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事件的主謀也就是第一醫院前院長的兒子彭毅,他老婆正經營著一家美容院。”於果說道。
“好像是的,你該不會是懷疑.....”老賴放緩語速。
“是的。今天下午她都問了你什麼問題?”於果問。
“除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寒暄以外,還關心了一下你的傷勢和病房號,不過我沒告訴她。就是不知道她從護士那裡能不能問到了。”老賴回憶道。
“這人似乎膽小多疑,當年也是因為害怕所以第一個自首,現在還是讓他老婆先替他探風。好在醫院都有監控,丁叔叔也會守著丁雨,今晚應該沒什麼問題。”於果道。
“本想著還能休息調整一段時間,看來我的願望是落空了。”老賴語氣裡充滿無奈。
“鄭、陳兩人接連出事,足夠引起彭毅和顧任的關注了,我們三人的姓名怕是已經通過陳家祺透露了出去,他們暫時不知道誰是老賴,但你最近也要萬分小心!”於果還是不放心。
“好的,你和丁雨在醫院雖然相對安全,但也要多留心,有事兒第一時間叫我。”老賴忍不住叮囑道。
“嗯嗯,白哥應該也快到家了,我打電話知會他一聲。”
白喻言在告彆幾人後打車回到店裡,才反手閉上門就接到於果的電話。
他哥已經成家,一般隻有他獨自住在這裡,於是又果斷在已經反鎖的店門上多掛了幾個自行車專用鎖頭。
平時營業時間他常待的偏仄小門是辦公的地方,要再順著裡麵螺旋式的小樓梯上去,才是臥室。
將手機充上電,然後衝了個熱水澡美美地躺在床上,這兩天一直在醫院守著沒怎麼休息好,今天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擺放在床頭櫃的鬨鐘發出滴滴答答走動的微弱聲響,伴隨著窗外時斷時續汽車壓過馬路的聲音,白喻言很快進入夢鄉。
夢裡的清晨他一開門就看到絡繹不絕的客人前來光顧生意,自己胖胖的老哥連泡麵都來不及吃,熱心地跑前跑後給排成長隊的人們端茶倒水,安撫等待太久而焦躁的民心。
自己則在店裡兢兢業業有耐心地為每一位尊貴的會員講解店裡收藏的奇珍異寶。
而每每在自己介紹完一件物品,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一個沉重的手提箱,或是兩指夾住一張黑卡遞過來並吩咐道:“這些都幫我包好,送到我的彆墅,謝謝。”
僅僅一天的時間就將店裡的存貨清空,他和老哥坐在一堆百元大鈔中核對著賬單,間隙兩人相看一眼,笑得合不攏嘴。
由於現金數額過於龐大,老哥換了三個銀行分批次才存進去不到二分之一,剩下的隻能明天再存,出於安全考慮,他們在店門口加了更多的鎖頭。末了,又覺得這舉動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於是還是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才剛入夜,就聽到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白喻言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他睜開雙眼茫然四顧,“原來是夢啊......”
重又拉過被子蒙住頭想要和美夢再續前緣,可又忽然聽到那細碎的動靜依舊傳來耳邊,這下他徹底清醒過來。
翻身起來打開監控,看到店裡果然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不知他們用什麼辦法絞斷了門鎖,此刻正瞪大眼睛在大門和客廳的位置到處張望,然後,目光和屏幕這頭的白喻言對上了。
一共三個監控,大門一個,客廳一個,樓梯下還有一個位於相對隱蔽處。
此時兩個被發現的攝像頭被不明物體遮擋,隻剩樓梯下的還保持可視狀態。
臥室裡除了一個小型衣櫃幾乎沒有其他的遮擋物,實在不安全。
白喻言拿起藏在床下的擀麵杖用以防身,將枕頭豎放,再用被子蓋了上去,乍看之下黑燈瞎火的是有幾分像人形,原地思考了幾秒又回身打開一邊窗戶,隨後踮起腳貓著腰往樓下竄去。
他雖是買到了莽爺周邊,卻沒繼承莽爺的身手,因此心裡還是發虛。
好在辦公區有很多與人等高的儲物櫃和鏡子,他閃身躲在後麵,手機屏幕的亮光會暴露位置,白喻言隻得熄屏貼身存放在睡衣口袋。
小門被輕輕推開,兩人走了進來,白喻言大氣不敢出,隻靜靜觀察情況。
他們沒有試圖撬開保險櫃或者搬弄值錢的物件,而是掃視一圈後就直奔樓上,其中一人步伐矯健,在旋轉樓梯的拐彎處,白喻言看到那人手中有什麼東西閃著弧光,驚得他後腦一涼。
緊接著是三聲鵝絨枕頭被刺破的聲響,白喻言深深吸一口氣,咽下一口唾沫,將腳又往自己躲藏的鏡子後收了收。
“怎麼回事?人呢?”樓上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接著響起哐啷幾聲翻找的動靜。
“被窩還是熱的,人沒走,繼續搜!”另一個稍顯低沉的聲音傳來。
“哥,開燈吧,啥也看不見。”
白喻言心臟猛跳,手比腦子反應快一步,立刻拉下鏡子旁邊屬於辦公區的電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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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停電了好像。”尖細聲音疑惑道。
“窗子沒關,八成是跳了。”低沉聲音說道。
“那還追嗎?看樓下已經沒影了。”尖細聲音問道。
低沉聲音停頓幾秒,“去門口路燈那打電話問問。”
緊接著下樓的腳步聲響起,兩人從鏡子前路過,回到門口。
白喻言默不作聲跟在後麵,打開手機錄像功能,矮身藏匿在店門口的大理石擺件後麵。
“哢噠”一聲脆響,發出低沉聲音的是個光頭,此時他正點燃一根煙。
“彭哥,人沒在店裡,你給的情報有誤啊。”光頭舉著電話說道。
他吸口煙,鼻子裡散出一團白色氣體,“他還有個哥哥?行啊,就按你說的辦。”
光頭掛了電話,用腳踩滅煙頭。
“哥,幾個意思?”發出尖細聲音的男人穿著一件不合身的皮夾克,看上去有些滑稽,手裡拿著一個尖嘴的鉗子,像是為了撬門而改造過的專業工具。
“去找他哥,說是能弄一個弄一個。”光頭說道。
白喻言頭皮一突,他哥家就在後麵一條街,距離店裡僅5分鐘路程,這兩人看上去像是慣犯,十分危險。
不行,我必須做些什麼。
電話報警需要足夠的時間去回答一堆姓名、年齡、住址等基本信息,在這危急時刻,等詳細描述清楚情況,恐怕人已經涼透了。
他心念一動,編輯短信發給一串私人號碼:“小何兄弟,你想不想升職加薪?帶人速來我店裡。兩人,有刀。”
緊接著他躡手躡腳回到辦公區,在鏡子前擺好水果點心,立起一根白色蠟燭,而後找出一桶膠水,空出一圈靠牆的小道,其餘在房間正中均勻撒開。