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香港就被一層灰紅的雲裹住了。沒有太陽,沒有鳥鳴,連平時最吵的早市都靜悄悄的,隻有便利店的燈還亮著,玻璃門上貼滿了馬家的護陣符,符紙被風吹得“嘩嘩”響。嘉嘉大廈的大堂裡,對講機的電流聲格外清晰:“銅鑼灣崗哨報告,戾氣濃度突破80,空氣裡有股鐵鏽味!”“維多利亞港崗哨報告,海麵飄著淡黑霧,漁船都不敢出海了!”
複生抱著日記蹲在窗邊,綠光對著窗外晃,紙上的字泛著淡紅:“血月前一天,戾氣源暴動達到頂峰!黑布人在日東集團集結力量,暫時沒有偷襲跡象——但日記說,這種‘靜’比打過來更可怕!”他抬頭看向廚房,李婆婆正站在灶台前揉麵,麵團裡摻著靈脈露,揉得“砰砰”響,蒸汽裹著麵香飄出來,衝淡了空氣裡的戾氣味。
“小祖宗,彆蹲在那兒發呆了!”李婆婆用圍裙擦了擦手,從竹籃裡抓出把韭菜,“過來幫婆婆摘菜!這韭菜是靈脈柱旁種的,沾著靈脈氣,包成餃子吃,能擋戾氣!一會兒讓你張叔去叫天佑他們,今天咱們吃團圓餃子,就算明天要打仗,也得吃飽了再上戰場!”
複生趕緊跑過去摘菜,手指剛碰到韭菜,就被靈脈氣裹得暖烘烘的。張叔背著吉他從外麵回來,吉他包上貼滿了固脈符,他把手裡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放:“買著醋了!還是李婆婆要的那個牌子,特意繞了三家店才買到!”他看到複生摘菜的樣子,笑著彈了下他的後腦勺,“小子,日記沒說彆的?黑布人沒搞小動作?”
“沒搞小動作才嚇人!”複生噘著嘴把菜放進盆裡,“日記說他在攢‘大招’,可能要弄個戾妖軍團!不過——”他突然笑了,綠光對著廚房晃,“日記說咱們的護靈陣夠強,還有伏魔劍和承脈者,就算他弄軍團也不怕!對了張叔,你吉他修好了?昨晚彈的時候還斷了根弦呢!”
“早修好了!”張叔把吉他從包裡拿出來,琴弦泛著淡光——是用靈脈絲纏的,“找馬大伯要了點靈脈絲,纏在弦上,彈的時候能散靈脈氣,一會兒給你們彈首《朋友》,助助興!”他剛撥了下弦,清脆的琴聲就飄出來,大堂裡的戾氣好像都淡了幾分。
這時未來和一夫從樓上下來,未來穿著件淡藍的外套,脖子上掛著一夫給她串的靈脈晶,走路還有點輕飄,卻非要去幫李婆婆擀皮:“婆婆,我來擀皮!我擀的皮圓,包的餃子不容易破!”一夫趕緊跟過去,從她手裡搶過擀麵杖:“你歇著去!手腕剛好,彆用力!要擀皮也是爸來,爸擀的皮比你圓!”
李婆婆笑著把兩人推到一邊:“都彆搶!未來去跟珍珍聊天,一夫去燒火!這餃子得用柴火燒才香!”她剛說完,珍珍就提著個食盒走進來,食盒裡裝著剛做好的醬牛肉:“馬三婆讓我帶來的,說餃子配牛肉,力氣大如牛!三婆在靈脈柱那邊盯著,讓咱們先吃,她守完崗就過來。”
天佑和小玲是最後到的。小玲的伏魔劍用紅布包著,背在身後,剛進門就被麵香勾得咽了口唾沫:“李婆婆,今天的餃子有我份吧?我可是特意跟崗哨換了班,就為了來吃您包的餃子!”天佑則把手裡的藥包遞給一夫:“這是馬三婆配的凝神藥,煮在湯裡,吃了晚上能睡好,明天才有精神打仗。”
眾人分工明確:李婆婆調餡,韭菜雞蛋裡加了靈脈露,拌得香氣四溢;一夫燒火,柴火是靈脈柱旁的枯枝,燒起來沒有煙,隻有淡淡的木香;珍珍和未來擺碗筷,每個碗邊都放著一小碟靈脈露泡的醋;天佑和小玲坐在桌邊剝蒜,兩人的手指偶爾碰到一起,都趕緊縮回去,耳朵卻悄悄紅了;複生和張叔則在一旁調試吉他,時不時彈兩句,琴聲混著麵香,格外熱鬨。
“餃子下鍋嘍!”李婆婆端著餃子往鍋裡倒,沸水裹著餃子翻湧,每個餃子都泛著淡光——是靈脈氣裹著的。她看著鍋裡的餃子,突然歎了口氣:“去年今天,咱們還在這兒吃火鍋呢,當時誰能想到,今年要邊吃餃子邊等打仗啊。”
張叔停下彈吉他的手,撥了個溫柔的和弦:“怕什麼?去年吃火鍋是熱鬨,今年吃餃子是團圓!隻要咱們這些人在一起,就算天塌下來,也能一起扛著!”他看了眼李婆婆,眼裡滿是笑意,“等打贏了黑布人,咱們再吃火鍋,我給你彈《喜洋洋》!”
餃子煮好了,端上桌時還冒著熱氣。每個餃子都圓滾滾的,咬開一個小口,靈脈氣裹著韭菜香噴出來,連空氣裡的戾氣都被衝淡了。李婆婆給每個人都夾了個餃子:“都吃!這餃子裡包著‘平安’,吃了就能平平安安的!未來,多吃兩個,補補力氣!”
未來咬著餃子,突然看到一夫碗裡的餃子沒動,她趕緊夾了個放在他碗裡:“爸,你怎麼不吃?這是我包的,你嘗嘗!”一夫趕緊咬了一口,眼眶有點熱——餃子有點歪,是未來偷偷包的,邊緣還捏著個小褶子,像她小時候畫的太陽。“好吃!比你媽包的還好吃!”他趕緊又夾了一個,怕女兒看到他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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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看著這一幕,笑著給李婆婆夾了塊醬牛肉:“婆婆,您也吃!等血月過去了,咱們去靈脈柱旁種點韭菜,以後每年都能吃靈脈氣的餃子。”李婆婆點點頭,擦了擦眼角:“好啊!再種點白菜、蘿卜,讓靈脈柱旁的地也熱鬨起來。”
張叔突然抱起吉他,坐在桌邊彈起來。《朋友》的旋律飄出來,他的聲音有點沙啞,卻格外真誠:“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什麼……”複生跟著唱起來,聲音奶聲奶氣的;珍珍和未來也跟著哼,聖女光和承脈氣裹著歌聲,飄出窗外,連灰紅的雲都好像淡了幾分。
天佑和小玲沒唱歌,隻是坐在那裡吃餃子,偶爾對視一眼。小玲的嘴角沾了點醋,天佑悄悄遞過紙巾,手指碰到她的嘴角時,兩人都僵了一下,然後趕緊移開視線,耳朵卻紅得像餃子餡。張叔看在眼裡,偷偷改了歌詞:“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聚餐吃到一半,馬三婆提著桃木劍回來了,劍上還沾著點淡黑的灰——是剛解決了隻探路的小傀。李婆婆趕緊給她盛了碗餃子湯:“快喝點熱湯暖暖身子!這湯裡加了凝神藥,解乏!”馬三婆喝了口湯,看向眾人:“靈脈柱那邊穩住了,護陣符都亮著,驅魔師們也都吃了餃子,士氣高著呢。”她突然笑了,“剛才在靈脈柱旁,我好像看到藍的虛影了,她站在藍草旁邊,對著我點頭,好像在說‘謝謝你們’。”
未來的眼睛亮了,攥緊了脖子上的靈脈晶:“媽媽肯定在!她在看著咱們呢!”她舉起碗裡的餃子湯,對著靈脈柱的方向敬了一下,“媽媽,我們會贏的!等贏了,我就帶爸爸去看紅溪村的藍草花!”
下午的時候,眾人分頭忙活。一夫帶著複生去給各個崗哨送餃子,每個驅魔師接過餃子時,都笑著說“謝謝李婆婆”;珍珍和馬三婆在大堂畫符,一張張護陣符疊得整整齊齊,堆成了小山;李婆婆和張叔則在收拾廚房,張叔彈著吉他,李婆婆跟著哼歌,鍋裡還燉著靈脈露,香氣飄滿了整個大廈。
天佑和小玲則悄悄溜到了天台。天台的風很大,吹得兩人的頭發都飄起來,遠處的日東集團被灰紅的雲裹著,隱約能看到黑氣在樓頂盤旋。小玲靠在欄杆上,看著靈脈柱的藍光:“你說,明天我們能贏嗎?黑布人的戾妖軍團,會不會比我們想的還強?”
天佑走到她身邊,從懷裡摸出塊玉佩——是用靈脈晶雕的,雕著朵藍草花,“這是我昨天雕的,找張叔幫忙磨的。”他把玉佩塞進小玲手裡,“你看,靈脈柱的藍光一直沒滅,咱們的護靈陣一直穩著,還有伏魔劍、承脈者,還有那麼多人一起守著,沒理由輸。”
小玲攥著玉佩,靈脈氣裹著暖意從掌心傳過來。她抬頭看向天佑,灰紅的雲裡,居然透出一絲微弱的陽光,剛好落在他臉上。“天佑,”她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如果明天我們贏了,你能不能……陪我看場日出?就在維多利亞港,我小時候總跟我媽去那兒看日出。”
天佑的心跳突然快了,他握緊小玲的手,指腹摩挲著她掌心練劍磨出的繭:“不止看日出。贏了之後,我陪你去吃李婆婆的糖糕,去靈脈柱旁看藍草,去紅溪村看未來說的藍草花——隻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
小玲的耳朵紅了,彆過頭看向遠處,卻悄悄往他身邊靠了靠。風裡的戾氣味好像淡了,隻剩下靈脈氣的清香,還有兩人交握的手上傳來的溫度。天台的欄杆上,那枚靈脈晶雕的藍草花,在微弱的陽光裡泛著淡光。
天黑的時候,眾人又聚在了大堂。沒有開燈,隻有幾盞油燈亮著,映著每個人的臉。李婆婆端來剛烤好的紅薯,每個紅薯都裹著靈脈氣,咬一口甜得發膩;張叔彈著吉他,唱著老掉牙的情歌;複生趴在日記上打盹,日記的綠光輕輕晃著,護著他不受戾氣侵擾。
“都早點睡吧。”天佑站起身,把靈脈晶分給每個人,“養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氣打仗。”他看向小玲,兩人的眼神碰在一起,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堅定。珍珍則把聖女光裹在未來身上,“未來,靠在我肩上睡,我守著你。”
夜深了,嘉嘉大廈的燈都滅了,隻有靈脈柱的藍光還在泛著暖光,透過窗戶照進大堂,映著熟睡的眾人。李婆婆悄悄起來,給每個人蓋了件外套;張叔把吉他放在角落,吉他上的靈脈絲還泛著淡光;馬三婆則坐在靈脈柱旁,握著桃木劍,守著這滿室的安穩。
突然,複生的日記“嘩”地翻了一頁,綠光爆發出刺眼的紅光,驚醒了所有人。複生揉著眼睛爬起來,看著日記上的字,聲音都變調了:“不好!黑布人動了!他的戾妖軍團已經出了日東集團,正往靈脈柱方向來!日記說……說軍團有上百隻戾妖,還有三隻煉過的凶戾獸!”
眾人瞬間清醒過來,天佑抓起靈脈晶,小玲背上伏魔劍,一夫舉著護靈脈玉,珍珍裹著聖女光,未來攥緊了靈脈晶。大堂裡的油燈被風吹得搖曳,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了剛才的溫情,隻剩下堅定。李婆婆把最後一壇靈脈露遞過來:“拿著!喝了有力氣!記住,不管怎麼樣,都要活著回來吃餃子!”
眾人點點頭,轉身往靈脈柱方向跑。夜色裡,嘉嘉大廈的燈突然全亮了,李婆婆和張叔站在門口,舉著護陣符對著他們的背影喊:“加油!我們等著你們回來!”遠處的日東集團方向,黑氣像潮水似的湧過來,戾妖的嘶吼聲越來越近——血月前的最後一戰,終於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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