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雲問道_槐香巷裡的孝子賢孫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章 青雲問道(1 / 1)

青雲問道3

第九章:神秘公子

暮色浸透州府青磚時,淩雲正將最後一片茶葉傾入粗陶壺。茶寮裡說書先生的醒木剛落,角落裡穿靛藍短打的茶客便壓低聲音:"聽說了嗎?後院那座荒了三年的水榭,昨夜竟掌燈到天明。哪個後院?"對麵綰著布巾的貨郎湊近三分,粗糲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算盤。"還能是哪個?"短打茶客往衙門方向瞥了眼,喉結上下滾動,"就是州府大人都不敢踏足的西跨院。今早送水的老王說,看見八個玄甲衛守在垂花門外,那靴底的雲紋——"他突然住口,望著淩雲身後僵住。淩雲握著銅壺的手微微一頓。沸水在壺中激蕩出細密的聲響,將茶寮裡驟然凝固的寂靜撕開一道裂縫。他轉身時,正撞見穿綠袍的捕頭帶著兩個衙役立在門口,腰間鐵尺在燈籠光下泛著冷光。"淩雲先生,"捕頭臉上堆著不自然的笑,"大人有請。"州府後院的石板路泛著青苔特有的腥甜。淩雲數著腳下菱形方磚,想起三年前那位暴斃的少夫人。據說她生前最喜在西跨院植梅,死後滿園紅梅一夜枯敗,此後便成了官署禁地。此刻那扇朱漆斑駁的院門虛掩著,門縫裡漏出的檀香混著雪鬆香,與衙門慣常的皂角氣息格格不入。"淩先生請進。"門內傳來清朗的男聲,像碎冰墜入玉盞。水榭中央的紫檀木桌上,素白瓷瓶斜插著兩枝半開的綠萼梅。穿月白錦袍的公子正臨窗而立,手中折扇輕叩掌心,窗外竹影在他月白色衣袍上流淌成河。聽見腳步聲,他緩緩轉身——那雙眼瞳竟是極淺的琥珀色,在燭火下像盛著融化的金子。"久仰淩先生斷玉之能。"公子將折扇展開,扇麵上"清風徐來"四字筆勢如劍,"在下慕容珩,自京中而來。"淩雲的目光落在對方腰間玉帶。那上麵鑲嵌的羊脂玉成色極佳,卻在不起眼的內側刻著極小的"玄"字。他想起去年在長安見過的禁軍腰牌,也是同樣的暗紋。"慕容公子深夜相召,不知有何見教?"淩雲指尖劃過案上的青瓷筆洗,水麵映出自己平靜的麵容。折扇"啪"地合攏,慕容珩突然湊近,琥珀色的瞳孔裡浮起細碎的光:"聽聞先生上月在城隍廟破的那樁玉墜案,用的是"蟬蛻法"?"三更梆子敲過第三響時,淩雲才踏著殘雪離開西跨院。袖中那枚溫熱的青銅令牌烙得他腕骨生疼,上麵"欽天監行走"五個小字,比三年前少夫人頸間那道勒痕更令人心驚。他抬頭望向西跨院飛翹的簷角,冷月正從雲層中露出半張臉,將水榭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像隻蟄伏的巨獸。

第十章:枯梅泣血

寅時的梆子剛敲過第一響,淩雲就被急促的拍門聲驚醒。茶寮門板震得木栓咯咯作響,捕頭趙猛的聲音裹著寒氣鑽進來:"淩先生!西跨院出事了!"穿好外衣時,淩雲瞥見銅鏡裡自己泛青的眼底。昨夜慕容珩那句"三日內若梅開二度,便請先生看場好戲"還在耳畔打轉,此刻卻被趙猛帶來的消息凍成了冰砣——水榭階前的枯梅,竟在一夜之間開滿了血紅的花。州府衙役們圍在西跨院外,像被無形的牆隔在三尺之外。淩雲跨過門檻時,冷香混著濃重的血腥氣撲麵而來。那株本該枯死的梅樹就立在水榭丹墀下,虯結的枝乾上綴滿殷紅的梅花,花瓣邊緣還凝著未乾的露珠,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大人讓誰都不準碰。"趙猛遞過一方帕子,"今早發現時,慕容公子正站在梅樹下,手裡握著這個。"素白絲帕中央,躺著半片斷裂的玉簪。羊脂白玉上刻著纏枝蓮紋,斷裂處參差不齊,殘留著暗紅的痕跡。淩雲想起少夫人當年下葬時,頭上插的正是同款簪子。"慕容公子呢?在水榭裡看書。"趙猛的聲音發顫,"他說這梅是自己開的,還讓我們彆大驚小怪。"水榭的窗紙新糊過,陽光透過宣紙在地上投出菱形光斑。慕容珩果然坐在昨夜的位置上,手裡捧著卷泛黃的《州府誌》。聽見腳步聲,他頭也不抬地輕笑:"先生看這梅開得如何?比起三年前少夫人親手植的那株,哪個更豔?"淩雲的目光掃過他袖口。月白錦緞上沾著幾點不易察覺的暗紅,像是被什麼東西擦拭過。他蹲下身,指尖輕觸梅樹下的泥土——鬆軟濕潤,混著細碎的冰晶,絕非寒冬臘月該有的狀態。"公子可知這株梅樹三年前為何枯死?"慕容珩翻過書頁的手頓住。宣紙上"正德七年冬,少夫人蘇氏自縊於西跨院"的記載墨跡猶新,仿佛是昨夜才寫上去的。"聽說她與人私通,被州府大人當場撞破。"折扇輕叩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可惜了那身好繡活,據說她繡的並蒂蓮,連宮裡的尚功局都自愧不如。"淩雲突然笑了。他從袖中取出個油紙包,層層打開後露出半枚繡著纏枝蓮的香囊:"這是當年從少夫人妝奩裡找到的,公子覺得這針腳如何?"慕容珩捏著書頁的指節驟然泛白。晨光從他背後照過來,將琥珀色瞳孔裡翻湧的情緒映得無所遁形——震驚、憤怒,還有一絲深藏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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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舊案重提

"這香囊的繡樣,"淩雲將半枚香囊湊近晨光,絲線在光照下泛出珍珠母貝特有的虹彩,"用的是江南獨有的"劈絲繞金"技法,一根絲線劈成四十八股,每股都裹著極細的金線。這種技法在正德五年就隨繡娘蘇三娘一同失傳了,少夫人若真是三年前才開始學繡,從何處習得?"慕容珩的折扇"啪嗒"掉在地上。紫檀木扇骨摔在青磚上的脆響,驚飛了窗外竹梢的麻雀。"先生果然好眼力。"他彎腰拾扇時,淩雲瞥見他脖頸處露出的銀鎖片一角。那鎖片的樣式與少夫人墓中出土的陪葬品如出一轍,隻是上麵多了道新鮮的刻痕——是個極小的"雲"字。"三年前少夫人下葬時,"淩雲將香囊收回袖中,指尖在粗糙的布麵上摩挲,"州府大人對外宣稱是暴病而亡。直到半年後,才有人說看見她頸間有勒痕。那又如何?"慕容珩突然起身,寬大的袍袖帶起一陣香風,"或許是盜墓賊所為。盜墓賊會隻偷走半支玉簪?"淩雲走到窗前,推開那扇糊著新紙的木窗。窗外竹林深處,隱約可見幾個新翻的土堆,"今早我讓茶寮的小夥計去了城郊亂葬崗,他說三年前負責下葬的幾個仵作,都在一個月內相繼暴斃。"慕容珩的臉色在晨光中漸漸變得透明。他突然從腰間解下那枚刻著"玄"字的玉帶,重重摔在桌上:"你到底想知道什麼?"玉帶扣上的羊脂玉在碰撞中裂開細紋,露出裡麵暗格。淩雲伸手取出暗格裡的油紙包,展開後是三頁泛黃的信紙,字跡娟秀卻透著決絕——"夫君見字如麵:前日收到父親密信,知京中局勢危急。妾已將賬簿藏於水榭地磚下,望夫君速取之呈於都察院。切記,信王黨羽遍布州府,萬不可輕信他人......"信紙寫到此處戛然而止,最後一字的墨點在宣紙上暈開,像滴凝固的血淚。"這才是少夫人的字跡。"淩雲將信紙與《州府誌》並排放置,"而誌書上"自縊身亡"那頁的墨跡,比其他頁碼要新至少三年。"慕容珩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咳嗽,月白錦袍劇烈起伏。他從袖中掏出個小巧的銀藥瓶,倒出三粒猩紅的藥丸吞下,喉間立刻傳來壓抑的喘息:"父親讓我來取賬簿......可地磚下什麼都沒有。或許早就被人取走了。"淩雲望著梅樹下新翻的泥土,突然想起今早路過州府庫房時,看見幾個小廝正往外搬運幾箱新磚。

第十二章:銅鏡玄機

酉時的梆子聲裡,淩雲蹲在水榭地磚上,指尖拂過第三十六塊青石板。慕容珩坐在一旁,臉色蒼白如紙,銀藥瓶已經空了大半。"這裡。"淩雲突然停手。那塊刻著纏枝蓮紋的方磚比周圍低了半分,邊緣還殘留著撬動的痕跡。他從腰間解下匕首,沿著磚縫輕輕一撬——石板應聲而起,露出下麵幽深的暗格。暗格裡沒有賬簿,隻有一麵巴掌大的菱花銅鏡。鏡麵蒙著厚厚的銅鏽,背麵卻刻著精細的北鬥七星圖,勺柄處還嵌著顆鴿血紅寶石。"這不是蘇家的東西。"慕容珩突然開口,聲音沙啞,"我母親的嫁妝裡有麵一模一樣的鏡子,當年隨著她的死一起失蹤了。"淩雲用匕首刮去鏡麵上的銅鏽。模糊的鏡麵漸漸映出人影時,他突然僵住——鏡中除了他和慕容珩,還站著個穿緋紅羅裙的女子,青絲綰成的墮馬髻上,插著那支斷裂的羊脂玉簪。"少夫人?"慕容珩失聲驚呼,猛地轉頭看向身後。水榭裡空空蕩蕩,隻有穿堂風卷起地上的宣紙,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銅鏡裡的女子卻笑了。她抬手輕撫鬢角,玉簪斷裂處滲出的鮮血滴在紅裙上,暈開朵朵紅梅。淩雲突然想起今早看見的血梅,花瓣邊緣那詭異的露珠,分明就是鏡中人滴落的血珠。"她在指引我們。"淩雲握緊銅鏡,鏡麵傳來灼熱的溫度,"你母親的鏡子,勺柄指向哪個方向?"慕容珩顫抖著指向銅鏡背麵的北鬥七星:"勺柄指北......等等,現在是寅時,北鬥應該在西北方。那這鏡子指的是......"淩雲將鏡麵轉向窗外,鴿血紅寶石的光芒穿透竹林,落在庫房牆角那棵老槐樹上。樹影婆娑中,隱約可見個被磚石堵死的洞口,形狀與水榭暗格如出一轍。"三年前少夫人下葬那晚,"淩雲突然想起茶寮老掌櫃的話,"有人看見州府大人親自帶著四個衙役,往庫房搬了整整三箱東西。"慕容珩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抓起桌上的匕首,轉身就往外衝,月白錦袍在暮色中揚起雪白的弧度,像隻瀕死的蝶。淩雲望著他消失在竹林儘頭的背影,低頭看向銅鏡——鏡中女子的紅裙正在褪色,玉簪斷裂處的鮮血漸漸凝成墨色,在鏡麵中央聚成兩個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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