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滿用銀針挑破紅痕,擠出的不是血,而是根半透明的絲線。絲線另一端係在女屍手腕上,隨著棺材震動發出“嗡嗡”聲。
“情絲不斬,你活不過今夜。”柳小滿把銀鐲子套在陳默腕上,鐲子立刻收緊,勒進肉裡,“但斬了情絲,你會忘掉最重要的人。”
陳默的腦海裡突然閃過個畫麵——穿白裙的姑娘站在雨裡,手裡攥著張火車票。他想不起來姑娘的臉,卻覺得心口像被刀剜。
“我……我選活。”他話音剛落,棺材突然炸開。女屍直挺挺坐起來,嫁衣上的金線繡出隻黃皮子,眼睛是兩顆紅瑪瑙。
第六章:仙家奪舍
女屍的指甲暴漲,直直戳向陳默眉心。
柳小滿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罩住女屍。血霧裡傳來尖嘯,女屍的嫁衣開始燃燒,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蛇鱗。
“黃家太奶,借身!”柳小滿的金瞳完全變成蛇瞳,她拽著陳默往地窖外跑。女屍化作條巨蟒,蛇尾掃塌了整麵牆。
陳默被柳小滿推進堂口,看見瞎老頭正攥著把桃木劍,劍尖挑著張黃符。黃符燃起的瞬間,巨蟒突然僵住,蛇瞳裡映出個人影——穿西裝的男人,胸口插著七根桃木釘。
“負心漢……”巨蟒發出女人淒厲的哭喊,化作團黑煙鑽進陳默胸口。他感覺有團火在胃裡燒,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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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時,天已經亮了。柳小滿癱在牆角,嘴角掛著血,手腕上的銀鐲子裂了道縫。
第七章:殘仙遺願
陳默在堂口養了七天傷。
他發現自己能看見些奇怪的東西——比如柳小滿後頸上盤著條小青蛇,比如瞎老頭的銅鈴裡住著個白衣女鬼。更邪門的是,他總夢見那個穿白裙的姑娘,夢見她在火車站哭,手裡攥著的火車票上寫著“黑鬆嶺”。
“黃家太奶的情絲還在你身上。”柳小滿某夜突然翻進他房間,手裡攥著把匕首,“要麼斬情絲,要麼……”她突然扯開衣領,鎖骨下紋著隻黃皮子,“把我的心脈給她。”
陳默的匕首掉在地上。他盯著柳小滿的紋身,想起女屍嫁衣上的金線黃皮子,想起自己腕上越來越深的紅痕。
“我選斬情絲。”他話音剛落,堂口外突然傳來火車鳴笛聲。
第八章:情斷黑鬆嶺
陳默在黑鬆嶺火車站找到了穿白裙的姑娘。
她叫蘇晴,手裡攥著張二十年前開往黑鬆嶺的火車票。票根上印著個模糊的日期——正是陳默父親失蹤的那天。
“我爺爺說,二十年前有個穿西裝的男人在這下車,再也沒上來。”蘇晴的眼淚滴在票根上,暈開片暗紅,“他是我父親,也是負心漢……”
陳默的胃突然絞痛,他看見蘇晴脖頸後浮現出蛇形胎記——和柳小滿的一模一樣。火車進站的轟鳴聲裡,他腕上的紅痕突然斷裂,化作團黑煙鑽進蘇晴胸口。
“情絲已斬。”柳小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裡捧著個血葫蘆,葫蘆口塞著七根桃木釘,“但黃家太奶的心脈,得用你的命還。”
第九章:仙途末路
陳默在堂口地窖咽了氣。
他死前最後看見的畫麵,是柳小滿把血葫蘆埋進女屍棺材。棺材蓋上蛇形紋路突然發光,地窖深處傳來女人的輕笑:“情劫已渡,仙途再開……”
三年後,有貨郎在黑鬆嶺見過個穿紅襖的姑娘。她手腕上戴著裂鐲,後頸盤著條小青蛇,逢人便問:“見過個八字全陰的男人嗎?他欠我條命……”
而陳默的墳頭,每到霧夜就會傳出鼓聲。混著女人淒厲的哭喊:“還我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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