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個穿著碎花裙子的小女孩兒衝著鄭曉東跑來,“媽媽買了水果糖!給你嘗一個!”
鄭曉東接過糖果,一把抱起麵前這個四五歲大的孩子,伸手接過妻子手裡沉重的購物袋,一起向單元樓走去。
鄭曉東的家離工作的地方並不遠,老賴看著表,隻走了二十分鐘就到了小區門口。
“他的家庭看起來很幸福呢,孩子還那麼小,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老賴看到這畫麵不禁有些感慨。
“我理解你的心情。”於果斷言道,“對於他的孩子和妻子來講,他也許是靠山。但對於沈千沉來講,他就是殺人凶手。”
“我們現在要怎麼做?”老賴點了點頭,問道。
“現在我們知道了他的地址,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先回學校休息吧。”於果答。
於果嘴上說要回學校,實際上拉著老賴一直往前走了一條街,吃了一頓燒烤後,才搭車返回。
......
接下來的一個月,兩人每天放學後如約來到健身房上瑜伽課。
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於果觀察到鄭曉東隻有周一和周三上午,以及周五的下午帶私教課,除此之外其他時間幾乎都做的是自由度較高的工作。比如點點器材,巡巡場之類的。
他下班後通常自己直接走回家,隻有在周五的私教課結束後,會提前請半個小時假去接女兒放學,再回家。
也就是說在帶私教課期間,鄭曉東無法分心看手機,其他時間則相反。
於果和老賴周一到周四的課都不好請假,隻有周五有機會實行一些計劃了。
這天鄭曉東下班後按時來到女兒的學校,可是這周臨時代班的班主任卻說孩子已經被接走了。
孩子媽媽的電話一直占線,鄭曉東心中頓感不妙,於是立刻拿起手機報警。
哪知道警局接線員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安慰他道孩子已經被好心人送到公安局,這會兒剛安頓好孩子,正要給自己打電話呢。
鄭曉東納悶,這也太奇怪了,但他管不了那麼多直奔警局去,心想先見到孩子再說。
剛進警局大門,就聽到一位出租車司機扯著嗓門兒誇自己今天立了功:“警察同誌,我跟你們好好說道說道!那個小夥子一上車,我就意識到不對勁,你說這大熱天哪有戴口罩的,臉都看不清!”
“是!是!”一位小警員附和道。
“我問他去哪,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準確地址,隻讓我先往前開!”司機聲音很大,生怕路人聽不見似的。
“然後呢?”小警員問。
“他一個人倒也罷了,可他手裡拉著個小女孩,這就很難不讓人懷疑了!”司機手舞足蹈地說著,“我圍著商業街繞了兩圈拖延時間,就在我準備悄悄報警的時候,他突然讓我以最快速度開到警察局來!這簡直匪夷所思啊,你說是不是警察同誌?!綁架也不是這麼綁的啊!”
“是是,然後呢,他有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孩子的舉動呢?”小警員卑微地問。
“那倒是沒有,他還給孩子買了飲料喝呢!”司機想了想說道,“不過據我推斷,你知道我經常看嫌疑劇的,有可能他感受到我的正義所以害怕了,也許他本來是要......”
“咳咳!”這時一位老警察牽著自己女兒走了過來,打斷了司機的誇誇其談,“司機同誌啊,感謝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有報警的意識。現在孩子的父親到了,經過我們和小夥子的談話也了解到他沒有惡意,這件烏龍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鄭曉東接過女兒的書包,將她拉到自己跟前,看女兒確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之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您是孩子父親吧?”老警察微笑著和鄭曉東握了握手,“一個小夥子一時精神恍惚,誤把您女兒當成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了。從學校接了孩子之後,立刻送來了警局,說讓我們幫忙查查是不是自己失散的親人,經過核查我們給孩子媽媽打了電話沒打通,正要聯係您,您就正好趕過來了。小夥子沒傷害孩子,我們已經對其進行了批評教育,您看您這邊怎麼說,要不......就算了?”
“唉,這事兒我自己也有責任。學校代班的班主任也沒經驗,就這麼讓陌生人接走了。總之給您添麻煩了,我帶孩子走就行。”鄭曉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是很怵這個地方,既然女兒沒事兒,那還是選擇不在這裡久留比較好。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啊!”小警員站起身將父女倆送到門口。
“爸爸,我們去找媽媽吧!”女兒在前麵,一邊走一邊蹦蹦跳跳地開口道。
“媽媽下班了自然會回家,你想吃什麼菜,咱們做好菜在家等媽媽。”鄭曉東道。
“不對!媽媽今天在學校裡等我們!”女兒轉頭說道,“叔叔說了,媽媽在學校裡呢!”
“叔叔?哪個叔叔?”鄭曉東奇怪道。
再次撥出妻子的電話,還是顯示正在通話中。到底是和誰打電話需要這麼久?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爸爸!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女兒皺起小眉頭仰著臉看著自己。
“你說什麼?爸爸在給媽媽打電話,你等一會兒哦。”鄭曉東有些焦急起來,妻子平時都會及時回電話和訊息,即使工作上有很忙的事情也會抽個幾秒鐘回消息的,除非,是出事情了嗎?
看著眼前的女兒,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寶寶,你跟爸爸說,是接你走的那個叔叔告訴你的嗎?”他彎下腰儘量溫柔地看著女兒的眼睛,“他說媽媽在學校裡等我們?在哪個學校裡?”
“大學校呀,湖裡有彩色的魚!”女兒天真的笑容綻放在臉上,“說今天有活動呢,爸爸媽媽都會去!”
鄭曉東每周末都會帶孩子在家周圍的公園裡遛遛彎,唯一一次沒去公園是因為要在自己母校旁邊的銀行辦理業務,隻有那天一家三口去學校裡逛了一圈,女兒在湖邊很激動地數了一下午的魚。
“好啊,那我們去學校看看吧。”鄭曉東的心有些沉下來。
“那些過去的事情早該過去了吧,再說了,自己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心裡想。
警察局離學校並不遠,隻走了十幾分鐘,就看到學校大門口站著自己的妻子,此刻正隔著一條馬路在衝自己招手。
“害,真是自己想多了。”他喃喃自語道,“這多疑的毛病真要改掉。”
“哎呀,我手機連充電寶都來得及掃就沒電了,你沒給我打電話吧?”妻子抱起女兒,對自己說道。
“原來是沒電了啊,沒事兒,見到你就放心了!”鄭曉東牽過妻子的手說道,“上次來校園裡還是一年前呢,聽孩子說今天是有什麼活動嗎?”
“是呀,今天大學生社團組織了免費給小朋友教畫畫的活動呢,”妻子開心地說道,“是你們單位前台的小燕告訴我的,你快看,她孩子也來了!”
“哎呀,小燕,今天和你打電話聊得太開心了,我手機竟然打沒電了!”
妻子說著就上前和小燕打招呼,兩個女人見麵一旦嘮起家常來,那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儘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