想跟上去看看,沒想到你先一步,把他們給包了餃子。於是我就奪了他們的船。斷他們的後路。”
她微微揚起下巴,那表情分明在說:快誇我!我多聰明!多能乾!
肖塵仿佛又聽到身後傳來一輪新的、更響亮的心碎聲。他幾乎能想象出那些懷春俠客此刻內心的哀嚎與明悟:
‘原來不是莊主不愛笑……而是我們不配啊!’
肖塵與莊幼魚短暫耳語後,神色一正,將目光轉向隨她同來的那百餘名江湖豪傑。
這些人響應他的“英雄帖”遠道而來,無論是出於俠義心腸,還是慕名好奇,或是彆有所圖,此刻齊聚海疆,這份尊重,他須得給足。
他上前幾步,離開莊幼魚身側,麵向眾人,抱拳環視一周,朗聲道:
“諸位英雄,遠道而來,風塵勞頓,肖某在此,先行謝過!”
他態度鄭重,沒有半分侯爺的架子,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
對麵這些人都是久經江湖的,從莊幼魚的親昵姿態、以及他身後一排排的士兵。猜出了他的身份。此刻見他率先行禮,紛紛拱手還禮:
“侯爺客氣了!”
“不敢當侯爺謝字!”
“除暴安良,份所當為!”
諸葛玲玲適時從人群中閃身而出。她依舊是那副乾練颯爽的模樣,隻是眼角瞥向肖塵時,帶著對他這甩手掌櫃的微嗔。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為肖塵引見幾位在此次前來人眾中聲望最高、或門派最顯赫的代表人物。
“這位是青鬆觀的玉衡道長,一手‘鬆風劍法’享譽荊楚。”一位麵容清臒、背負長劍的中年道人對肖塵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