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層的按鈕明明是灰色,電梯卻徑自在這裡打開。
陳家祺看著門外的黑暗,心中生起幾分忐忑。
他猛按1樓的按鈕和關門鍵,可電梯門卻像罷工一般敞開著,完全不聽使喚。
剛要低頭質問,卻看見於果手腳並用,已經將整個身子挪進樓層,此時正轉過頭盯著他,“我給過你機會......但......一切都晚了。”
“靠!這電梯怎麼關不上?你能不能說句有用的話!”他被盯得不耐煩,出聲低吼道。
“好啊,陳家祺......你看,這是什麼?”於果緩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長方形物體。
”什麼東西?”陳家祺眯著眼睛問她。
“證據。”於果舉起手中的物品動作僵硬地衝他揚了揚,待他想要上前奪取時,她忽然竭儘全力將它扔向更遠處。
陳家祺沒有被她的舉動誘導,他還站在原地,表情遲疑。
“怎麼......你不信嗎?你用煙頭燙她......你們拍許思思的視頻......還有,你的私人工作室......”於果斷斷續續擠出一段話,接著又咳嗽起來。
“夠了!”
陳家祺終於被激怒,他走出電梯要去查證於果所言“證據”的虛實,可視線掃過她的表情,讓他再次徹徹底底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他希望人們懼怕自己,而不是嘲笑。
可腳邊這個二十出頭的柔弱女生,屢次在自己的地盤捅出婁子,三番五次恬不知恥地戲耍自己。她明明已經滿臉是血,但此刻還不死心地呲著牙笑著,像在挖苦他的無能。
他恨得牙癢癢,抬腳狠狠踢中於果受傷的肩膀,見她疼得四肢抽搐,心裡的自卑終於得到緩解。
他哈哈笑著為自己壯膽,對於果宣告道:“你能撐到現在隻不過是運氣好了些。”
跨步去撿於果扔在遠處的東西,可下一秒感到腳下的水泥地一鬆,身子竟然失重般下沉幾公分,他雙手亂抓,隻抓起一把把泥土。
以為是有人在這裡埋了機關,他氣得破口大罵,“媽的!你個王八蛋!看我不......”
話沒講完,電梯門開始悄然關閉,借著最後一點光亮,他驚恐地看到一個打扮怪異的人正蹲在旁側凝視著自己。
那人頭上套著厚重的麻袋,穿著十幾年前已經過時的外套,黑紅色的液體自裡而外暈染,連同他周身的泥土一並塗抹,入目皆是血色。
再然後,就隻能看到黑色了。
身子還在往下沉,他快要喘不上氣來,整個身軀被泥土包裹,隻有腦袋尚且露在外麵,像極了電影裡上演的活埋。
緊接著,他感到雙腿騰空,難道這泥土沒有想象中的深嗎?
忽然他心中抱起一絲僥幸,是啊,如果是人為製造的機關,至多也隻有一個樓層的厚度。
他兩手用力刨土,腳下亂蹬,試圖用落到下一層的方法脫困,可霎時間他又停止了一切動作。
他清楚地感覺到有人在下麵拽自己的腿!而且不止一個!
進退不能,一顆心臟劇烈跳動著,他茫然地環視四周,那怪異的人已然和黑暗融為一體,或者說,他本就比黑暗更令人恐懼。
他什麼都看不到,但他清楚地知道有人就在身邊。
“救救我......”
他內心掙紮了很久還是喊出了那句令自己感到羞恥的話,這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們每每在臨死前會對自己說的話。
那時他總是居高臨下,用鄙夷的目光看待她們,如今自己竟然落得和那群待宰的羔羊們一般境地,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還不等他發出第二聲求救,就直覺一股甜膩的液體澆淋在自己頭上,這味道他好生熟悉,多年前在牢獄裡的每個夜晚他都會在牆上刻下與之相關的那個人名。
要不是那個晦氣的小子,自己根本不會被荒廢掉10年的時光,大學都沒能讀完,還害父母傷心。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是的,這就是可樂的味道。
可是,這一切到底有什麼關聯?
“好久不見。”
耳邊猛然炸響那個在心中沉寂多年的聲音,如五雷轟頂,擊得他呼吸一窒,四肢發麻,喉嚨像被無形的手緊緊扼住,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都是老同學了,還帶了見麵禮來嗎?你太客氣了。”
陳家祺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聲音,他聽到那人回身撿起了什麼,然後再次來到自己身前。
“居然是一本日記!你寫的嗎?不過既然你不方便說話,那我來讀讀看吧。2015年1月10日,天氣晴......”
......
於果倒在一旁,頭痛欲裂,意識遊離間隱約記得阿遙在著急地往自己嘴裡塞著什麼。
但她咽不下去,感覺全身都很疲乏,隻想合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但阿遙看她這樣不配合似乎很生氣,掛在腦袋上的整個麻袋都被血染紅了。
她隻好掙紮著嗓子一鼓勁,硬是混著血水將一個塊狀的東西吞了下去。
然後有些釋然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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