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際的魚肚白剛染透雲層,靈脈柱突然輕輕一顫,淡藍的光暈裡浮起一縷暗紅,像墨滴進清水般慢慢擴散。正盯著日出方向的未來突然攥緊掌心,平安符的灰燼在懷裡發燙:“是將臣叔叔的氣息!他還沒走!”
眾人趕緊圍到靈脈柱旁,就見那縷暗紅在柱頂盤旋三圈,突然爆發出柔和的紅光——不是之前透明的靈息,而是凝實的人形輪廓。風衣的衣角在晨風中飄動,蒼白的臉上帶著熟悉的溫和笑意,將臣的實體竟真的凝聚了,隻是周身的紅光還在微微閃爍,像隨時會散架的琉璃。
“將臣叔叔!”未來撲過去的動作頓在半空,怕碰碎這來之不易的實體。將臣笑著抬手,掌心的紅光輕輕落在她頭頂,溫度剛好:“傻孩子,不是虛影,是借靈脈柱最後的力量凝的實體,能陪你們說說話。”他轉頭看向天佑和小玲,目光掃過兩人交握的手,眼底泛起一絲欣慰,“看來我沒白護著你們。”
天佑剛要開口,就被將臣擺手打斷。他緩步走到靈脈柱邊緣,望向香港市區的方向——維多利亞港的晨霧裡,渡輪的汽笛聲隱約傳來,太平山頂的纜車軌道泛著銀白晨光,連之前被戾氣汙染的碼頭,都有清潔工在清掃路麵。紅溪村的炊煙更濃了,李婆婆正舉著鐵鍋朝這邊喊:“孩子們!粥熬好了!”
“你看。”將臣的聲音很輕,卻蓋過了晨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靈脈穩了,戾氣散了,連最貪睡的小販都要出攤了。”他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藍草花瓣,花瓣在掌心化作紅光,“我當年答應藍,要守著這片土地不被戾氣啃噬。現在承諾兌現,也該走了。”
“走?去哪?”複生舉著日記跑過來,綠光對著將臣晃了晃,紙上沒跳出任何警示,隻有一行溫暖的字跡,“僵祖殘魂歸位,靈脈守護完成”。將臣摸了摸他的頭,指腹的紅光讓日記封麵多了道暗紅紋路:“不是消失,是回到靈脈本源裡沉睡。就像藍的靈息融在藍草裡,我融在靈脈柱的根裡。”
未來的眼淚終於掉下來,卻倔強地抹掉:“可你還沒看我們一起看日出,還沒吃李婆婆做的韭菜包子!”將臣彎腰,用袖口幫她擦去淚痕,紅光帶著檀香的味道,是藍常用的熏香:“日出每天都有,包子下次再吃。”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鄭重,“但我得提醒你們,羅睺雖滅,世間戾邪不會斷,靈脈的守護從來不是一勞永逸。”
一夫握緊護靈脈玉,藍光和將臣的紅光纏在一起:“我們知道。承脈者、護靈脈家族、驅魔師……隻要我們在,就不會讓靈脈出事。”將臣點點頭,轉頭看向小玲,目光落在她腰間的伏魔劍上——劍鞘上的淡金紋路還在發光,那是馬家列祖認可的印記。
“馬家驅魔脈,曆代都在和戾氣死磕,你是最強也最爭氣的一個。”將臣的紅光裹住伏魔劍,劍身上突然浮現出一行暗紅古字,“這是僵祖的護劍咒,能擋比羅睺弱三成的戾氣。”他又看向天佑,靈脈晶的碎片在天佑口袋裡發燙,“你的靈脈晶雖碎,但靈脈本源已和僵屍血融合,以後能直接借靈脈柱的力量,比之前更強。”
天佑和小玲對視一眼,剛要道謝,就見將臣抬手凝聚紅光,掌心慢慢浮起一顆鴿子蛋大的晶體——通體暗紅,裡麵裹著一絲淡藍靈息,正是他和藍的力量融合體,表麵刻著細密的靈脈紋路,摸上去像暖玉般發燙。“這是血晶信物。”將臣將晶體放在未來掌心,“承脈者的血能激活它,遇連五星合力都擋不住的危機,捏碎它,我會從靈脈本源裡醒過來。”
未來攥緊血晶,承脈氣順著掌心流進去,晶體突然亮起,在她手腕上烙下一個和血晶紋路一樣的印記,隨後又暗下去:“這印記……”“是血晶的共鳴印。”將臣解釋道,“晶體離你百米內會自動護主,就算你沒捏碎,它感應到致命危險也會發光預警。”
珍珍走過來,聖女光輕輕掃過血晶,粉白光和暗紅、淡藍交織在一起,像三色絲帶:“將臣先生,謝謝你。之前你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壞人。”將臣笑了,紅光幫她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你和藍一樣,心都是暖的。聖女光和靈脈氣最配,以後多幫未來穩定承脈氣。”
馬三婆突然咳嗽一聲,拄著桃木劍走上前,難得收起了平時的吊兒郎當:“將臣先生,我代表曆代護靈師謝你。當年若不是你幫藍擋住羅睺的第一波戾氣,靈脈柱早碎了。”將臣對著她拱手,姿態竟帶著幾分敬重:“馬婆婆的桃木劍裡藏著三位護靈師的殘魂,我隻是做了該做的。”
晨霧漸漸散去,太陽的金邊從海平麵跳出來,金色的陽光灑在靈脈柱上,將臣的實體突然變得透明了幾分。李婆婆端著粥碗跑過來,青花瓷碗裡飄著靈脈米的清香:“將臣先生,喝碗粥再走!這是靈脈水熬的,補魂氣!”
將臣接過粥碗,卻沒喝,隻是放在靈脈柱旁——碗底的紅光慢慢滲進柱身,靈脈柱的藍光突然亮了幾分。“留給靈脈柱吧,它比我更需要。”他站直身體,紅光在周身流轉,將眾人的臉都映得發紅,“我該走了。記住,血晶不到萬不得已彆用,沉睡一次,我的力量會弱一分。但隻要靈脈還在,若有下次危機,我還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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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臣叔叔!”未來撲過去,終於抱住了他——不像虛影那樣空洞,有溫熱的觸感,帶著檀香和靈脈氣的味道。將臣輕輕拍著她的背,紅光順著她的發絲流進承脈氣裡:“好好長大,好好守護靈脈,替我和藍看遍香港的日出。”
他鬆開未來,後退兩步,對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這是僵祖對守護者的敬意。隨後,他的身體突然化作漫天暗紅光點,順著風往靈脈柱的方向飄去。光點路過伏魔劍時,劍鞘上的護劍咒亮了一下;路過天佑口袋時,靈脈晶碎片發出輕微的嗡鳴;路過未來掌心時,血晶突然發燙,烙在手腕上的印記閃了三下。
光點最終融進靈脈柱的根部,柱身突然浮現出一道暗紅紋路,和藍草的淡藍紋路纏繞在一起,像兩棵共生的樹。未來攥著血晶,突然發現掌心多了片淡紅花瓣,和之前藍留下的淡藍花瓣湊成一對,輕輕飄落在平安符的灰燼裡。
“他沒走。”天佑指著靈脈柱下新冒出來的嫩芽——那是株紅藍相間的草,葉子是淡藍的,花尖是暗紅的,正迎著朝陽慢慢舒展。小玲點點頭,伏魔劍的護劍咒還在發燙:“他和藍,都變成靈脈的一部分了。”
李婆婆把粥碗分給眾人,青花瓷碗裡的靈脈米粥冒著熱氣:“喝吧,喝了暖身子。將臣先生說了,要好好活著,才能守護靈脈。”複生捧著粥碗,蹲在紅藍草旁,小聲說:“以後我每天都給你澆水,等你開花了,就告訴你香港有多熱鬨。”
張叔抱著吉他走過來,坐在靈脈柱旁彈起了《朋友》,旋律比之前更溫柔。村民們慢慢圍過來,有人給紅藍草圍上木柵欄,有人在旁邊插上寫著“靈脈共生草”的木牌,馬大伯還找來相機,喊著“大家湊過來”,要拍一張戰後的合影。
未來站在中間,左手攥著血晶,右手捧著平安符灰燼和雙色花瓣;天佑和小玲站在她兩邊,伏魔劍和靈脈晶碎片靠在一起;一夫抱著珍珍,護靈脈玉的藍光剛好落在兩人頭頂;複生舉著日記,湊在最前麵;馬三婆拄著桃木劍,站在最邊上,難得露出了笑臉。相機“哢嚓”一聲,將這一幕永遠定格在晨光裡。
合影剛拍完,黃sir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電話,臉色越來越嚴肅,掛了電話後趕緊走到小玲身邊:“馬小姐,總局剛接到消息,馬家祖宅那邊派了人來香港,說要見你。”
小玲的手猛地一僵,伏魔劍差點掉在地上。馬家祖宅的人——那是她從小就不敢麵對的存在。當年她不顧祖訓和僵屍合作,被馬家長老罵“辱沒門風”,若不是丹娜前輩護著,她早被剝奪驅魔脈了。現在祖宅突然派人來,是要算舊賬嗎?
“彆慌。”天佑握住她的手,靈脈氣順著掌心傳過去,“當年你護著靈脈,殺了黑布人,還激活了馬家列祖的虛影,他們不會為難你。”馬三婆也點點頭,桃木劍敲了敲地麵:“是福不是禍。祖宅的人從來隻認實力,你現在的本事,比當年丹娜前輩還強,他們是來認你的。”
未來湊過來,血晶的紅光裹著小玲的手腕:“小玲姐,我們陪你一起去。有將臣叔叔的護劍咒,還有我的血晶,他們要是敢欺負你,我們就……”她話沒說完,就被一夫笑著敲了頭:“彆亂說,馬家是驅魔世家,講規矩的。”
小玲深吸一口氣,握緊伏魔劍——劍鞘上的護劍咒還在發燙,馬家列祖的印記也在隱隱發光。她抬頭看向靈脈柱上的紅藍紋路,仿佛能看到將臣和藍的笑臉。“好,我去見他們。”她的聲音很穩,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不僅要去,還要讓他們知道,馬家驅魔師,從來不是隻有一種活法。”
陽光徹底灑滿大地,紅藍草的花瓣迎著陽光展開,淡紅和淡藍的光暈交織在一起,像將臣和藍在笑著目送他們。黃sir開車送小玲去馬家祖宅派來的人下榻的酒店,天佑和未來坐在後排,血晶和伏魔劍的光芒偶爾交彙,在車窗外映出一道淡淡的光帶。
車剛駛進市區,小玲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發件人是個陌生號碼,內容隻有一行字:“祖宅長老在九龍塘的馬家分舵等你,帶好伏魔劍,彆丟了馬家的臉——丹娜留”。小玲看著“丹娜留”三個字,突然笑了,眼眶卻紅了——原來丹娜前輩早就安排好了,她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車停在馬家分舵門口,朱紅色的大門上刻著馬家的驅魔咒,兩個穿著黑色道袍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看到小玲時,眼神裡有驚訝,也有敬佩。“馬小玲小姐,長老們在裡麵等你。”其中一個年輕人遞過一支桃木符筆,“長老說,進門前,先畫一道淨身符,證明你的驅魔脈還在。”
小玲接過符筆,沒有猶豫,伏魔劍的赤金光順著筆尖流下來,在黃紙上畫了一道淨身符——符紙剛畫完就自燃起來,淡金的符光裹著赤金光,在她周身繞了三圈。兩個年輕人臉色一變,趕緊拱手:“失禮了,請進。”
天佑拍了拍小玲的肩膀,輕聲說:“我們在外麵等你。”小玲點點頭,握著伏魔劍,一步跨進了馬家分舵的大門。門內的院子裡,十幾位穿著灰色道袍的長老正坐在石桌旁,石桌上擺著馬家的驅魔譜,最中間的位置,放著丹娜前輩的靈位。
一位白發長老抬起頭,目光落在小玲的伏魔劍上,聲音洪亮:“馬小玲,你可知罪?”小玲挺直腰杆,握著伏魔劍的手更緊了:“弟子不知。弟子護靈脈,殺戾邪,從未辱沒馬家的名聲。”她的聲音傳遍整個院子,帶著伏魔劍的鋒芒,也帶著守護者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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